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黄县见闻

“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将路让开！”

正当刘林望着那处庄园好奇时，只见七八个精壮的壮汉自黄县城门出来，恰巧遇上停在路边的一行人。

“你是何人？”刘林循声看了一眼，声音严肃道：“这大路又并非是你家的，为何要某给你让路！”

“好狗不挡道！”刘林眼神冰冷，直接说道：“要让，也是你们让开！”

众人听后各个龇牙咧嘴，目露凶光，一名个头矮小的汉子疾步来到一名汉子面前，态度甚是恭敬。

“公孙大哥，这几个外乡人不识趣，骂您是狗！”那人一面指着刘林等人，一面低声诉说。

这群人中，为首的是一名身形精瘦的男子，名叫公孙羊，平日里喜好带着一些混街市的破落户欺压百姓，或者殴打外乡人取乐。

一方面因她是当地公孙家的人，无人敢说，另一方面，也是因战乱，没有官员执法，令这群人如此嚣张。

见刘林如此不识趣，他当下脸色不悦。

“兄弟们，给某打他们！”公孙羊趾高气昂，指着刘林，喊道：“尤其是那个小的，一定要狠狠地打！”

话音未落，几名大汉便撸起袖子，准备近前动手。

刘林不爱惹事，可也不怕事。

眼见几个人即将近前，扭头朝太史慈使了个眼色，厉声道：“子义兄，咱可还没进城呢，不能在城外叫人欺负了！”

太史慈只是白了他一眼，但也准备随时动手。

待到那几名大汉靠近时，刘林瞬时猛踹一脚，将一人狠狠踹倒在地，并迅速上前连连出拳，与几个壮汉动起手来。

太史慈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一对拳头撺梭相似，将几名大汉打翻在地。

一旁有些路人见这一幕，都被吓得脸色煞白，纷纷各自闪身回避，担心自己卷入这场打斗。

很快，那几名大汉都被刘林、太史慈一拳一个，被打得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喘着气，哀怨声不停叫唤。

看着一众喽啰被打倒，公孙羊当即慌了神。

“两位好汉，今日是某不识人物，还请二位放过在下。”公孙羊面露惊恐，吓得转身一个脚底油，跌倒在地。

“某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刘林邪魅一笑，兀自要上前揍他。

“壮士且慢，不要动手！”

就在此时，几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慌忙从黄县城中跑来，一面将公孙羊扶起，一面挡在刘林等人面前。

刘林见几人衣着，及身后跟着的仆从，暗想几人身份不俗。

收起了拳头，朝着几名中年男子先是行了一礼，继而询问：“敢问几位何人？为何阻止某打这祸害百姓的无赖！”

“在下乃本县三老之一——刘嘉。”那名老者向刘林作了个揖，继续说道：“此乃本县富绅家的一个亲戚，平日里生性浪荡。”

“今日不想遇上壮士，还请看老夫薄面，放了他吧。”

见来人是本县三老，刘林脸上也多了几分恭敬。

三老在汉朝时，作为县的下一级官员，主要负责查证、调停民事纠纷，负责协助教化百姓，和帮助官员查人口、收税。

这个位置， 一般来说都由当地氏族族长担任。

“既如此，今日便放了这厮。”

刘林一面狠狠瞪了公孙羊一眼，一面从怀中拿出那份竹简，笑着说：“在下刘林，受北海太守孔融委派前来黄县任职。”

见刘林递上竹简，刘嘉立刻展开来看。

在仔细与另外两名中年男子确认过后，对着刘林微微躬身行礼，淡淡道：“黄县三老，见过刘县尉。”

听到他们管自己叫县尉，刘林本欲张口解释。

刘嘉却走到近前，低声说：“县尉既也姓刘，我等自然应是同宗。既来黄县，本族后辈定会助您治理黄县。”

说着，刘嘉转身朝众人念道：“刘县尉远道而来，今日便由老夫设宴，好生款待。”随后，便邀请刘林等人入城。

这时，他身后众人也随声附和。

看见这一幕，刘林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尴尬着看了太史慈一眼。

太史慈本不喜欢这些，见刘林向自己投来目光，旋即便拉着刘林的手，拿回刘嘉手里的书简，径直回到板车上。

当着众人面前，扬鞭策马入黄县，徒留下一阵懵逼的众人。

然而，进城后的景象也让刘林惊骇。

相比于城外漫天风沙，遍地枯骨的情景，城内只能说稍微好一点。街头闹市间，还有些许人头攒动，往来商贩，络绎不绝。

从百姓脸上，刘林却察觉一丝端倪。

明明看上去一派繁荣景象，但不少百姓脸上容颜消瘦，面无精神。有些来往百姓虽然衣着朴素，可却存有不少补丁。

“子义，这与你昔日见过的黄县对比，如何？”刘林小声询问。

太史慈头也没抬，只是一面赶车，一面开口，“与过去比，天差地别！”

天差地别，刘林听完有些不是滋味。

从今日城门口这场闹剧看来，他心里清楚想要在这恢复民心，重振汉室威仪，非下重手是不能解决的。

小小黄县，简直成了大汉线下的一个缩影。

念及此，刘林目光愈发坚定，声音略带严肃，“走，先去县署看看。”

或许，刘林自己也没想到今日会一连数惊。

当板车缓缓在县署门口停下，眼前一座破败不堪的院落惊呆了刘林，门口悬挂的‘黄县县署’匾额已经倾斜，周围院墙也斑驳不堪，或许随时会倒塌...

正厅大堂内，杂草丛生，绿色的苔藓生长在梁柱上。

左侧后院内，也是一片狼藉，那些昔日使用的刑具丢落在地，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泥土，关押犯人的牢房被破坏。

若非门口挂着县署的牌子，刘林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时，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走来，看到刘林、太史慈二人，一脸惊骇，激动地大声直呼：“太史慈，你是太史慈。”

太史慈也认出了老者。

老人名为忠伯，原为黄县中的一名差役，年纪大了，被安排负责看管犯人。

如今从他那里得知，因为当地公孙氏的原因，早先的县令、县丞等人一早跑了，剩下的差役也全部离开了。

渐渐地，县署也被荒废，成了这副模样。

现在黄县之中，百姓只知豪绅公孙氏，以及三老刘嘉，其他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