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鬼脸拉起来如丧考妣,爬到瘦老头身边。
“爷爷……爷爷……”
“我们哪有本事啊,我们要是去了,可就不能给爷爷鞍前马后了。”
如此好笑的一幕。
两只小鬼哭的呜呜咽咽,倒也颇为奇特。
那瘦老头低下头,一脚将精明鬼、鬼精明踢开。戒空和尚本事厉害他自是知晓。
“你们哭什么?”
瘦老头修行旁门,在斗法武艺上还真不敌戒空。
魔修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谨慎……
“当然不会让你们白白去,看这里。”
瘦老头打了个手势,直接地上走出几张皮影,那皮影上勾勒手脚武器盔甲。
黑烟缭绕,皮影竟是两位将军扮相,眉眼冷横端的煞气逼人。
紧接着又走出数个小卒,清一色的皮影……竟结成一个战阵,打眼瞧去有足足十几位。
世上旁门数不胜数,虽不得长生逍遥,但也有妙法神通。
“精明鬼、鬼精明,过来……”
瘦老头将两只小鬼叫身边,小声的说着,两只小鬼止不住点头。
……
城隍庙。
白榆舒与戒空舍不得花银子住宿,只好来城隍庙借一宿。
将瓜果供奉好,又点燃三只燃香……
李周现出身形,晚上不比白天可以自由行动,首次做鬼不免感慨。
世事无常啊。
戒空在一旁打坐,白榆舒绕着灯,围着戒空左走三圈,又右转三圈。
“和尚?今夜怎么不睡觉啊?难不成是失眠?”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笑意盈盈的俏脸,戒空道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贫僧是在想那两只小鬼。”
“你见过?”
白榆舒眨眨眼。
“贫僧见过,那两只小鬼滑头的很……”
“和尚你的本事拿不住?”
“那两个小鬼本事平平拿住也不难,不过一肚子黑烟能够迷惑人而已,除此之外就是神行法了。”
“神行?”
白榆舒想起来,白天那两个小鬼眨眼间就跑出几里。
“说来魔修妖人是你的老相好哩。
“切莫再嘲笑贫僧了,那两只小鬼……”
白榆舒笑眯眯的回转,美目落在李周身上,满脸的狡黠之色。
“喂!当鬼感觉怎么样?来说说做人好还是当鬼好?”
李周缩了缩脖子,心中道一声苦也,这姑娘举止无拘无束,心思更是别出心裁,问题也是刁钻的很。
哪有谁会问个鬼,做人好还是当鬼好。
“白姑娘……这个……如果能还阳的话,我还是想做个人。”
随后目光希翼的望着白榆舒,这位白姑娘有手段,说不定可以。
白榆舒摇摇头,翻了一个白眼,生死有序阴阳有常,怎能轻易更改?
还阳?
说的倒是简单。
“别想了,也当不了人了,你选的吗。”
李周一口气堵在脖子,从刀口溢出来,幽怨的看着白榆舒。
“行了,等解决了那什么罗先生,咱就送你去阴曹,你生前无大功,但是有小过,油锅刀山是不用去,可小小惩戒难免,兴许下辈子投猪胎呢?”
白榆舒很有有兴致的唱一句
“猪儿猪儿你别怪,你是阳间一道菜,转完年后再回来~”
李周脖子一缩,鬼脸吓得煞白。
白榆舒又塞回茶杯,倒扣着放在桌面,茶杯是从茶馆顺手牵羊,简单的很只要对掌柜堂倌笑笑,他们就不介意了。
……
此时夜已过三更,门外虫儿聒月明。
“精明鬼你说咱们真的要去找那和尚?那和尚本事大,咱们去岂不是……还不说那和尚请了个帮手来。”
“可是爷爷让咱们去啊?”
“你过来,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啊?”
矮棒锤的鬼精明拍脑袋。
“咱们不进去,就在外面这样这样……”瘦竹竿的精明鬼,弯下身子小声说道。
“好……好……好……”
两只小鬼张大嘴,吐出一股黑烟,这股黑烟能迷五感,身中其就被颠倒常理、黑白不明、是非不分。
浅睡的白榆舒,精致的琼鼻动了动。
嘶?
小口中探出两颗尖牙。
彼其娘之!
真不把蛇当蛇?这两个小鬼还敢回来?看咱不戳他一万个透明窟窿。
“和尚!醒一醒,你的老相好来了!”
“阿弥陀佛。”
戒空拿起水磨禅杖。
“施主小心这黑烟!”
白榆舒此刻吹一口气,霎时清风徐来。
“风来!”
清风一转,顺着门窗吹出,清风将黑烟一扫而空,供给城隍的瓜果香烛吹落满地,四周一片狼藉,只见门户大开,院子角两个小鬼哀嚎。
精明鬼、鬼精明被风卷起,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颠倒了几轮,正在不断哀嚎。
两只小鬼满肚子黑烟,被白榆舒一阵风吹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已是瓮中之鳖。
白榆舒点头心忖。
“唉哟!唉哟……”
精明鬼、鬼精明不断呻吟,鬼脸扭成一团,那道风对寻常人来说倒是清凉的很,可对于他们这等鬼物,就好比刀罡剑峰。
“好大的本事啊。”
“哎哟哟……幸好爷爷给咱拨了兵,小的们出来吧。”
忽的。
背后传了一厉风,白榆舒眼光敏捷,立刻转身是小手在脸颊一挫,同时使出一击“回马枪”。
“锵!”
枪尖点在大刀之上,白榆舒再借机一扎,长枪直接扎去面门。
噗嗤!
白榆舒眼睛撇见,那所谓的兵将,也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皮影,身穿着锁甲,头戴着铁盔。
“原来是个纸将军!”
白榆舒正在打量间,那皮影将军大叫一声,又是挥舞着大刀迎上。
这皮影将军动作凌厉,刀法有序有章,定是为习武之人。
也只有此被妖人练成皮影将军,才有不俗的武艺。
戒空手持水磨禅杖,与另一个皮影将军交战,水磨禅杖与钢鞭碰撞……
白榆舒长枪挥舞,比力气?咱有的是!
几招之后,长枪挂住大刀,再用力一挑,皮影将军的大刀竟脱手而出。
皮影将军却是趁机上前来,一把抓住长枪夹在腋下,张口朝白榆舒吐出一道黑烟。
这口郁郁之气不得化,魂魄不得投胎,这口煞气端是厉害的很。
如果是寻常人,定会慌了手脚,可白榆舒不是人。
身子一弯,向上奋力跃起,小脑袋与皮影将军下巴撞了个结实。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