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谜饭香里真意藏

那位年迈的老者,以一双阅尽沧桑的眼眸,细致地审视着眼前的富贵公子哥。

一番端详后,老者似乎从对方的衣着配饰中寻得了一丝共鸣,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那赞许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言之有理,光从穿着打扮上来看,您确比他更有资格享受此番盛宴。

那么,敢问这位气宇轩昂的小兄弟,心中是否已有了腹中之欲,欲求何种美味以解馋呢?”

说话的同时,老伯的眉毛不经意间轻轻跳跃,宛如两抹灵动的音符,那微妙的跳动,仿佛是在无声地传递着某种只有他们二人才能领会的秘密信息。

面对老伯的询问,那位贵公子哥的脸上闪过一抹自信的笑容,没有丝毫的迟疑与犹豫,清澈而流畅地回答道:

“莫非是指那“碎金拌玉饭”,香飘四溢,引人垂涎?”

当听到想要的回答后,老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领着他,来到最前排那第三张雕花桌子前。

正当那位公子哥欲要优雅落座之时,老伯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又一次开口,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期待:

“这位尊贵的客官,您又可曾记得那“金黄米粒映日辉,白玉葱花撒满天”的滋味?”

此言一出,公子哥脸上的那份从容与自信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完全未曾料到老伯竟还有此一问。

只能在那突如其来的尴尬中,尴尬地勾起嘴角,笑容中带着几分僵硬,却只能默不作声,任由心中的波澜在无声中翻涌。

就在这份微妙的尴尬即将凝固成冰之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自后方响起,宛如春风拂面,温柔地穿透了这片刻的沉寂。

而那位说话之人,竟是一位穿着黑色斗笠,手拿包袱,周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旅人。

即便是在烈日如火,热浪滚滚的午后,这位神秘人依旧选择了一身黑衣,将自己从头至脚紧紧包裹,仿佛在刻意隐藏着什么,又或是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理由,抗拒着外界的窥探。

这身装扮非但没有掩盖其身形之美,反而巧妙地勾勒出“他”那婀娜多姿、前凸后翘的曼妙曲线,宛如夜色中悄然绽放的黑玫瑰,既神秘又诱人。

泥人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敏锐的洞察力便立刻捕捉到了些许端倪。尽管对方刻意压低嗓音,用一种粗犷而低沉的语调说话,试图掩盖自己真实的性别与年龄。

但泥人依旧从那微妙的嗓音起伏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美与青涩。

没错,泥人早已断定,这位神秘的黑衣人,实则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她的伪装虽巧妙,却终究难以逃脱泥人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和耳朵。

然而,就在这微妙的瞬间,除了泥人之外,那位贵公子哥似乎也在同一刻,认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脱口而出:

“哎呀,这不是俺们村头那位名动四方的村花,翠小花吗?平日里不是总在家中日日绣花,怎地今日竟有雅兴,跑到这荒郊野岭来抛头露面了?”

此言一出,原本还想维持神秘感的黑衣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丰富起来。

她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这突如其来的揭穿感到既好气又好笑,随后索性一把摘下那碍事的斗篷,露出了隐藏其下的真容。

那翠小花的脸庞上,带着几分被戳穿的尴尬,但更多的是对贵公子哥的鄙夷与不屑,歪着头,翻着白眼,语气尖酸而刻薄道:

“哟,这不是俺们村头那条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瞎晃悠的大黄嘛?

怎地,今儿个穿上这身有钱人家的皮,就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一谈及衣物,大黄公子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他几乎是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激动,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反驳的话语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束缚,尖叫而出:

“这可是我用家中数头壮硕牛儿的牛皮,在城里最热闹的集市上,几经讨价还价才换来的这些宝贝!

可是花了俺好多钱的啦!你个翠小花,不懂欣赏就别瞎说,好伐?!”

见大黄公子已然气急败坏,翠小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那笑容中带着满满的得意,仿佛她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斗篷,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又补充了一句:

“正是因为你这粗线条的家伙,将所有家当都挥霍在了这身皮囊之上,才导致囊中羞涩,连下一句的暗号都买不起吧!”

说完,翠小花缓缓抬起下巴,那姿态高傲而自信,目光越过大黄公子,直接锁定在不远处的老伯身上,大声宣布道:

“这个乡巴佬答不上来的问题,就由本小姐来替他解答吧!”

老人听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认可了翠小花的建议。

他慢慢地将脸转向她,重复了那个同样的问题:

“这位尊贵的客官,您可曾记得那‘金黄米粒映日辉,白玉葱花撒满天’的绝妙滋味?”

翠小花听后,嘴角迅速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同样流利而充满感情地回答道:

“岂能忘怀,那“锅铲翻飞舞风云,火候恰到好处时”的手艺,令人回味无穷。”

翠小花,回答完毕之后,脸上绽放出得意非凡的笑容,绚烂而张扬。

她轻盈地转身,带着满满的优越感,看向大黄公子与泥人,眼中闪烁着挑衅与炫耀的光芒,仿佛是在向这两位无声地宣告:

“在这场智慧的较量中,我翠小花,才是那独占鳌头、傲视群雄的全场第一。”

那副熟悉又恶心的嘴脸,真是令泥人深恶痛绝。

然而,在这份复杂的情绪之下,泥人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偏移,滑落至自己那空空如也、正发出阵阵抗议的腹部,那里,饥饿的咕噜声此起彼伏,提醒着他更为迫切的需求——食物。

于是,泥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从那三个正卖力表演、企图吸引注意的“戏精”身上移开,独自走向最外面一桌。

低头擦拭完桌上的灰尘,便高举起手,朝那老伯喊道:

“老板,这里!先给我来一碗蛋炒饭,垫垫肚子。

差点忘了说,要多加蛋,少加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