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能既是又是

乘坐着紧张不安的乘客的飞机准时落地在洛杉矶国际机场。

路明非一下飞机就敏锐地发现了远处黑色奔驰车内透过车窗的窥探眼神。路明非也不在意，毕竟真正需要老唐出场的时刻还没到呢，现在的他们巴不得老唐吃好喝好，养得白白胖胖的自己走到卡塞尔学院去。

老唐失了魂儿似的，浑浑噩噩地跟着路明非前行，也不管路明非究竟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听话得像是个人偶。

路明非走出航站楼，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推着老唐进去后直接让司机开到UCLA。老实说路明非也没想到老唐会想去一所大学看一看。看就看吧，路明非心想，不论死活，老唐以后应该都没机会再来了。

“老唐，走了。”路明非下车，把老唐从车里拉出来。老唐还是一副迟滞的样子，低着头跟在路明非身后。

路明非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捧着老唐的脑袋让他看着不远处的大门上的“UCLA”四个大大的字母。

老唐看到字母的瞬间眼神动了一下，主动抬起头看着大门内来来往往的行人，顿了一下就要走过去。

路明非跟在老唐身后，看他毫无目的地乱转，看过一栋栋红砖建筑。路明非觉得要论校园精致程度，这里还是比不上卡塞尔学院；不过这里倒是更像一个大学，自由包容。而且校园占地面积很大，比那小得可怜的卡塞尔学院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路明非跟着老唐转了很久，也开始耐心地欣赏另一所大学的校园景色。途中路明非感觉有点饿，去买了咖啡和三明治拿给老唐，两人就在kaufman hall前面的草地上一起吃起来。

吃完东西的老唐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也有了主动交流的欲望。和老唐一起走这么久，如果不是还记得自己今天的计划和老唐的身份，路明非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和朋友一起来参观校园的年轻学子了。

“明明，现在可以说了吧。”老唐看着近在咫尺的红砖墙，轻声问。

“当然了，这里虽然不是我一开始决定的地方，不过也不错。或许等会儿还能和你一起飙到海滩看日落呢。”路明非笑着说，抬手打了个响指。

“老唐，你知道吗？你做梦梦见的那个小孩儿真的是你弟弟，亲弟弟。”路明非看着那张喜相的脸。

“可我根本不记得他。”老唐闷闷道。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还和你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比如‘生死’什么的。”路明非轻笑，这个病小孩一直都是这个样儿。

“你怎么知道？！”老唐惊喜道，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眼睛里闪着光。

“他快死了，才会来找你。你想知道吗？不如自己去看！”路明非站起身来，一个巴掌把老唐扇倒在地，威严赫赫：

“醒来吧诺顿！”

瞬间有另一个暴怒的声音和路明非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同时喊出这一句话。路明非知道自己的弟弟来了，无奈地笑笑。

“哥哥，你觉得他会怎么做？”路鸣泽从路明非身后走出来，燃烧着怒火的黄金瞳看着双手撑地，身体颤抖的老唐，或者说诺顿。

“不知道。”路明非冷漠道，“这是给他们兄弟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不识趣的话，那就让他们兄弟永远死去吧。”

跪倒在地上的老唐浑身发抖，十指插进草地里紧握双拳。属于青铜与火之王的威严时隐时现，老唐身上的火焰也燃起又熄灭，就像有两个人格在争夺身体控制权一样。

千年的记忆、巨量的信息从被压制的最深处涌现。在这洪流的冲刷下，老唐二十多年的经历不过是白驹过隙，如一艘小船般摇摇晃晃，最终还是翻覆了。

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他不是罗纳德•唐，他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

“康斯坦丁！”诺顿仰起头嘶声怒吼，瞳孔里燃起金色的烈焰。诺顿甫一苏醒，立刻想到的便是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他跌跌撞撞地寻找自己，可自己却忘了他那么久。

诺顿全身燃烧起火焰，流动的火焰汇聚在他背部形成一双火焰的翅膀。翅膀展开，火焰的人形就要直冲天空。

“蠢货！”路明非冷声道，一手打了个响指。

诺顿背后的火焰翅膀立刻分解消失，全身的烈焰也逐渐熄灭，露出他灰白色的身体。

“你是……”诺顿坐在地上嘶哑地说，看向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黄金瞳里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逆臣！为何还不跪下？！”威严和暴怒的声音再次重合，“言灵•皇帝”无须念诵龙文立刻被释放，路明非和路鸣泽的身影缓缓升起。

“你……”山海般磅礴的威严涌出将诺顿覆盖在内，迫使他承受越来越重的威压，直到他跪下为止。此时的诺顿仍然勉力维持着站立，顶着威严直起头看向两道身影。

“蠢货！”重合的声音冷漠道，两双高贵至极的黄金瞳看向地面的诺顿。

“你们……”诺顿仍在坚持，青铜与火之王的头颅却低了下去。

“诺顿，你已经忘记尊卑有别了吗？”路明非威严的声音流露出一丝怒意，“若非你身为罗纳德•唐之时与我有旧，你和你弟弟早就彻底死去了。”

诺顿终于再也坚持不住，跪在地上双臂撑住身体。高贵的青铜与火之王绝不允许自己五体投地！

“臣服，或者死。你还不明白吗？你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你们这些逆臣总是愚蠢至极。我哥哥已然归来，和过去一样仁慈，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你们却还是看不清自己。”路鸣泽声音阴冷，“如果是我的话，早就杀光你们了。”

“康斯坦丁的卵几天后就会被捕获，届时会发生什么我想你应该明白。”路明非开口，“最后一次机会，臣服，或者死。”

“陛……陛下……我是诺顿，也是老唐！”下方的诺顿终于坚持不住，五体投地，嘶哑着嗓子恭敬地说。

“很好，不过记住，从此刻起，你不再是青铜与火之王。”路明非说完伸出手，掌心向下对准诺顿，再缓缓反掌，一团跳动着的金色火焰出现在他手中。那是最精粹的火元素凝聚而成的，代表对火元素在规则层面的掌控。

“您……怎么……可能！”诺顿身上的压力骤减，同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火元素的掌控，直起头来震惊地看着路明非手里的火焰。

“诺顿，知道我哥哥掌握了何种力量了吧？”路鸣泽饶有兴致地看着哥哥手里的火焰，他也没想到哥哥不仅能在太阳表面行走，把混血种强化为初代种，甚至能直接剥夺君主的权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你自觉屈辱不愿苟活，我可立即赐你一死。”

“我愿活……”诺顿已然明白，面前的是真正的至尊。痛快一死固然容易，可他还有弟弟，等了自己两千年的弟弟……

“领域撤去后我还是路明非，你还是老唐，明白吗？”路明非和路鸣泽缓缓落地，看着远方说。

“你我继续旅程，回去后一切照旧。几天后卡塞尔学院，我将剥夺你弟弟的权柄并重新为他创造身体，你们兄弟二人假死脱身。隐居也好，愿意为我效力也好，随你们选择。”

“我明白。”诺顿早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重生和沉眠，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弟弟。他没想到至尊还承诺为弟弟重建身体，那弟弟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精神重铸’，你会吗？”路明非问道，能简单一点为什么要费力呢？

“会，您……”诺顿迟疑道，至尊还有不会的炼金术吗？！

“回去后写下来，几天后卡塞尔学院给我。”

“我明白。”诺顿恭敬道。

“弟弟，给他穿件衣服，和之前一样的。”路明非看着诺顿赤裸的身体皱眉。

“好嘞，哥哥。”路鸣泽打了个响指，衣不蔽体的诺顿立刻穿上了衣服。

“诺顿，我想你不会继续计划的旅程了吧？”路明非笑着看向诺顿。

“我想继续……幸能与至尊同游。”我还想讨好您拿回权柄呢……这句话诺顿没说出来。

“拿回权柄很简单，让我看到你的忠诚，毕竟你已经背叛过一次了。甚至把康斯坦丁的权柄合并到你的身上也不是不行，你知道怎么做。”路明非随意道，手上的金色火焰缓缓消失。

“我明白！”诺顿激动地说，果然还是那位仁慈的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