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玩家请注意,挑战即将进入第15天,今日结束后将开启新一轮结算。】
【请玩家苏宁选择挑战模式/难度:
1.剧情/地狱;
2.经验/噩梦;
3.极限/至难。】
看着眼前的选项,我小声嘟囔着:
「我是来赢的,不是来玩的,Pass选项1!
我是求生的,不是求死的,Pass选项3!」
【请玩家苏宁确认,选项2将大大削弱预知异能。】
「啊,那其他选项呢?」
【选项1和3无法使用异能。】
……
「确认。」
我的后脑勺像是被人重击一拳,瞬间晕了过去。在我进入场景时,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感觉被一层虚无缥缈的雾笼罩着。
我被传送到一个水塔下,附近的低处是河道。塔身由钢架或混凝土支撑,结构坚固而厚重。
周围有一些植物或杂草,藤蔓沿着塔腿攀爬。水塔在阳光下投射出巨大的阴影,阳光透过塔架的缝隙,光与影相互交织。
和以往场景不同的是,这里充满了人气。
但我丝毫感觉不到放松,甚至还觉得有种诡异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因为水塔在的一般都是偏僻荒凉的角落,按理来说这里应该人迹罕至。
可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当我漫无目的地观察四周时,突然看见了嘣嘣。
难道之后的关卡嘣嘣都会一直跟着我吗!?
嘣嘣和我一个对视,又举着它那两根僵直的胳膊一蹦一跳过来,实在是有点瞩目……
「主人。」
「不要这么叫我,我是社会主义拥护者!」
刚出土的冰冷机械音吐出刚出土的词,而我就是那个称呼对象,太尴尬了!我必须制止!
「称呼更换为:社会主人。」
「啊啊啊!反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童言无忌…富强民主文明……直到我把核心价值观都背了一遍才缓解一些紧张。
「你不喜欢。」嘣嘣又开口了。
「我当然不——敢喜欢!」这是实话。
「称呼已更换为:主宁。」
「嘣嘣,你是能听懂中国话的吗,我刚才说不要叫我主……」我再次强调,结果还没说完就被斩钉截铁地打断了。
「宿主苏宁——主宁。」嘣嘣态度坚定。
「OK fine,朕批准了!」小东西还挺有主见。
「那以后我就叫你主宁。」嘣嘣开心地勾了勾嘴角。
其实我刚才一下被嘣嘣的气场震慑住了,感觉再不同意它就要张嘴吃人了,更怕它下一秒蹦出什么更不着边的词。没想到同意后孩子居然有了表情。
嘣嘣放下手,又疑惑地看着我:「不过主宁,『朕』是封建社会称呼。」
「嘣嘣,这是一种网络语,你要学的还有很多,跟着我你真是走狗屎运了。」我插着腰迎着阳光自我陶醉。
嘣嘣听完,整个僵尸突然咚的一声坐在地上。
我瞬间被吓得看向它:「嘣嘣你出bug了吗?怎么了?」
嘣嘣的动静惹来了一些目光。
虽然已经逐渐习惯嘣嘣的「奇怪」,但遇到这种情况我还是会慌。
「主宁,我鞋底干净吗?」
轮到我疑惑了:「挺干净啊,怎么了?」
「嘣嘣没有踩狗屎。」
……
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要被创飞了,但它说得十分真诚,大眼睛在这张天真的脸上忽闪忽闪的,我竟无言以对,就让我一个人承受一切吧!
自此,我领会了和嘣嘣交流要言简意赅,越简单越好,孩子理解不了。这件事为我之后和嘣嘣的交流奠定了基础,我愿称之为——「称呼事变」。
就在我还在疑惑为什么大家都聚在这里的时候,系统弹出一个通知:【通关任务:每一次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每一次是多少次?
系统的画外音消失,这时人群中冒出几个类似绑匪的人,一个个裤腰上都别着手枪,手里拿着木棒,嘴角挂着的几分冷笑中带着隐隐的威胁。
他们的人很多,许多彪形大汉组成了圆形的人形围栏,把我们这些路人都困在圈内。
他们的身上,甚至脸上都遍布陈旧伤疤,许多新旧的凸起在原本平整的皮肤上互相交错,每一条伤疤都在私说无尽的暴力。
还有几个人从穿着和气质上看,明显和那些工具人不同,他们站在水塔底部的基台上。
我猜测他们应该是这群人的头目——
为首的是个壮硕的男人,站姿端正,皮肤黝黑,宽大的下巴上胡茬丛生。他带着墨镜,这一层遮挡令别人更看不透他;
他身后有一个矮小精瘦的男子,微微驼背,皮肤蜡黄,眼睛深凹,时不时露出诡异的笑,眼神里也闪烁着狡猾和算计;
旁边还有一个穿着工字背心的满脸横肉的大叔,一条长长的刀疤在他脸上非常瞩目。他手上一边在用抹布擦拭着大刀,一边在人群中扫视,好像下一秒就要用上了。
本来还在喧闹的人群已经安静下来,我和嘣嘣挤在一起,周围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为首的壮黑哥似乎给了算计哥一个眼色,算计哥开始说话,刀疤叔在旁边挥舞手中的大刀以表震慑。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上水塔,要么留在原地,选错的人赏子弹吃。」
只有一半的几率能活着。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敢窃窃私语。
一旁的小弟给壮黑哥搬来一个藤椅,他坐在上面顺势一趟,一手摘了墨镜扔给旁人,翘起二郎腿,玩味地看着我们。
刀疤叔见我们还愣在原地,威胁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搞快点,动作慢的直接吃!」
随之空中炸开一声枪响。
刀疤叔的暴躁还是非常见效的,陆续开始有人做出选择。但我一点都捉摸不透,这阵仗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可能大家觉得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现在被绑匪架着,明里暗里都是上水塔的意思,他们一个个排队沿着混凝土镂空爬上水塔。
谁知刚才的晴空万里突然就被一层厚重的乌云吞没,沉闷的雷声从远处传来,闪电划破天际。
这时候上去不是当人形避雷针嘛!?这要是被劈半下都死得透透的,傻子才去!
嘣嘣依旧淡定地坐在地上,幽幽地吐出一句:「主宁,我们在这里。」
知我者,莫嘣也!看看这天成的默契!
我赞赏地微微点头,半蹲着凑近嘣嘣:「嘣嘣,讲讲原因。」
「嘣嘣爬不上去。」
汗-_-||
我不死心地继续问:「还有吗?」
「嘣嘣现在起不来。」
真是——非常朴实无华的理由!!!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地干什么呢!」同时又是一声尖锐的枪响,但这次是朝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