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老者点了点头,抬手指向城北的方位,“就在那个方向大概三里地。”
萧阳顺着那边看了过去,那个地方的山林中时常会有断剑之类?
“那里是城中守军丢弃废刃的地方?”
“不是,就是一个荒山野岭。”
“老伯,可否带我前去看看具体在何处。”
言语间,萧阳又取出一粒银锭。
都是当初离家时所带,只不过进入十绝宗之后,却是不曾用上。
一见银锭,老者哪里还顾得上捡什么断刃啊,一把从萧阳手中接过那枚银锭,拖着那些断刃,带着萧阳往城北走去。
离开之前,萧阳回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由于城中刚逢祸乱,进出森严,期间,萧阳让那位老者自行前去在北城门外等待,而他自行前去北城门之外。
北城门外,三里开外的一处密林之中。
“就是这附近,经常会有断刃丢弃在此地。”
抵达大致位置后,老者领着萧阳去了其中一处他曾拾取过断刃的具体位置。
“老伯,你且回去吧。”
老者得了银钱,又将萧阳带到了地方,喜滋滋的往回赶,继续去拾他的断刃去了。
萧阳环顾四周,此地四周并无灵兽的气息,是一处安全之所。
且也并不算是深山老林。
他留心周遭的痕迹,只有几处脚印,并未有何交手过后遗留下来的痕迹。
既然是这个地方有断刃遗弃,那便只能是自柳槐城中而出的。
对于一城之中无用的断刃,萧阳身为孤风城的家族子弟,自然知晓该如何处置。
恰如他们萧家,府上有人专程处置那些无用之物,一般是将之售卖与那些铁铺子,兑成银钱。
似这般丢弃至荒野?
除非是府上的处理此事的家伙不想要这些钱,且还不辞辛苦的叫人运出城外丢弃……
可是这……
合乎常理吗?
萧阳精神力放开,仔细的搜寻着是否有遗留下来的踪迹。
不多时,他便发现了数柄遗落在草丛之中的断刃。
萧阳手臂一挥,那些断刃便自行飞跃而来。
数柄断刃悬浮在身前,萧阳凝眸看去,只见那些断刃切口平整。
这是……
被人硬生生斩断的。
这种切口,只能是双方实力差距过大。
断刃之上,还有些干涸的鲜血,已是变成了暗红色。
柳槐城中,还发生过其余的杀戮之事?
这点倒是不足为奇。
各地家族之间有所争斗,也实属正常。
可……
为何要将断刃运至这荒野之中丢弃?
不对。
定然是有所隐情。
将这几截断刃收起,萧阳继续在这附近依靠着精神力搜索是否还有断刃遗落。
不多时,他便又有所发现。
这一次,萧阳便更加笃定了其中存在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因为……
这些断刃之中竟然有城中守军的兵刃!
若是寻常断刃也就罢了,可竟然连守军的兵刃都出现在此地。
萧阳回头看向柳槐城的方向。
他忽然发现自己遗漏掉了一处关键。
那就是……
他凭什么笃定,祸乱柳槐城的那些暗冥教之人就被肃清!?
他们只是按照着乌坦手中的地心陀追踪前去,但,难道那处山谷之中的暗冥教之人就一定是此地所有的邪教之人?
倘若……
有暗冥教的人还潜藏在柳槐城,且并未出手屠杀那些人,而地心陀不就无法标记其气息?
而他只不过是在天地碑之中自那鹰钩脸口中得知他们这行出自何方,但却不曾将柳槐城中的具体情形问清楚。
他根本就不曾想过柳槐城之中还有其余的暗冥教之人!
重明与江可两人提及地心陀之时,萧阳便觉自己遗漏掉了什么。
原来不只是乌坦可以借助地心陀标记他气息一事,还有一事,那便是地心陀的弊端所在!
若是对方不曾出手,未曾动用玄力,那便无法标记!
就是柳槐城,城中还有蹊跷!
说不定……
那处山谷之中的活人也就是自柳槐城中所出!
萧阳的身形消失在了这处山林之中。
他在理清此事的前因后果。
既然山谷中的那些活人有极大的可能出自柳槐城,这都藏住了,那么为何他们需要血肉滋养幽魂草,却又要如此大开杀戒,甚至于连消息都传递到了十绝宗与帝国镇邪司去。
这前后,是矛盾的。
除非是当时有人有能力抵抗,动静太大,根本就藏不住。
萧阳怀中满心的疑惑又重回到了柳槐城中。
这些破事,他心中是不怎么想管的,他只会以自身实力提升为首要目的。
但是……他想着邵冰心嫉恶如仇的模样,想着这是宗门的任务,想着这其中还有隐情,若是不真正的查清楚。
或许那处山谷之中的画面还会重现……
若是哪一日,轮到了孤风城,他人也不管。
当如何?
此次出宗之后,他与前去十绝宗之前被仇恨冲击过后的大变心性,在逐渐的发生着改变。
回到柳槐城中,萧阳直接潜入到了陈天一所在之地。
这是守军总军府邸。
陈天一便在此地。
离去之前,萧阳曾拍过他的肩膀,那时便留下一道气机在其身上。
“大人,尸体已转移至城外焚烧,那几处府邸也暂时封闭,城中应还需几日方才能够恢复。”
总军府邸大堂之中,陈天一高坐上堂。
听及此言,他微微颔首,“尽量安抚一下百姓,得快些恢复城中秩序才是。”
“是,此事属下已遣人在办。”
“镇邪司那些大人还未归来?”
“并未有消息传递回来,或许那些大人在得知为恶之人已被肃清之后,回了上城。”
可陈天一却像是笃定镇邪司那些人还未离去一般,“他们若是归来,速速前来禀告,下去吧。”
“是,大人。”
那位校尉离去之后,大堂之中便只余下陈天一一人。
暗处的萧阳在细细的观察着此人。
若是柳槐城中当真出现了那等异样,他这位守军大人,不应该不知才是。
可是接下来的近一个时辰内,萧阳都未曾发现这家伙有任何的异样。
是自己多心了?
陈天一或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萧阳想要离去之时,大堂外忽然传来禀告声。
镇邪司的那行人回了柳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