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声垂下了眼睫，眼神呆呆的，大脑一片空白，任由眼前的人予取予求。
亲过了，就会把我留在身边了吧？他想。
女孩强硬地侵占着他口腔的每一寸，这样激烈的吻甚至叫他喘不上气来，大脑缺氧使得他晕晕乎乎，最后只是软绵绵地靠进女孩的怀里。
他仰起头去接吻，将脆弱的脖颈尽数裸露在女孩眼前，只要女孩轻轻地一用力就能折断。
不过无所谓，他不在乎了。
“睡吧。”他听到对方说。
随后姜以安翻上了床，单人床很小，睡下两个人更是拥挤的程度，肌肤相贴的感觉令沈声脸颊发烫。
他轻轻地，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低声呢喃：
“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留我在身边就好了。”
可是她已经睡了，自然没有听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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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安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不是她的，是沈声的手机。
来电备注上是一个很简短的“彬”字，姜以安迷迷瞪瞪地随手划拉了一道，就摁开了接通。
男人冷硬又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你看看小晏回来都成什么样子了。”
“是不是你打的？”
“自行去领家法吧，然后去给你弟弟赔礼道歉！”
姜以安懵懵懂懂地再次坐起身来，没睡醒一样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话筒那头。
“喂，你哪位啊？”
“女人？”男人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更加地怒不可遏：“你还敢在外面找女人？”
“赔礼道歉是吧？”姜以安冷笑：“你跟沈晏真不愧是父子俩，连这偏着长的心都一模一样。”
“这声音有点熟悉呢？”随后一道尖尖的妇人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这不是小晏前几天玩烂的那个货色吗？”
姜以安还没开口，一只白皙的手就越过她摁掉了电话。
“不要听。”
那道声音近乎于颤抖。
姜以安将游移不定的视线收了回来，将嘴里没骂出来的脏话又尽数吞了回去。
只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是不甘心，又再次打了回来，电话铃声催命似的一阵阵响。
沈声半坐在床上，低垂着脑袋，没有再去动手机。
“不挂了吗？”姜以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你决定吧。”他似乎心情很差，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然后姜以安的手指就划开了接听。
沈声别过头去，苦涩地笑了一下。
果然还是想让他难堪的是吗？他自暴自弃地想着。
“我操你妈了个逼，沈晏那个傻逼又丑又穷，给狗狗都不要......”
沈声愣了愣，在一旁听她疯狂输出。
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了，沈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随后主动挂断了电话。
“嗯。”姜以安面色如常：“把你爸骂了一顿，你不会怪我的吧？”
沈声垂下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被姜以安揽着肩膀拉到面前，轻轻吻了吻唇角。
“不会。”他说。
“谢谢。”他又说。
他没告诉姜以安的是，昨天夜里是他那么多年来睡过最安稳的一次，她在旁边的感觉那么温暖那么安心那么令人迷醉。
让人不舍得醒来。
“如你所见。”姜以安从床上站起来，抓着头发帮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我只有一间小破房子，存款更是没有多少，而且似乎......我刚刚得罪了你们沈家，你爹和沈晏那么小心眼子的人肯定会派人来找我麻烦。”
“知道了这些，还要继续跟我在一起吗？”
姜以安注意到他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他很小声的，极其不确信地问了一句：
“你同意我，和你在一起吗？”
我以为你只是想玩玩我，玩完了，腻了，就会扔掉我。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就算只是做情人，做永远见不得光的那一个也好，只要能留在她身边。
可她问他：“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是那种，在一起吗？”他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句。
别给我希望，又将我打入地狱。
是你先给我那束光的，那就别想再摆脱我了。
“嗯。”女孩随意地说了一句：“我都亲过你了，当然要对你负责呀。”
“况且你这么好看，我也不亏啊是不是？”
“所以呢，你要答应吗。”
姜以安抬起头，看见对面的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没入了衣领。
他往前凑了凑，搂住她的腰轻轻地靠在她肩膀上。
他说好。
“就算可能会死也不怕吗？”他听到女孩轻轻地说，吐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耳畔：“如果你爹派很多人来，我可不一定能搞定喔。”
“嗯。”他扯着嘴唇笑了笑：“死了也没关系。”
“我会保护你的。”
我早就生活在这样的地狱里了，所以死了也没关系。
能为了你而死去或者与你共赴黄泉，是我想过的，最幸福的事。
“安啦。”姜以安拍了拍他的脑袋：“刚刚骗你玩的，我都能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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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声坐在宽阔的明亮的办公室中时，仍然有一种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
他扭头去看，女孩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吃她的早饭。
一份豆腐脑配两根油条，她声称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早餐搭配。
这里是沈氏的公司，那个老家伙要是知道他把她带到这里来，还在这里吃这种东西，一定会气疯了吧。
想起来这事他的心情就更好了，姜以安盯着他眉眼弯弯的笑颜。
“你真好看。”她由衷地再次赞叹。
就算是现在死掉也值了。他想。
“沈声，你个不肖子给我滚出来！”炸雷一般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后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男人看到坐在沙发上吃着油条的姜以安愣了愣，表情变得越发狰狞：“电话里的就是你是吧？”
“正好一块儿算账。”
“爸，别动她。”沈晏从后面走出来：“把她带回去就好了。”
姜以安看到沈晏眼底一闪而过的痴迷。
不是，她有点儿无语，你是受虐狂还是有什么大病？
怎么，原主献殷勤的时候你爱答不理，现在我把你打了一顿又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