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钟声荡魔 内部观影（2合1）

话说回来，时间转到1978年的6月，电影行业。

港地电影行业的封锁，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有人在害怕我们，连票仓都只是次要的。

为什么会害怕呢？

只能说，我们向来就有两岸一家亲的观念。

结合时下的体制，该地猖獗的黑色产业与资本市场，结果很明显了。

大部分人不着手段的捞钱，都在吃香的喝辣的...谁他妈的想....

咳咳咳，这肯定是少数派，少数派不能代表多数！

但从国外拍摄《唐山大兄》的剧组，就足以见得他们的放肆。

剧组有一场极其‘特殊’的戏份，找的是当地的真实从业者。

于是，开拍的时候，隔壁房间就传来了阵阵春潮。

你猜是谁？

只能说是一个李姓的剧组工作成员，且振振有词：

唉！你罗大哥才来了大半个月左右，当然没有什么。

但我们一班兄弟却被逼在此‘守斋’数月之久，真是忍无可忍啊，

嗯~况且她也蛮不错的！

潇洒至斯，乐不思蜀，可见一斑。

另外，你如果深挖'14K'的发家史和扶持方，也能管中窥豹。

甚至，你能看到后来控制娱乐业的大佬们，放任各种电影里极尽挖苦之词。

从宣布合拍片的1979年开始，就有《网中人》里土里土气、愚昧而无知的阿灿，《表姐你好嘢》...

这一直持续到1997年的钟声响起，扫清寰宇，歌舞升平。

当然，放到后世来看，大家绝对是无所谓的。

毕竟咱格局大嘛，自家孩子哪有不犯错的呢？

甚至后来，有一些真正愚昧无知的家伙出来找茬，咱们的态度更是放松。

——大家快看，有小丑在蹦跶表演，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后恐难多见啊！

但是！

现在的时间是是1978年。

你无法想象真正经历这一切的同志们，热脸贴冷屁股，内心会有多么的委屈。

那么，这一点有办法改变吗？

当然是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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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敢骂的话，那就给你一个大比兜咯。”

陈阎想到了一个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法，内心阴暗面逐渐上升。

“小陈，你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鲍方放下只有招待贵客才会用的茶盏，疑惑的瞧了一眼陈阎，问道。

“不好意思，您继续说。”

陈阎讪讪一笑。

痒了，

拳头痒了。

随后他看着侃侃而谈的鲍方，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再看如今内心有坚守的左派影人们。

那叫一个亲切啊！

鲍方拿起剧本扬了扬，笑道“就这个。”

陈阎问道“您刚才说想把《叶问》剧本带回港地，换个合适的电影主角，继续拍摄？”

鲍方点头“嗯，本子的商业性和其中的抗日因素是不错的，改改就能用。”

陈阎好奇问道“像是《精武门》那样？”

鲍方挑眉“了解的这么清楚？”

陈阎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老祖宗们箴言在前，拾人牙慧而已，不至于错漏。”

鲍方也笑了“是这个理。”

唐山大兄火爆，成为香江本埠第一个突破300万的剧本后，嘉禾准备一鼓作气，再拍一部李小龙的电影。

皱文怀的意思是，用香江四大才子之一倪匡的《黄飞鸿》。

但罗维觉得不合适李小龙的风格。

但讨论出来的结果，是剧组一致觉得‘东亚病夫’四字会激起观众的民族意识，引起敌忾同仇，有钱途。

于是，剧组便关门造车，根据这四个字炮制出来了《精武门》的片子，再破400万的本埠票房记录！

所以，叶问本子的诞生最初，大抵受到精武门的影响最深。

和《精武门》的剧本几乎一样，魔改炮制一位角色出来，弄一个足够有爆点的画面，照本宣科的弄出整个本子。

刚好叶问曾做过李小龙的师傅，有足够的噱头来宣传。

徒弟都这么猛了，师傅怎样呢？

所以，如今的鲍方也是怀揣着一样的想法。

他笑道“只要把主角改一改，内部定不会有大意见出现的，而且是凤凰拍的片子，阻力相对来说小一些，相当于给你做马前卒了。”

汪阳插了一嘴，笑道“鲍方同志，你把小陈的调子起这么高，也不怕他跌到地上摔个惨啊。”

鲍方却是笑道“年轻人体格好，恢复的快，你说是吧？”

陈阎挑了挑眉，掏出一根烟点燃，笑道“应该没有人乐意会摔倒的。”

鲍方道“哈哈哈，我的不是，都还没走就想着摔了，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晚上我自罚一杯，不，自罚三杯！”

“我以茶代酒怎样？”陈阎笑道。

汪阳佯装不快，道“这个小陈啊，据说喝了酒就使性子，我一般都不让他上酒桌的。”

“酒色财气，不沾是好事。”鲍方感受到了汪阳对陈阎的拳拳爱护之心，笑道。

“酒财气我是不忧的，就是这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汪阳趁机点了点陈阎。

陈阎一脸无辜“我对龚雪同志一向是很敬重的。”

张世武道“你就说龚雪同志的长相怎么样吧！”

陈阎沉吟了一会儿，如实说道“人如其名。”

“哈哈哈。”

场间一阵笑闹。

如今是左派影人们来内地的第一天，众人也没聊太过严肃的话题。

像是叶问的剧本归属权问题，

因为这是一件小事。

谁都能拍板决定。

只有到了真正开拍，才会见到种种麻烦。

所以，拿出剧本的汪阳只心照不宣的只起了个头，没聊后续。

尽是挑着一些闲散杂事寒暄着。

有些是香江与内地的差别，有些是两地影人的各自期盼，有些则是剧组里拍摄的闲散小八卦。

直到不经意间聊到大导演秦剑与演员李婷，选择同一个房间上吊自杀，甚至许多职工看见鬼魂的传言，场内热闹的气氛倏的一顿。

“这个话题有点过头了吧？”

说话的是鲍方的女儿，鲍起婧。

她瞧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嘴。

“的确。”

陈阎点点头，这都闹鬼了，这谁还敢继续往下接话茬啊？

鲍方疑惑“怎么聊到这件事的来着？”

陈阎提醒道“我说邵氏的商标很有意思，和港英政府旗下的警局政治部的简称一样，然后有人说还有更有意思的。”

“这种毫无可信度的东西，真的有意思吗？”鲍方狐疑的扫了一眼跟来的《屈原》剧组同僚。

“鲍方同志，这不重要。”

汪阳笑眯眯的挑开了话茬，轻描淡写道“先去招待所吧，其他事晚上酒桌上再聊。”

鲍方知道深究这玩意儿不好，便也潇洒一笑“行，听你的。”

于是，众人坐着车，凭着介绍信，入住了附近的一处招待所。

说实话。

这个年头的招待所没啥东西，只是两张干净的大白床，连个大屁股电视机都没有。

但它有一点独好。

嘿，它里边没摄像头！

不用担心你屁股一撅，屏幕后边就有人暗戳戳的鼓掌叫好了。

接下来，厂里花费一番时间，将香江过来的左派影人们安置好。

陈阎本想是去赴宴的。

但在汪阳和鲍方的提议下。

最终还是去了剪映室，和傅显幼老师傅一起任劳任怨的剪着《横空出世》的片子。

毕竟，大家都想早日弄出成片，一起看看效果后，送到上边去内部试映，拷贝，定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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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清晨。

患有社交牛逼症的李霜红，悠悠转醒。

她瞧见宿舍唯一一张书桌前的龚雪，正埋头抄录着什么东西。

李霜红玩闹之心顿起，悄悄的走到龚雪身后，打量着她抄录的东西。

“在我看来，真心的爱情是表现在恋人对他的偶像采取含蓄，谦恭甚至羞涩的态度，而绝不是表现在随意流露热情和过早的亲昵？”

“呀，霜红你怎么能这样呢！”

龚雪肩膀一抖。

她满脸羞赧的闭上日记本，都有点不敢抬头见人了。

“你和小陈同志很搭嘛，都有一样的文艺气息。”李霜红调笑道。

龚雪抬头瞧了一眼李霜红，见她没另外的意思，便小声答道：

“不是我写的啦，这是马克思先生写给恋人的信，这一段是我摘录下来的。”

李霜红不由肃然起劲“竟是马克思先生的话。”

龚雪嗯了一声，目光憧憬“马克思先生和她妻子的爱情，直的很让人向往。”

燕妮曾是富家女，嫁作‘贫穷’妻，往后不离不弃，一起为事业而努力。

李霜红对此也有所耳闻。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边爬满娟秀小字的书籍，问道“所以你才会主动去学英文？”

考虑到有几个室友还在酣睡。

龚雪摇了摇头，柔柔的说道“倒不是我主动去学，是小陈平日叮嘱我一定要学的，说以后拍电影的时候要用到。”

“嚯！”

李霜红挑了挑眉头，声音不自觉的就大了起来。

“小陈同志的第一部电影都没上映，就想着国外的市场啦？”

“唔...”

室友们纷纷被李霜红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了起来，眼神迷茫的看向了这边。

“霜红，小雪，怎么了？”

李霜红夸张道“龚雪的对象你们知道吧...”

“你别说！”

龚雪急了，她伸出葱白的玉手想捂住李霜红的嘴。

但被李霜红一个蛇皮走位，轻松闪开。

“人家现在就开始瞄准国外市场卯劲了呢，想把龚雪同志捧成国际知名的大影星呢！”

“我怎么就没这个福气呢？”

“哈哈哈，你一颗心全吊在制衣车间的那个小哥身上，给你这种福气，你也不会要啊！”

“呀！我撕烂你的嘴！”

李霜红笑了一阵，扭头看向龚雪。

“我知道你担心有人会批小陈一个‘好高骛远’的名头，但咱燕影厂里，谁没听过罗布泊里拍摄的那些故事，所以你就否担心啦！”

“这也不行的。”

龚雪摇了摇头。

她遇到的坏事多，遇到的好人也多。

深知有些不必要升起的麻烦，还是让它彻彻底底的埋在土，最为安心。

“放心吧，就算真有流言出来，《横空出世》也能堵住他们嘴啦！”

李霜红拍着贫瘠的胸脯，打着包票。

其他舍友也接起话茬。

她们纷纷开玩笑道“龚雪同志你把我们当什么人啦，尽往外尽传些风言风语的话？”

“...”

龚雪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

当初在燕京拍摄《横空出世》的时候，有一天拍摄结束的夜里，大家特意给自己留了空间。

但又担忧陈阎不是个好东西，一直待在职工宿舍楼昏黄的路灯下边等她。

都是些好人呐！

“话说...”

李霜红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她收起笑容，倍感关心的看向龚雪，问道“《横空出世》的片子快剪好没有，都一连过去这么多天了？”

龚雪想了想，如实说道“我昨天去找小陈的时候，他说已经快到结束阶段了，大约今天就能完成剪辑工作，进行咱们厂里内部的试映会。”

“嘿，这感情好！”

李霜红一把抱住龚雪的肩膀，亲昵道“你帮我们争取第二批的观影机会呗，”

燕影厂的演员工会礼堂常放新片，员工及家属均可进入。

第一批是领导、导演、贵客、剧组成员们的观影时间，她们是插不进去的，就算插进去也会不好意思。

所以，第二批的内部观影机会才是宿舍内瞄准的时机。

正好龚雪现在没抽过烟。

哦，她在原时空里，会因为《七月流火》里饰演被迫沦为舞女的倪岫云，不仅要自己会抽烟，而且还要为舞客们点烟，因此特地学了。

话说回来，

就像华国历来已久的酒桌文化一样。

喝酒的男人一桌，不喝酒的女人一桌，不会喝酒的男人去小孩子一桌。

听起来虽然像是个陋习，但着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像是龚雪肯定不会挤到第一批观影人士里边，扫了男人们抽烟的兴致。

“先洗漱吃早饭吧，等会儿再去看一看。”

龚雪想了想，如是说道。

于是，众女生们纷纷拿起脸盆，揣着毛巾去水房洗漱打扮。

而当一切都准备就绪。

众人刚准备去燕影厂的食堂吃早餐的时候，却被一幕场景给惊的呆住了。

“好长一条长龙！”

却见，

燕影厂的内部试映礼堂门口，早早的就排列成了一队！

甚至就连几个厂里的‘重要人物’都没挤进去，干巴巴的等在门口。

“您怎么不进去，肖老师？”

“不够第一批的级别。”

某编辑言简意赅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