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休息下就好了。”
周原稳住起伏的心绪,看起来很疲惫,平静道。
“那行,这边我先替你看着。”龚平拍了拍胸脯。
值班的狱卒房间和牢房是相邻的,便于看管犯人,出现状况也能及时处理。
周原插上门,看着眼前的面板,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
【当前武学】
开阳刀法(入门)
基础擒拿手(小成)
【可以通过不断反复且认真地修炼武学,获得相应的进度。】
周原琢磨了下这个金手指,很简单,就是爆肝!
这两门武学,前者是老爹传下来的,后者则是成为狱卒,统一发放的。
这些年以来,周原修炼还算刻苦,奈何天赋太差。
能上台面的开阳刀法,至今还停留在入门阶段,而相对简单的擒拿手,也仅是小成。
努力,也不一定有收获。
“我再练练开阳刀法。”
有挂傍身,周原迫不及待地就想尝试一下。
一套刀法施展过后,周原累得气喘吁吁,这具身体还是太孱弱了。
【开阳刀法经验+10】
看着眼前浮现的一行字,周原很是兴奋,浑身的疲惫都得到了舒缓。
武学的进度成长,让周原干劲十足,很快就起身再次施展了开阳刀法。
只不过,这次并没有经验增加的提示。
“难道是我施展的不够用心?”周原思忖道。
反复且认真。
周原仔细琢磨这五个字,休息片刻后,再次施展开阳刀法。
【开阳刀法经验+12】
猜想得到验证,周原舒了口气,反复循环施展开阳刀法,经验不断积累。
【你苦练开阳刀法,成功突破小成境界,并且对刀法一途,有了初步的领悟。】
一个多时辰过去。
周原豁然睁开眸子,手中握住的长刀向前横扫,似是有点点红光在刀锋上掠过。
挥出的一刀,将空气分割,冲出的气劲令得桌面杯中的茶水都在颤动。
“这么快就小成了?”周原一惊。
他苦修开阳刀法好几年,都停留在入门,现在提升之迅速,让他颇有些不真实感。
咚咚咚!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周原,你的伤势好点没有?”
周原收好长刀,打开门,见龚平手上提着饭盒。
“你要是身体实在吃不消,就跟牢头请个假,我替你守着。”
龚平看着周原潮红的脸色,额头上的汗水,神色古怪。
“不用,刚睡了一会,出了身汗,舒服多了。”周原笑着说道。
两人吃过饭后,龚平就去午睡了,周原则是负责巡守牢房。
“大人!”
周原经过一处牢房时,被一个囚犯喊住了,他左手握着横木,右手在外面摇来摇去。
“有什么事?”
囚犯低声道:“大人,我身体不舒服,想换个牢房,干净宽敞点的。”
说罢,他不着痕迹地向周原手里塞去一些碎银。
周原眸子微动,掂量一下,说道:“我向上面申请一下,你等消息。”
“那就多谢大人了。”
周原离去后,那处牢房中的很多犯人,都颇为惊诧。
他们看向刚才送钱的囚犯,问道:“你和周狱卒认识?”
那位囚犯有些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
“妈的,这狗东西,我上次给他送钱,他还不要,让人给老子训了一顿。”
“谁说不是,我想花钱消灾,免去一顿杀威棒都不行。”
原来的周原,恪守规矩,根本不通晓人情世故,也不遵循牢房里的潜规则。
得罪了这些囚犯,倒是不打紧,就连同事都对他的“清白”行径,颇有微词。
“你小子也是走运了,如果是别人,刚才那点钱,可不够换地方的。”
那位囚犯有些畏惧地看了眼面前的大哥,摊开手道:“我真的没钱了。”
狱卒的生活是枯燥且单调的,但胜在清闲。
“做人,还是得和光同尘。”
现在的周原可不会像以前那样迂腐,该收的钱,就得收,不然很难混下去。
这世道,指着那点微薄的薪资,养活自个都够呛。
更何况,从今往后,他得练武了,花销更大!
下午时分。
周原领着一些囚犯去劳作。
这里同现代一样,犯人也得干活,比如像是织布或者舂米等等劳务。
在外面,狱卒的地位是远比不上捕快等人的。
但在班房里,那就截然不同了,狱卒才是真正的大爷。
牢房不大,但潜规则很多。
能被关押进来的,大多也是无权无势之辈,得仰仗狱卒的鼻息而活。
下午时分。
有新来的囚犯,是一对兄弟,年龄都在三十多岁,正值壮年。
起因是,他们邻田的那户人家的汉子,死在了田里。
而前些天,这对兄弟恰好因为田地的界线问题,发生过口角争执,还动了手。
故此,这两人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进来后,这两人反应都很大,直呼冤枉,但没人理会。
来到这的,谁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按照流程,拜过狱神皋陶后,就要到了例行的杀威环节。
这个环节是有操纵空间的,只要来的犯人孝敬下狱卒,是可以免去这顿皮肉之苦。
但是往常,原身坚持程序正义,根本不收钱,上来就是打。
“有钱可不能不赚。”
龚平还不知道周原性格发生了转变,将他拉到一旁,道:“这事交给我。”
“我知道,你抹不开脸面,但你想想,你家里还有老娘和妹妹要养。”
“你能清白干净,但他们总不能喝西北风。”
周原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有劳龚大哥了。”
龚平错愕半响,似是没想到,平日里一根筋的周原,会答应得如此爽利。
“这次我给你打个样,下次你来!”
龚平昂着头,架子十足,给刚送进来的两个犯人,使了个眼色。
可这两人不懂规矩,直至龚平点明了,他们还是很固执。
他们坚信自己是清白的!
为何要送钱?
于是乎,他们注定要为他们的固执付出代价。
一顿杀威棒打下来。
恼火的龚平特意交代皂吏多用些力,打得两人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最后,两人都是被拖进了牢房。
龚平啐了一口:“真是不懂事,先饿他们两天,就老实了。”
周原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有言语。
龚平说得对,他不是孑然一身。
乡下还有病重的老娘和妹妹。
他要是攒不够钱,今年的赋税都交不上,妹妹都可能被带到山上服劳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