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摄政王妃居然没死??

王府门前,石狮子两座,脖子上套着红菱花,十分气派。

轿外的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乔松玥只是侧耳听了片刻,便知道当朝、乃至皇室,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

“娘娘,王府已到,您请下轿。”

抬轿的几人虽已换上了寻常装扮,但是做贼心虚,又是横着挡在王府门前,被来往的人看得背后发毛,一遍遍地提醒她。

乔松玥知道到了。

这地方的窒息,她在百米外就已经感受地清清楚楚。

但是她要等。等一个人来。

王府门前的士卒越来越多,十几米开外,迎亲官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顶淡粉色的轿子,伴着通天响彻的锣鼓号角声徐徐前来。

“来者何人?怎敢在摄政王府大喜之日横轿挡门?还不快让开!”

粉色轿子中的女人,扶着肚子,此刻是满心的欢喜。

她能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嫁入摄政王府,也不在乎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事情。

“来人,本王妃要下轿。”

一枚粉红色的喜凳放在旁边,女人披着红盖头走了下来,虽然身怀六甲,但是身姿绝妙,旁边搀扶着的丫鬟都是数一数二的绝色,可想而知正主该是个绝世的美人胚子。

她走过那顶红色轿子,命令道,“这是哪一户的人,如此不懂规矩?拖下去,本王妃不想看到他们!”

轿子中传来盈盈一笑。

“贱妾,你好大的派头啊。”

女人目光一凝,倏地回过头去,红盖头遮挡住了她震惊的神色,可她分明不会听错的。

沈书欣到王府上的第一日,便见到了那位王妃。

王爷对那女人厌恶至极,看着她病死都毫无感觉。

她特地找了人将其彻底铲除,怎会出现在这里?

乔松玥从轿子上走下,王府中的人都吓坏了,纷纷后退。

“这不是王妃娘娘吗?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找我们索命的吧?”

乔松玥看向沈书欣,女人的红盖头上,绣着龙凤,扎得她眸子生疼。

她微微侧眼,一阵风吹来,卷起女人的盖头,便露了真容。

有些失措的眸子,难以抵挡的水灵,一副狐媚的勾人模样,委屈的样子招人怜爱。

看到乔松玥的第一反应,她死死地护着自己的肚子,像是个可怜的小娇妻。

乔松玥也算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了这个女人。

旁人见到她,当真都是害怕的。

毕竟所有人都看到她死了。

但是沈书欣,出人意料地很淡定,她走上前握住乔松玥的手,用力紧了紧,“好姐姐,你到哪儿去了?你可知妹妹昨夜十分牵挂你,一直和王爷讲,咳血并非不治之症,或许再找几个郎中,便可妙手回春了。”

“姐姐到底是如何好的?”

乔松玥低头看了眼她的手,眸中淬火,女人当即感受到皮肤刺痛,急忙松开了手。

再一看,手上并无伤口。

“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同我以姐妹相称,”乔松玥看向王府庭院中的红毯,“今日是王爷大喜之日,我作为当家主母,理当主持这婚事。”

她打量乔松玥,朝地下一瞥,“妾同我说话时,是应跪着,这点规矩,你在怡红院时,没学明白么?”

沈书欣脸刷地一红。

她本是京城第一艺妓,琴艺了得,曾放言,今生不得知己不嫁。而因其国色天香,不少富贵公子、皇家国戚求之不得。

虽是趋之若鹜,可“怡红院”的名头,并非是可以拿来铺张着去说的。

府中很多下人都不知道。

她微微一笑,扶着肚子,并无要跪下的意思,“姐姐就算再拿身份来压我,也需得知道一件事。昨日,王爷早就一纸休书,将您逐出王府,现今这当家主母早就不是您了,这官架子,又是摆给谁看呢?”

乔松玥从袖口中拿出那纸和离书,四折书信,扬开一看,“我并未画押,所以这和离书,不作数。”

她信手一扔,那信纸落入火盆中,片刻就烧成了碳灰。

沈书欣:“乔松玥,我看不懂规矩的人是你吧!你将和离当做了什么?你以为你不想,就可以赖在王府了?”

乔松玥冷笑一声,“我当然不能左右王爷的想法,但是,我一日不签和离书,便可以左右你一日!你说呢,沈侧妃??”

沈书欣着实愣了愣。

乔松玥从来都是温弱的性子,不喜争斗,不喜咄咄逼人。

面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像是她,却又不像是她。

“这么说,姐姐是要死赖在这王府不走了?”

乔松玥看向王府里,“我只要拿回我的东西。”

王府中突然冲出两路侍卫,将门外的人团团围住,一声冷喝从里面传来,带着极强的威慑。

“什么人,在府前喧哗?”

乔松玥扬眼看去。

来人身材颀长,凤眸冷眉,高悬的发髻上别着紫鎏金冠,是大虞朝第一美男,亦是第一战神。

他便是摄政王黎闻璟。

沈书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乔松玥便磕了几个头,哭着说:“姐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侍奉王爷这么多年,从未得一儿半女,现在王爷突然带着我回府,您心里有诸多不愿意,臣妾都能明白。”

“只是盼您看在臣妾腹中的孩子是王爷的血脉,就允臣妾在生下孩子后再以死谢罪!”

黎闻璟走到沈书欣身旁,向她伸出手,“起来,谁命你跪了?”

沈书欣可怜巴巴地抬头瞥了一眼乔松玥。

黎闻璟:“本王的女人,不需要听他人差使。”

他牵起沈书欣的手,将她扶起来。

这次,才将目光打量在乔松玥身上。他分明记得她昨日已经病死了。

现在虽然好生生站在这里,面色的苍白也是难掩的。

若非是那轿子横在她身后,只怕是没了依托,以她的身板,薄弱的衣衫扛不住这寒冬。

黎闻璟:“乔松玥,你我之间,夫妻缘分已经尽了。”

“本王给你一纸和离书,是给你父亲留一个颜面。若是你不识抬举,我便把休书寄到将军府去,到时,你的脸上也并不好看。”

“今日本王大喜,我便当你是来道贺的,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