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凶手

顾朝夕出了入云阁后，正好碰到一个送酒的龟公，将人叫住了，“带我去含烟楼。”

那名龟公为难地说道，“公子，小的还要去送酒呢。”

他拿出一个银元，“带我过去，这就是你的了。”

龟公眼睛一亮，“公子，请跟小的来。”

十分钟后。

龟子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往前方的一座院子一指，说，“那便是含烟阁了，客官，含烟阁的青霜姑娘与另外几位姑娘不同，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这里只招待文人雅士……”

顾朝夕听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清倌人。

怪不得东星大学的教授敢公然前来青楼聚会。

这样的赛道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在青楼这种地方，要维持卖艺不卖身的人设，那真不是简单的事。

要是碰到很有背景的人，或者那种实力强大的武者，真要霸王硬上弓，她能抵挡得了吗？

男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拉娘家下水，劝妓女从良。

一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吸引力是巨大的。

“杀人啦——”

突然，一声尖叫响起。

顾朝夕心中一动，知道肯定是含烟阁那边出事了。

他撇下身边的龟公，朝含烟阁那边冲过去。

砰！

突然，围墙被撞塌了，一个人从里面飞了出来，倒在地上，眼见不活了。

“好强大的力量。”

顾朝夕心中做出了判断，将人打飞后，将围墙都撞塌，就算不是先天境，距离也不远了。

他终于冲进了院子里，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十几具尸体，一个活人都见不到。

看样子，东星大学的人都死光了。

不是说东星大学以前是一个大门派吗？怎么堂堂一个教授，实力这么弱，这么简单就被杀死了？

顾朝夕正疑惑，外面好几人冲了进来。为首一个中年人看着满地的尸体，脸色铁青，愤怒地说道，“给我追，一定要抓到那人。”

“头儿，这里还有一个人。”

“拿下。”

“住手，我是客人。你们怡红院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

回档后。

顾朝夕回到了马车上，正在前往怡红院的路上。

这次回档，除了确认含烟阁的赵教授等人是马望洲的目标之外，再没有获得别的有价值的信息了。

怡红院的护院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将他擒下后，绑起来关到一个小屋子里。他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回档。

“那位赵教授的实力这么弱，真的有可以影响一国国运的东西吗？”

他心中多少有点怀疑。

不过，都查到这个程度了，怎么着也要继续查下去。

现在，还有八次回档的机会，再用三次，如果还是查不出来，那就算了。

……

到了怡红院后，顾朝夕让那个龟公带他们去距离含烟阁最近的一个院子，那也是一位红姑娘的小院。

跟入云阁的倚玉姑娘不同的是，这位春香姑娘是妩媚款的，对方含章这样的雏儿的杀伤力更强，几个媚眼抛过来，把他臊得满脸通红。

顾朝夕还是故伎重施，借口尿遁。

等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蹲到了一个刚好经过的龟公，将人打晕后，拖到草丛中，剥掉衣服，穿到自己身上。

他假扮成送食物的龟公，顺利地溜进了含烟阁。

里面的氛围确实跟他去过的两个院子不太一样，就像是普通的宴会，七八个男人坐着喝酒。

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坐在那里抚琴，曲子的风格也是比较高雅的那种。

这个女子长得很漂亮，至少可以打个8.9分。气质清冷，有大家闺秀的感觉。用现代的词来形容，那就是禁欲系。

“刚才回档前，没有看到她的尸体。”

顾朝夕心中犯起了嘀咕，“难道，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她杀的？”

这时，一名侍女模样的少女招手叫他过去，把他手里的点心接过后，就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依言退出院子后，见四下无人，悄悄摸到后院，从后面的围墙翻了进去。然后从窗户进了屋子，躲在黑暗处，静静等待着。

……

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

外面的人一直在聊天，聊的都是一些趣事，风雅之事，还有别人的八卦。没什么营养。

砰！

突然，外面的大门一声震响，从外面被暴力打开了。

一个身材矮小，有着一个巨大酒糟鼻，长相丑陋的男人醉醺醺地走了进来，眼睛一直盯着坐在那里抚琴的青霜姑娘，恶狠狠地说道，“臭婊子，敢看不起老子，老子今天就要把你给睡了，看谁敢拦我。”

说着，一脸淫邪地朝青霜走去。

“这位客人，快停——”一名侍女上前想要阻拦，话没说完，就被那个男人一掌拍死。

他杀了人后，双目变得通红，“敢拦我？你们都得死！”

他凶性大发，开始大开杀戒。

转眼间，院子里的人全都遭了毒手。

“是化劲！”

顾朝夕透过窗户纸，看见了全过程，那个矮小的男人都不需要什么招式，被他碰到的人就飞了出去，身死当场。

劲力已经遍布全身，收发由心，正是化劲大成的证明。

“姑娘快逃！”

这时，终于来了一名护院，怒吼一声，朝那个男人扑去，结果被一拳轰飞，撞塌围墙，死了。

那名凶人将所有人都杀了，狞笑着朝青霜走去。

突然，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物掷出。

不好！

躲在屋里的顾朝夕根本来不及反应，感觉胸口被一股巨力撞到，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已然受了重创。

就在他准备“回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道，“这里还有一个活的”，有人把他扶了起来。

另一个声音说道，“心脉受损，给他一粒护心丹。”

顾朝夕感觉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咽下去后，很快化为一道暖流。紧接着，他哇的下，吐出一口黑血。

这口黑血吐掉后，他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渐渐回来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睁开眼睛，面前的人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他吃力地说道，“凶手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有一个酒糟鼻，三角眼。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衣服。他把人全都杀了……”

有人脱口而出道，“是疯豺，他昨天才在映雪姑娘那边闹事，被柳公子给教训了一遍……没想到他怀恨在心，竟跑到含烟阁来杀人。”

说到后面，他有些咬牙切齿。

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了这么多人，他们这些护院难辞其咎。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他们都对黑豺恨之入骨。

那个为首的男人说道，“先封锁消息，不要让任何人进——”

话未说完，就有一个人闯了进来，“我是六扇门的捕头，出了命案，就归我管。”

顾朝夕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转头一看，愣了一下，居然是方含章的堂哥方秉文。

他居然是六扇门的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