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渊铭如此说，萧阳方才想起，这家伙是能够以耀阳剑为眼，看清外界的情况的。
那自己与萧灵儿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岂不都要让渊铭给看完了！？
他顿时有些尴尬。
“咳咳。”萧阳轻咳两声问道：“你这几天不会都在偷窥吧？”
“少放屁，我还不至于如此下作，但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是知道的。”
萧阳低头看看自己的身躯，流畅的线条，沟壑分明的肌肉，还有体内那仍旧存在的邪火。
虽然这些天被降下去不少，但萧阳还是明显感知到它的存在。
它一直存在，只不过这些天被萧灵儿给消磨了大多而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即将出手轰碎她丹田的时候，就忽然那样了，有一股火自小腹蔓延全身，直冲脑海，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渊铭沉吟道，“难道是因为这天地碑的缘故？”
很快，他又自我否定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天地碑中会令人产生这样的异变，那无上天帝恐怕还不至于如此。
更何况，萧灵儿明显的有反抗情绪，显然她是清醒的。
出现问题的，只有萧阳一人。
“你不会是可意找了个借口，为自己的兽行开脱吧？”
“……”
萧阳翻了个白眼，“我犯得着吗？”
萧阳仔细的回想了那时候的感受，好像……
好像是自己将毛球放进怀中之后，与萧灵儿拳拳硬轰之后就成了这样了？
萧阳左右看了看，在自己的那堆碎裂衣衫之中找到了毛球，依旧有体温以及呼吸，不过好像睡着了。
萧阳看着毛球嘴角已经干涸的金色血迹，再看了看自己已经痊愈的伤口处。
“渊铭，会不会是因为毛球的这些血液当时从我的伤口进入到了我体内？从而激发了……兽性？”
耀阳剑悬浮在萧阳身边，似乎是在观察。
注视着那些金色血液，联想着此前毛球破壳而出之后发生的种种，再联合萧阳的说法，渊铭不禁沉声道，“很有可能，你能够感应到自己体内具体的情况吗？”
“没有玄力，精神力也动用不了，无法内视，一切都得等出去之后才知道。”
但是要出去……
萧阳抬头看了看那些魔将雕像，怎么可能以肉身能够轰碎？
“那就等出去之后再说，现在，该想想怎么出去了。”
萧阳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生无可恋的萧灵儿，“这天地碑开启是因为萧灵儿那一剑刺在了上面，按理来说，即便是要进入这试炼之地，也应该只有我一人才是，为何她也进来了？”
渊铭有些嘲讽道，“天地碑只是在你身上，不是已经认你为主，所以自然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进来，你可以将这天地碑看做一处秘境，只不过是在你身上携带着，可以移动的秘境。”
“那岂不是假如这第一处试炼结束，有机会出去的话，往后再开启试炼，只要这天地碑周遭有人就会被拘进来？”
渊铭沉吟片刻道，“应该是这样，不过应该可以提防着点，只要掌控如何开启它，再小心别被误开就行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有点为时过早，还是先想想怎么通过这一处试炼吧。”
萧阳再度昂首看向那栩栩如生的十二魔将雕像，一阵犯愁，难道只能够在这里待着，不断的磨炼肉身，直到自己觉得能够轰开这些魔将之后，方才进行试炼？
那得到猴年马月？
看着看着，渊铭声音再度响起。
“等等，你后来是能够控制自己的吧？那你还不放过别人？所以说，你是个畜生呢。”
“……”萧阳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竟然还在纠结这个。
“我是人族，谁是畜生谁清楚，把眼睛给我闭上！”
说完，萧阳就朝着不远处地面上仍旧抽泣不断的萧灵儿走去。
“别哭了，要杀我也得留点力气吧？你哭都把力气哭完了。”
萧阳再度过来，萧灵儿顿时拾起地上的衣衫碎片遮住要害处，靠着墙面，眼神警惕的看着萧阳。
她是真的怕了。
萧阳看着狼狈且虚弱的萧灵儿，心中竟然升起一丝不忍。
毕竟‘你侬我侬’了这么久，难免的。
但一想到萧灵儿跟萧鼎两人追杀千里决绝要杀自己的画面，萧阳心底的不忍立马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不是这天地碑，自己早就已经成了萧灵儿的剑下亡魂了，哪里还有资格在这里为她感到不忍。
“过来！”萧阳手指钩了钩。
萧灵儿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萧阳……不要，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杀你了，放过我吧。”
萧阳只是语气平淡的重复道，“过来。”
萧灵儿颤颤巍巍的起身，踉踉跄跄来到萧阳身前，低着头不敢与萧阳对视。
“你什么境界？”
“半步灵天境。”萧灵儿如实道来。
“难怪，我最强的一击在你手下也只不过是随意一剑而已，半步灵天境啊，确实是强。这么强大的实力，是不是我萧家之人在你眼中都是蝼蚁呢？”
萧灵儿连连摇头。
萧阳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那张清丽的脸颊与自己对视，“看着我。”
萧灵儿自眼底深处流露出对于萧阳的恐惧，在萧阳手中摇了摇头，“不是。”
“我……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任何人，前后两次，我在你萧家也不曾对一人出手，甚至阻拦下萧鼎之后，还给你萧家留下了丹药……”
萧灵儿的骄傲在萧阳这些时日的兽行下，早就已经磨灭殆尽。
闻言，萧阳眼神微变，松开了萧灵儿。
“将你们那一脉的传承交出来。”
萧灵儿顿时愣住，她赫然想起那一日萧阳曾说过，让他们好好守住传承，别哪一天也被人夺了。
这才过去多久，好像成真了。
“我……”
萧阳双目一凝，冷声道，“不愿意？”
那眼神……
就是萧阳又要施暴的前兆。
“我给！”
萧灵儿将南岭那一脉的传承交给了萧阳，同样是剑诀。
名为吞海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