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除草

2017年9月14日,晴天,星期四

有战友将我拍醒,我发现天还是黑的,心里疑惑:“起床这也太早了吧?”目光瞄向班长床位,排长床位他们都没起。

我以为我还是在家里,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我原本打算再躺个3--5分钟,豁然惊醒,我已经入伍了,现在是在部队里。

可我还是起晚了一步,另两位战友被子快叠好了,我才匆匆忙穿好迷彩服,上手叠被子,总算在吹起床哨前叠好。

学着战友的模样戴帽子扎腰带,在楼下集合站队,出早操。

天明之后,整个营区真的很大,阔气。

各班班长带走本班战士训练。

一起出操,跑跑步,慢跑了4圈就收操带回了。

简单活动身体,消耗了体力,然后和洗漱吃饭,伙食有鸡蛋,白粥,纯牛奶,咸菜还有蒸熟的地瓜。

一顿早饭,差点吃撑了,班长看着我们吃,一脸的慈祥。

班长姓温,不像电视剧里的班长,严肃刻板,性格很凶,相反的温班长很人性化,大概是我们刚来的缘故。

利用上午操课前的时间,整理被子,经过一夜的“折磨”,原先被班长叠成豆腐的被子,已经摊成一坨,班长教我怎么捏角?怎么捋平表面的皱纹?怎么将被子掐出线条来?

内务的知识面居然这么广泛,被子还有成套的体系。

班长手把手的教我,我很被动总想上手捣鼓捣鼓以此证明,效果却是很差,班长安慰我没事,慢慢来。一边教我一边讲解动作要领,亲手示范。

小技巧:掐线条时,准备点肥皂水,蘸水掐,更容易成型。捏角也是一样的。皱纹太多了,就拿根筷子或者直尺,将皱纹往里赶,固定一个被子角,水平线掐过去,用力掐,一条线就出来了.......

在班长的示范下,我的被子重获新生。

临近操课时间了,班长催促我们戴帽子扎腰带,在楼下集合。

三个排的战士带到大操场上,听值班员班长安排,分区域训练。

训练项目跟军训的差不多,基本就是齐步,跑步,正步,我在军训时都学过,但跟部队比起来要更加严谨,更加规范,更加严肃。

现在七班有六人,按照队列从高到低,依次是:

胡薪毅,七班大高个儿,就是太瘦了,口才一流,操课休息阶段聊天,基本就是他的舞台,啥都能唠,一米九六,拉个单杠根本不用跳,抬抬手即可触得。今早起床就是他喊醒我的。

曹立博,温班长赠送雅称“小龙虾”,折叠的被子像吃了龙虾一样,既不平整也没角度。来自江苏徐州,略带口音,经常向班长请教擒敌拳的打法,经常喊疼的也是他。

张文彬,人如其名,文文静静的。

我排第五位,就这样吧。

曹凌远,昨晚与我一起下车,一起加入七班的战友,排长夸他长得像美男子,不过人家确实长得帅,志向是加入特战队并且努力着。

曹立博追着班长请教擒敌拳打法,曹凌远追着班长请教如何加入特战队?

班长说过几天还有两名战友未到。

第一天训练没怎么觉得累,到了中午11:00,大队长组织各位新兵围着大操场,人与人之间间隔一米,互相拉开距离,然后一声令下:“拔光大操场的早操!”

大操场很大,外围是塑胶跑道,里面是空地。

大队长还说哪个班落后没午饭吃。

我不认为大队长在没开玩笑,因为这里是部队。

没人抱怨苦和累,集体光速拔草,彼此也会互相帮忙,争取大家伙都有饭吃,人多效率就是高,就是快,11:30前终于拔光了。

然后收操带回,班长站在排头,也就是胡薪毅前面,跟着班长跑,班长进饭堂我们就进饭堂。

在饭堂门口集合整队,大队长站在台阶上下口令:“向右看齐,向前看,整理着装。”

一套流程下来,我跟不上流程,昨晚刚入伍,还不熟练。只能模仿其他战友的动作,听大队长讲话,大队长讲完,值班员讲,讲完就有序进入饭堂。

满满一桌子的饭菜,绿的是蔬菜,气味扑鼻的肉菜,突出的是大鸡腿,白晃晃的是白米饭。

我没数有几个菜品,但是大鸡腿的数量我数了,有六个,正好一人一个。

鸡腿的数量是根据每个班的人员来分配的。

饭堂的圆桌上摆放着班级名牌,哪个班级坐在哪张圆桌就餐,一目了然,全班战士围着圆桌,值班员说拿凳子,所有人提起凳子放在臀后;值班员说好,所有人轻轻的将凳子放在臀下;值班员说坐,所有人才坐下;值班员环视一圈饭堂纪律,确认没有人乱动,没有人讲话,最后说开饭。

我伸手拿筷子,曹凌远膝盖撞我大腿,我疑惑的看向他,曹凌远朝班长位置努努嘴,我看见班长没拿筷子,我赶紧缩手,只有班长提起筷子,大家才敢提起筷子吃饭。

即使食物吃进嘴里,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更不敢乱挪动,生怕凳子倒地,发出声响被值班员班长训斥。

胡薪毅机灵,一屁股刚坐下,并未提筷子吃饭,而是又起身去舀了一碗汤端给班长。

“这就是人情世故啊!”

我顿时觉得嘴里的饭菜不香了。

中午的饭菜很美味,也许大家都饿了,连汤汁都倒进碗里,拌饭吃下肚,排长巡视一圈,恰巧经过七班的餐桌,笑了笑说:“大队部还有菜,可以去吃,别浪费了。”

我不明白“大队部”是什么意思?也不好意思张口询问。

班长安排胡薪毅、曹立博收拾碗筷,洗碗,带着我跟曹凌远回到寝室,让我们整理被子。胡、曹回来后也加入叠被子行列里。

胡薪毅、曹立博比我俩早几天入营。

我叠并不怎么好,跟着其他战友有样学样,自我感觉良好,然后睡午觉。

在我的记忆,还是第一次睡午觉,居然是那么舒坦,我本以为睡不着,结果躺下那一刻,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唯一难熬的是起床的那一刻,特别煎熬,浑身无力,也不想起床,但又不得不起。

下午操课,齐步,跑步,正步动作要领,摆臂练习,踢腿练习,向右看齐,向前看转头力度,小碎步跺脚频率急促又有力,还有爆发力......都是在军训没有接触过的科目。

还有体能训练,收操回班,换上体能短袖,短裤,去大操场跑步,不似早操的慢跑,一圈下来我就气喘吁吁的,与同伴战友拉开距离,班长照顾我,给我打气加油,断断续续总算坚持下来。

接下来又是拉腿,又是俯卧撑,伸缩腿。

我一想起未来漫长的军旅生涯,天天都是今天的强度,就寒毛乍起,惶恐不安。

晚饭过后,因为停水了,没办法洗澡,只能简单擦擦汗。

夜风凉爽,体能过后流汗的躯体并没感觉到黏糊糊的。

正式入营的第一天,完结了!

(大海注:与原文日记略有不同,增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