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永安伯府的老夫人立刻着急忙慌地派人接女儿和三个外孙回府。
老夫人听闻噩耗后,思女心切,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大夫说她忧思过重,连声叮嘱不可让老夫人病情加重。
陈家丧事传来时,老夫人便哀痛万分。
府中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她难受的不仅是年纪轻轻就去了的贤婿。
她哭的还有她那被迫守寡的女儿,以及那三个还未长成就失去生父的外孙。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邓敏知感慨道,想来那时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忧虑女儿的。
府里头两位主子都晕了过去,松柏院更是笼罩在一层低气压下。
尽管老夫人平日里宽容待人,可松柏院的丫鬟婆子们个个都怕行差踏错。
生怕不小心触了霉头。要是被刘妈妈盯上,恐怕赖以生存的活计不保。
眼下这情形,永安伯身为人子也不得不顺老夫人的意思。
于是,姑奶奶在料理丧事过后,带着三个孩子回永安伯府住下了。
夏日暑气重,在路上走几步都会汗流浃背,丫鬟小厮们这时节也只愿意缩在绿荫底下干活。
倒是有一个穿着考究的老婆子带着小丫鬟跨出松柏院,眼瞧着是走出院门,越走越远。
在夏日刺眼的日光下,照得她头上花白的银发愈显光泽,衣裳上的花纹愈显贵重。
想来是平日里在一众伯府下人中颇有地位。
若是走出外头,那些平头老百姓光是看其穿着,定会以为这是哪个富裕人家颐养天年的老太君。
“呦,刘妈妈,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打扫落叶的松儿最是眼尖,一眼儿就注意到来人步履生风。
“哎呦,这不是老夫人派老奴来给夫人带个话。”刘妈妈回道。
合欢院的内室里,“夫人,这外头嚷嚷的听着是刘妈妈的声音。”双儿道。
“嗯,我也听到了。”邓敏知漫不经心地说。
咯当一声,邓敏知放下手中的素白瓷勺子。
“夫人,这粥您怎么才吃小半碗就不愿意多吃了”。双儿忙问道。
看到自家姑娘因多日劳累而瘦削的脸庞,双儿想着劝劝她多吃些。
“大夫可说了,您晕了这么久,醒来肚子准会饿。”
“伯爷也吩咐了,让奴婢看着您多吃些。”
“好了,双儿,先吃点垫垫肚子吧,待会就该用晚膳了。”
邓敏知想,双儿从小陪我长大,后来又随我嫁入永安伯府,是我身边最贴心最得力的人了。
上一世她对自己忠心耿耿,这一世,我既然觉醒了,一定要好好对她,不能再让我身边的人重蹈覆辙。
”这可怎么办,您身子还没恢复,准是姑奶奶唆使老夫人唤您过去呢。”
“若是老夫人唤您,想来咱们也不怕,可今日姑奶奶回府了,这可如何是好。”
双儿急得在里头跺脚。
“好双儿,别怕,我能应付她。”邓敏知安慰道。
“这事您使唤个小丫鬟来传话不就成嘛?”外头松儿故意大笑说道,她这是在给合欢院的姐姐们提醒呢。
“这可不成,老夫人亲自交待的事,老奴总得给它办妥帖了。”刘妈妈寒暄道“再说了,院里那几个小丫头片子毛毛躁躁的。”
“这还劳您亲自到咱们合欢院里来?”松儿说,“得嘞,我给您去叫瓶儿姐姐一声。”
“夫人,老夫人院里的刘妈妈来了。”瓶儿掀开门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