第55章 心狠手辣

“什么？！年轻人，你想假扮伊迪？！”

鲍德温失声大叫：“这太疯狂了，你不可能做得到！”

莱恩毫不气馁：“假扮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可以慢慢商量，而且您忘了吗？我们还有一个卡杜因，关于拟态变装的问题，可以向他请教。”

由于通关过《巫师一》的缘故，莱恩可是清楚记得火蜥蜴帮的「阿扎·贾维德」曾以幻术假扮过私家侦探，那么同为术士的卡杜因是否能够在这一方面提供技术支持呢？

当然，如果真的做不到的话，莱恩也有第二方案。

“这太冒险了……”

鲍德温不住地摇头：“王室与贵族对于魔法的戒惧历来顽强，不论是龟形石还是阻魔金，我们的官邸都有安置，想要用魔法来蒙骗我们，这是做不到的。”

“如果您担心的是这件事……”

莱恩摊开手掌，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那就扒下伊迪的脸皮，制作面具。”

老国王眼神一凛，上下打量着年轻人，突然感叹道：“放纵伊迪也好、杀死伊迪也好，都比假扮伊迪更有价值，你到底要图谋什么？”

莱恩背过手去，在屋子当中走上两步，然后吐露自己的想法：

“伊迪可以在你的儿子成长以后被杀死，却绝对不能死在当下。”

鲍德温微微颔首，很能理解对方的意思：“觊觎者霸占了王权，亦能成为秩序的一环。”

“对，就是这个道理！老爷子，我们要的不是一个百废待兴的国家，为杀而杀没有意义，关键是文明的稳定和发展，是所有子民的幸福与安康……”

“而要满足这一点，就需要一个能在短时间内统合民族大义的门面人物，这样的人物可以是王子殿下，也可以是伊迪公爵……”

“因为二者的声望足够掂量，可若是一个普通人上位，不打上几场硬仗、破坏几座城市，是没法服众的。”

莱恩继续道：“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伊迪突然身死，他的价值就会彻底浪费，高名望者不是这么使用的，起码要保证那副皮囊在公众面前依然健在。”

鲍德温毛骨悚然，好在政治家的素养没有流失，权衡利弊之下，老爷子也心狠手辣起来：

“既然如此，假冒伊迪的计划可行，至于我的儿子……八岁也该成长起来了，就让我这个父亲来当磨刀石吧。”

莱恩竖起大拇哥，大赞特赞道：“还是您疼孩子啊！”

……

「伊迪取代」计划如火如荼的开始谋划。

莱恩和鲍德温连睡觉的心情都没有了，一老一少拽着昏昏欲困的卡杜因就商量起来。

可怜的术士在二人的东拉西扯之下频频问答，当他知晓全部的内容以后，对于莱恩的评价也提升许多，当然是负面的。

事实上，在术士兄弟会当中，不是没有人想过取代国王，继而建立一个完全由魔法主导的疆域。

可是，术士成王不仅饱受争议，民众对于魔法的恐惧也是难以根除的障碍。

这份心灵上的隔阂若得不到释怀，就会成为统治的弊端，也能成为任何一个反叛者的起事理由。

对此，大部分的术士都是以「纯白拉法德」作为最高榜样。

只因为这位人物曾经辅佐过泰莫利亚最为出名的傻子国王阿布丹克，继而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统治者。

当然，纯白拉法德的下场是非常凄惨的。

他的成名远远早于术士兄弟会的诞生，所以，当巫师会的权力架构逐步形成的时候，纯白拉法德因为拒绝服从对方的管制，于对决中不幸身亡。

只可惜，大多数的巫师只记得纯白拉法德的光辉殊荣，对于当事人的下场却不多加关注。

因此，施法者们前赴后继的扑在政治权力的谋算当中，试图大展拳脚，成就「纯白二世」之名。

……

“荒唐！荒唐！”

卡杜因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幻术的真实程度需要施法者的高深领悟，它的持续时间、它的形态架构、它的密度分层、它的颜色变化、它跟随角度所要展现的适时应变，你们以为这很简单吗？！”

莱恩与鲍德温面面相觑。

前者首先开口：“我们当然不会这么认为，所以我们找你来了。”

卡杜因紧握双拳，锤打膝盖加重语气：“想要满足你的要求，起码要三级以上的幻术标准，如果是在味觉与口感方面下手，甚至需要四级的标准！”

“那你有几级呢？”莱恩问道。

“我？”

卡杜因拍拍胸口，很快就把熊熊心气放干净了，他没好气道：

“我只有一级，幻术不是我的特长。”

听上去还不如我的英语呢，莱恩在心里吐槽起来。

“那就麻烦了……”

鲍德温面露担忧之色，随即面向莱恩：“既然魔法行不通，那就从伊迪的脸皮上下手吧。”

莱恩点点头，从善如流的开始撸袖子：“趁着黎明未至，我去伊迪的官邸把他绑架过来，老爷子你先磨刀，卡杜因你去准备清水和药剂，等我回来咱们就一齐动手。”

“你等会儿！”

卡杜因心惊肉跳地拽住莱恩：“你先别急，我还有一个办法。”

莱恩与鲍德温异口同声：“你快说！什么办法？”

卡杜因咽了咽唾沫，左瞅莱恩，右瞅老国王，只觉得对方真像一对父子：

“虽然我的幻术水平不能满足你们的要求，但是我知道一个人，他一定可以做到。”

“谁？”

“柯维尔的斯崔葛布，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师，他在幻术领域的造诣令人惊叹，不仅仅是视觉蛊惑，还能满足生理需求，在形体构造与密度分层方面尤为真实，你甚至能品味到口感。”

鲍德温满脸狐疑，不是很相信。

莱恩倒是恍然大悟，心里念叨着原来是他！

斯崔葛布，这个家伙的出场只是昙花一现，他是《勿以恶小》当中的重要角色，是伦芙芮走向悲剧人生的罪魁祸首之一，也是杰洛特背负「布拉维坎的屠夫」的元凶之一。

一想到此人就在柯维尔，莱恩突然意识到计划的转机，甚至于他还想到了黑日诅咒。

它的诞生起源于「埃提巴德的预言」，这位苍老术士在研究沃兹格人大陵寝以及道克人石碑的时候，参考了毛怪传说，从石碑当中解读了一段令人嗤之以鼻的见解。

该见解表示，在久远的未来，一场日蚀将会影响魔女莉莉特的降世，人类也会因此走向灭亡。

而为了迎接她的到来，人世间要准备六十名头戴金冠的年轻女子，以这些姑娘的鲜血填满河谷，为莉莉特的复活献上途径。

面对这份预言，杰洛特曾大加嘲讽，不仅质疑它的真实性，甚至指出预言的一贯规律就是押韵。

与此同时，他还明确指出了虚假预言的政治意图。

那就是制造舆论、巩固权威，打破人类各国之间的同盟与联姻，从而影响王国继承人的存续。

只可惜，白狼的犀利言辞并没有起到警示作用，只因为与他对谈的斯崔葛布，正是狂热的黑日诅咒崇信徒。

而令人不耻的是，一个名叫伦芙芮的大公之女，因为在出生那一天遭遇日蚀现象，被斯崔葛布断定为黑日诅咒背负者，继而遭遇了一系列的苦难……

此时此刻，莱恩陷入沉默，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他突然对卡杜因道：“你有办法邀请斯崔葛布来到朗爱塞特吗？”

术士想了想，点头应答：“我可以写信，邀请他来造访。”

“好！我给你纸笔，现在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