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页被人撕了……他妈的,这谁干的?!」老赵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物证袋都跳了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赵,毛手毛脚的,要是破坏了什么线索可就麻烦了。林队瞪了他一眼,厉声道:「嚷嚷什么!这本日记保存了这么多年,缺页很正常!说不定就是凶手故意撕掉的,为的就是不让我们知道最后的真相。」
林队说的有道理,我暗自点头,凶手心思缜密,在案发现场留下这本日记,却又故意撕掉最后一页,分明是想挑衅我们,和我们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那双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睛?能让一个女孩在日记里特意用省略号来描述,还把日记撕掉,这可不是一般的恐惧啊……」我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恐怖的画面。
「行了,别在那儿自己吓唬自己了。」林队合上日记本,「老赵,你去查一下这个‘丽丽’,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身份信息。小陆,你跟我再去现场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我点点头,跟着林队再次回到了那栋别墅。别墅年久失修,墙皮斑驳,院子里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从这股腐败的气味中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林队则拿着手电筒,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你说,凶手会不会还躲在这栋别墅里?」我压低声音问道,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我们。
「应该不会。」林队头也不回地说,「凶手既然敢留下这本日记,就说明他已经不担心我们会找到他了。而且……」
他突然停了下来,用手电筒照着墙角的一处阴影。
「怎么了,林队?」我顺着光线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林队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拂去地上的灰尘,露出下面一块颜色明显不同的地砖。
「这下面有东西。」林队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那块地砖。
地砖下面,赫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我顿时感到一阵紧张,难道这就是凶手留下的其他线索?或者说……是受害者的遗骸?!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生怕错过任何细节。林队的神情也变得异常凝重,他缓缓地戴上了一副橡胶手套,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袋子。
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吐出来。「呕……什么东西这么臭!」我捂着鼻子,忍不住抱怨道。
林队没有理会我,他皱着眉头,用手电筒照着袋子里的东西。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袋子里装着一些衣物,已经腐烂不堪,还有一些……骨头!
「是人骨!」我惊呼出声,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林队没有说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物袋,将那些衣物和骨头装了进去。
「老赵,联系痕检,让他们立刻过来!」林队对着对讲机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问道:「林队,你说……这会不会是……」
我本想问这会不会是「丽丽」的遗骸,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还不能确定。」林队打断了我的话,「等痕检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如果这具骸骨真的是「丽丽」的,那这个案子就更加扑朔迷离了。凶手为什么要把她的遗骸藏在这里?他和「丽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什么要留下那本日记,故意引我们来这里?
一个个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让我感到一阵头疼。我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让他绳之以法,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老赵打来的。
「喂,老赵,怎么样?查到‘丽丽’的身份信息了吗?」我焦急地对着电话那头吼道,这栋别墅里腐烂的气味让我直犯恶心。
「陆儿啊,你小子急什么,查案子不得慢慢来。」老赵慢悠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仿佛我才是那个不紧不慢的人,「不过话说回来,这‘丽丽’还真他娘的邪门,查了半天,一点信息都没有,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拔高了声音,「一点信息都没有?这怎么可能?难道她没有家人朋友吗?没有身份证,没有社保记录,什么都没有?」
「可不是嘛,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以为是系统出错了,特意找技术科那帮小子检查了一遍,结果你猜怎么着?系统一点问题都没有!」老赵语气夸张地说道,「你说邪门不邪门?」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身份信息,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追查凶手最直接的线索。难道这个「丽丽」真的是凭空出现的吗?或者说,有人刻意抹去了她存在过的痕迹?
「老赵,你先别着急,继续查,扩大搜索范围,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她相关的人或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道,「另外,你再联系一下其他城市的同行,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接到类似的失踪报案。」
「行,我知道了,你小子也别太拼命了,注意身体。」老赵关切地说道,「这案子邪门得很,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敷衍地应了几声,挂断了电话。林队已经将现场勘察了一遍,除了那本日记和地砖下的骸骨,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怎么样?老赵怎么说?」林队走过来,沉声问道。
我摇摇头,将老赵的话重复了一遍。「看来,我们这次遇到对手了。」林队眉头紧锁,语气凝重,「这个凶手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极强,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地上的证物袋上,「他似乎很了解我们警方的办案流程,故意留下线索误导我们。」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林队,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就在我们身边?」
我的话音刚落,林队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林队,林队,听到请回答!我们在别墅后院发现了一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