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齐黄之争，还得是老方装的到位

朱允炆一开始听说是燕王府的事情还有些兴奋，听到是说燕王府的三个世子的事，瞬间没了兴趣，不过听到最后，他还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王侍郎今年六十三了吧？他的小妾得多大了？”

齐泰闻言，不禁也愣了愣。

“王侍郎近二十多年都没有新纳过什么妾，估计那小妾也得四十多了吧...”

朱允炆听罢忍不住面皮一阵抽搐。

“朱高燧刚刚十六吧...他这轻薄的真是...有点亏！”

齐泰闻言，不禁愣了愣，顿时也有些无语，皇上这关心的点是不是有点歪？

不过他还是兀自愤愤道：“所以说他们是狼心狗行之徒！这小妾估计比燕王妃年岁还要大，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说着，齐泰继续历数起燕王府三兄弟最近一段时间做的坏事。

什么朱高煦敲了信国公孙子的闷棍，只为了抢走人家一柄宝刀。

朱高燧轻薄了好几个朝廷大员的家眷，无论美丑无论年龄大小，总之遇到这平阳郡王，就倒了血霉！

最恶劣的还是燕王世子朱高炽，最近一段时间屡屡流连青楼，先后揍了包括长兴侯孙子在内的一众朝廷大员，更过分的是，打完人之后还让青楼把账挂在人家头上，简直是欺人太甚！

朱允炆听到这里，也不禁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齐尚书以为，该如何对待这三人？”

齐泰恶狠狠道：“抓起来，严办！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这应天府是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岂能让这些魑魅魍魉在这里放肆！更何况，这些人前段时间老实的很，现在突然跳出来这么张狂，是何居心？臣怀疑，他们就是故意闹给陛下看，闹给朝廷看的！”

朱允炆闻言，有些犹豫道：“他们毕竟是燕王的儿子，若是全都抓起来，惹得燕王造反可如何是好？”

朱允炆的话音刚落，黄子澄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陛下！我们现在还没到削燕王藩的时机！北平兵马的调动，人员的更迭还在进行当中，这个时候惹恼了燕王，那就得不偿失了！

何况，依臣看来，这燕王府的三个纨绔，应该是本性流露，前段时间刚来应天，憋闷的紧！说起来，这分明是好事！燕王的子嗣越不成气候，反而对朝廷越没有威胁！

就这么三个只会在后方捣乱的废物，放回北平去，不但可以麻痹燕王，而且，他们对朝廷也没有威胁，搞不好还会在北平拖燕王的后腿！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朱允炆听到黄子澄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齐泰闻言，却是不满起来。

“黄大人，这三人哪怕再不成器，也是燕王仅有的三个嫡子！握在手中，便是筹码！燕王即便是想轻举妄动，也得投鼠忌器！我们哪有将这种把柄放回去的道理？你是何居心？”

黄子澄闻言冷笑一声。

“朝廷削藩本是正义之举，上承天意，下顺民心！我们做的堂堂正正便好，自有天下人支持我们！哪能挟持人家的儿子以为威胁？如此一来，天下人如何看皇上，如何看待朝廷？

更何况，现在朝廷正在将北平周围的燕王卫军士调往关外，同时将更换北平都指挥使司的将领！这个节骨眼上，燕王已经十分紧张了，如果再扣住人家的儿子，到时候逼反了他，北方大乱，朝廷要花多大的代价平乱？

齐尚书，鬼蜮伎俩成不了大事，新朝初立，万象更新，我们要从一开始就将新朝气象展现给万邦臣民，让他们看看，我们做事情都是正大光明的，这是长久之计！”

听到黄子澄的话，齐泰不禁愤怒道：“黄大人，你这是在说我小人？”

黄子澄冷笑一声，道：“是不是小人，本官说了不算！但齐尚书如此做法，哪怕真的将燕王削了，只怕也会让天下人耻笑朝廷！”

朱允炆听到二人越说越激动，眉头微皱道：“二位，不可如此争吵！都是朝廷股肱，意见相左没必要伤了和气！”

说着。

朱允炆看向端坐一旁，还在低头翻阅奏章的方孝孺，心中不禁佩服。

人家都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齐泰黄子澄二人吵了这么久，方先生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这才是古大臣之风！

说来说去，齐、黄这样的臣子只能算是干才，真正的贤才，还得是方先生！

心中如此想着。

朱允炆对方孝孺恭敬道：“方先生，您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齐泰跟黄子澄听到朱允炆的话，看向方孝孺的时候，都有些嫉妒。

不过没办法，这方孝孺跟皇上的关系匪浅，当年更是太祖高皇帝都欣赏的人物，本来就是要留给当今皇上重用的人才。

现在得此待遇，也不算过分。

方孝孺听到朱允炆的话，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奏章放在了桌案上。

老实说，他拿这个奏章都已经半天了，光听齐泰跟黄子澄吵架了，压根儿没看进去，方才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现在见朱允炆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温和恭敬，他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装腔作势效果不错。

方孝孺站起身来，笑了笑，道：“总之无非是燕王府三个不成器的小儿罢了！抓也可以，放也无妨，天下大势，浩浩荡荡，这三个小儿在其中只是随波逐流，起不到任何意义！陛下天威所至，皆是土鸡瓦犬，又何必烦恼呢？”

朱允炆被方孝孺这一通吹捧感觉心情十分舒爽。

不过他还是没明白，方先生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朱高炽他们到底是抓是放啊？

齐泰跟黄子澄也被方孝孺的话说懵了。

老实说，他们也知道方孝孺在朱允炆心目中的地位。

别看方孝孺现在只是个翰林院文学博士，品级不过五品，但真论起三人的地位来说，方孝孺却是不折不扣的第一人！

尽管太祖高皇帝已经废除了宰相制度，但看这架势，方孝孺未来注定是要成为宰辅之选的，顶多是换个名字罢了。

不过，地位再高，你也得把话说清楚啊！

现在这不清不楚、不上不下的，算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