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之后的每一天，我一出门他就在电梯口那里等着我，

跟着我进电梯，然后就开始抽烟。

我出去他也跟着我，我回来他也跟着我。

主打一个老年人别的不多就时间最多。

我每次找物业，人家一来，他就把烟熄了，

说刚刚就是烟瘾犯了，人老了让他们多体谅体谅。

可等人一走，他就又变本加厉地抽，弄得整个电梯间乌烟瘴气的。

我问他：

“你不在乎你自己后代的财运吗？”

那老头咧嘴阴恻恻的一笑，

甩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黄符，

“看到没，我高价买回来的反弹符，我不怕你。”

好好好。

跟有病似的。

后来我叫物业的次数多了，物业也烦了，

问就是在忙，不愿意来了，甚至还问我：

“你说你跟一个老人家计较干什么？”

我无语了，好，你物业管不了我就直接报警，让警察来管！

等下一回他得意洋洋地点上火，打算深吸一口时，

电梯门正好打开，门口站了一排警察，直直地盯着他手上点燃的香烟。

他顿时傻眼了。

“罚款两百，下回不要再犯了！”

除了警察的话，在狭小的空间里，我似乎还听见了一声心碎的声音。

我没忍住笑了一声，惹得那老头死死地盯着我，气得满脸的皱纹都在发抖。

可警察还在场，除了瞪我他也不敢做出什么，

只好不甘不愿地咬牙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警察。

走出电梯，我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回头挑衅笑道：

“不是我说，你那个歪门邪道求来的反弹符没用！”

“你看，损财运了不是？”

老头气得从胸口里掏出一个符纸一样的东西，

一把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气喘吁吁的，胸口不断起伏，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那件事过去后，有邻居专门来加我微信，

告诉我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壮举了，感谢我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但提醒我还是要小心，毕竟那个老头没有下限的。

我感谢了他的提醒。

果然第二天，我就发现自己家门口多了一堆垃圾，

还不是那种整袋整袋装好的，

是随意四散开，里面什么瓶瓶罐罐、吃过的外卖、没喝完的汽水洒了一地，

甚至还能看见几个用过的小孩嗝屁袋。

啧，都这个年纪了，我说怎么半夜老能听见女人的浪叫呢。

不仅如此，和垃圾的那种食物腐烂的味道不同，

家门口还散发着一股极其难闻的骚臭味，

我看了眼墙上呈喷射状且尚未完全干涸的黄色液体，恶心到了极点。

这老东西……

那老头许是听到我这边开门的动静了，还专门拉开门来嘲讽我：

“呦，怎么有的小姑娘人外表上看着干干净净的，私下里这么不讲卫生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脏，不会私下里也是干一些脏活吧？”

“我说呢，哪有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偷不抢能买得起房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奇怪了！”

我抱臂冷笑：

“呦，你这是又行了？不怕我的诅咒了？”

他不屑冷哼一声：

“哼，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我干的呀？”

“你个小姑娘不要空口白牙污人清白的好吧？小心我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啊！”

可半个小时过去后，老头看着面前再次出现的一排警察，

以及我拿着平板播放的全高清无死角监控摄像头拍下的画面，

再次傻眼。

“你你你你——”

看着他一副快背过气去的模样，我连忙添了一把火：

“你还以为现在是你当初做混混那个年代啦？干坏事不承认就没有成本啦？”

“时代早就进步了好伐？”

“叫你不信我的咒语，又破财了吧？”

这回罚的可多了，垃圾清理费，墙皮重新粉刷的费用，寻衅滋事的精神补偿，

大大小小加起来小三千。

老头看了眼自己空瘪的钱包，脸皮有些泛红。

我瞧了一眼，不轻不重地嘲讽：

“呦，不会是没钱赔了吧？”

老头气得跺脚：

“怎么可能？！”

“我告诉你，我儿子可是旭峰建材的大老板！我一个电话过去，别说小小三千，就是三万也拿得出来！”

“哼，这种斩不断的血缘亲情你肯定理解不了！”

“你说你这种小年轻养只畜生有什么用？早点结婚生子、繁衍后代，这才是孝顺的表现！这才是一个女人应该为人类做出的贡献！”

我翻了个白眼：

“贡献你爹的腿！”

“你那么喜欢贡献，怎么不贡献贡献你的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