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刚到盐矿附近,忽然听到有人高喊:“你们是什么人!”
两名看守怒气冲冲地迎面走来,眼中带着警惕。
这一片都是李善长的地盘,平日里少有人踏足,尤其外人更是不该出现。
守卫见到几个不速之客,毫不客气地准备上来驱赶。
“我们是来收矿的!”
“这是韩国公的地盘,识相的就趁早滚。”
男人很是凶悍的对林风吼道。
“二位且慢!”
林风不慌不忙从怀中慢悠悠地掏出一张地契递了过去。
“你们看看,这是你们国公爷亲自卖给我的,今后这里归我所有。”
守卫接过地契,认认真真地瞧了一眼,见确实是李善长的印章,心里顿时一惊。
眼前这人看起来才二十出头,身着华服,竟然能从韩国公手里买下盐矿,这身份绝不简单,想必是朝中某位勋贵家的少爷。
他们只是个小小的守卫,给他几个脑袋都不敢得罪林风。
两人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弯腰低头,语气里带着恭敬。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人,还请恕罪。”
林风挥了挥手,显得并不在意,笑道:“无妨,你们既然守了这地方许久,想必对这儿的路况非常熟悉吧?”
守卫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大人说的是,小人天天守在这儿,熟门熟路的,大人有什么问题只管问便是。”
林风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领路。
守卫满心欢喜地在前方带路,内心激动得难以自持。
他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看守盐矿也有些年头了,日日风吹日晒,若不是韩国公的命令,谁愿在这荒郊野外苦熬。
如今矿被卖掉了,意味着他总算能脱身,不用再耗在这荒地上。
几人走过泥泞的小道,进入一片山坳,终于看见了那天然形成的矿洞。
林风站在洞口,目光扫过这片藏于山中的盐矿,心中暗暗欣喜。
盐矿的石壁上依稀可见斑驳的矿盐结晶,那些未开采的盐石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灰白色,虽然看起来粗糙不堪,但在林风眼中,这简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大人,这就是矿盐,全在这里了。旁边还有一些零散的,若是用得上,还请大人吩咐。”
林风微微点头,心中默算,这些盐矿经过提炼,足以供应皇家商超开业初期的需求,更不必说后续的利润了。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们可以离开了,我的人马上就来了。”
这么重要的地自然得自己的人来守着。
“多谢大人!”
守卫大喜,连连道谢后便匆匆告辞,生怕走晚了一步又被留了下来。
林风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这些守卫看守的不过是李善长眼中的无用之物,但在他眼中,这却是蕴藏巨大财富的资源。
他拿了很小一块放在嘴里尝了一下。
“呸呸呸!”
林风拿水壶漱口好几次才缓过来。
很多贫苦百姓不会提炼,直接使用这些矿盐,口感极其苦涩,难以下咽。
日后等他的细盐推广至全国,普通百姓就都能吃上了。
食盐摄入不够会导致精神不振,还会导致他们肌肉无力。
林风站在矿洞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对春花和秋月说道:“你们回去让林元派几个人过来,这几天就开始采矿。”
听到这话,春花皱起了眉头:“公子,这是盐矿石,不是细盐。要是私自卖盐被陛下发现了,就算这些是盐矿石,依律法也不能卖……”
秋月也担忧地附和道:“陛下可不允许贩卖私盐,公子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林风听罢,脸上露出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你们以为我会这么傻,去卖私盐?这些盐矿石就算送给朝中官员和富商,他们也不会稀罕,何来走私一说。”
春花和秋月一听,连忙低头道歉:“奴婢不敢!只是担心公子……”
林风摆了摆手,轻松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不多时,林元就派了几名壮汉赶到矿场,他们一见到林风,立刻躬身行礼:“见过公子!”
林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些矿石都抬到车上去。”
他说着,指了指地上堆积的盐矿石。
在春花去叫人的时候,林风也没闲着,拿着锄头自己动手敲了不少矿石下来。
虽然这些矿石看起来粗糙不堪,但经过精细的提炼,能变成高品质的细盐。
几名壮汉应声行动,迅速将矿石一块块搬上了车。
林风看着他们干活麻利,很是满意。
随后吩咐道:“这些人你们就留下来,好好看着这片矿。记住了,从今以后,这矿就是我们林府的地盘,不能让闲杂人等随便靠近。”
“明白!”几名壮汉齐声回应。
回到府上,林风吩咐人将盐矿石搬进他的书房。
春花和秋月都有些疑惑,为何这些粗糙不堪的矿盐石要放到书房去,不过她们也知道,公子的心思常常出人意料。
林风亲自锁上了书房的门,开启系统就到了学校,现在他有三个学生,每个月可以回学校三次,拿些材料足够用了。
回到久违的学校,林风轻车熟路的来到实验室内,这里基本的设备都有。
他先是仔细检查了一遍设备,电解装置、加热器、蒸馏瓶、过滤器等,经过林风一番精心组装,专门用于这次提炼精盐,他将这些设备小心翼翼地打包好,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外的姐妹二人丝毫没发现林风的动静。
林风一头扎进了书房,整整一下午的时间都在按步骤提炼,淡淡的盐味则逐渐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书房的窗户紧闭,外面的人只能隐约听见里面的动静,无从得知林风到底在捣鼓什么。
林风把几块沉甸甸的盐矿石敲碎,碾成了细小的粉末,他仔细地观察着,直到那些粉末变得足够细腻,才停下手来。
他一刻都没有停歇,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头发凌乱,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转身走向准备的简易蒸馏装置,将矿石粉末倒进了预先加热好的水中。随着水温逐渐升高,蒸汽腾腾而起,整个房间似乎都被这股热气包裹。
林风调节着火候,眼睛紧紧盯着温度计,心中默数着时间。这一步必须掌控得精确无误,不然可能导致提炼失败,又要重新来一遍。
随着,水开始翻滚,杂质也随着高温被逐渐剥离,林风趁机用自制的滤网进行初步过滤,去掉了那些粗大的杂质,整个盐水清澈了许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逐渐被蒸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咸香味。
林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蒸发皿,渐渐地,一片片洁白如雪的盐晶体开始在其中缓缓凝结,宛如初雪覆盖在皿底。
他弯下腰,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定这些盐晶已经足够纯净,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一步终于成功了。
等到他将最后一批盐晶小心地收集起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房间里的灯光映照着他的面庞,疲倦的神色中透着浓浓的成就感。
他摘下防护眼镜和手套,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书房的门。
走出书房时,林风的脸上还带着那特制的棉质口罩,这是他特意让下人们赶制出来的,防止在提炼过程中吸入细微的粉尘颗粒。
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小瓷瓶,瓷瓶中装着他辛苦一天的成果——晶莹剔透的细盐。
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满足的微笑,径直朝厨房走去,准备检验一下这现代工艺带来的成果。
走进厨房,林风兴致勃勃地高声道:“来,刘师傅,试试这个。”
刘光正忙得不亦乐乎,一见林风进来,立刻擦了擦手,满脸期待地问道:“公子,您怎么来了,可是今天要做什么新菜式?”
自从林风教给他一些新奇的做菜手法后,刘光就对林风充满了崇拜,恨不得每天都能学到新的本事。
林风笑了笑,摆了摆手:“今天没什么新菜式,做一道你最拿手的菜就行了,不过用这个……”
说着,他将手里的小瓷瓶递了过去。
刘光接过瓷瓶,疑惑地看了看。
“这是?”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当他打开瓶塞,看到里面的盐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公子,这盐……怎么会这么雪白精细!”
哪怕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厨子,刘光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纯净细腻的盐。
在他平常的生活里,盐不过是粗糙的颗粒,用来调味就行,哪里会有这么精致的东西。
林风只是神秘地笑笑,示意他继续做菜。
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刘光还是按照平常的步骤,认真地做了一道他最拿手的菜——红烧肉。
等到最后一步撒盐时,刘光愣了一下,他捏起一小撮盐,轻轻撒在肉上,细细的盐晶几乎立刻融化在热腾腾的红烧肉表面,仿佛无影无踪一般。
用惯了粗盐,这种细盐一时间都把控不住用量。
锅中的红烧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刘光尝了一口,满脸不可思议:“公子,真是好盐啊!味道变得更鲜美了,咸而不涩,口感滑嫩。”
林风点点头,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果然,这细盐比之前用的粗盐让味道更均衡,整个菜肴都上升了一个档次。
“不错,果然效果比我预期的还好。”
林风满意地笑了笑,随后轻声叮嘱道:“细盐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以后咱们厨房的菜都用这个细盐,但要记住,只限这里,外面可不能透露半分。”
刘光连忙点头应道:“公子放心,刘光绝不会多嘴!”
“这一小瓶够用几天了,这几天府内下人的饭菜也都用这个细盐。”
“这怎么使得,这么珍贵的盐!”
刘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林风很是被朱元璋看重,想必这盐肯定是来自宫里,朱元璋赏赐给他用的,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怎能吃。
说什么都不肯答应林风。
“细盐我要多少有多少,你只管用就好了。”
林风拍了拍刘光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的用。
当晚,他就带着另一个瓷瓶来找朱元璋。
林风没有召见基本不会进宫,今天突然进宫让老朱很是意外。
“见过陛下。”
“你小子今天怎么想起来找咱了。”
朱元璋眼神不停在他身上扫视,也没见他带什么新鲜的玩意过来,该不会又是来讨要东西的吧……
“臣今日来是想跟陛下要一个圣旨的。”
闻言,朱元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哼,咱就知道你过来没好事!”
“臣今日可是把您的自行车带来了。”
林风早有准备,想要老朱的一道圣旨必然没这么容易。
他的自行车雕刻着龙纹,比别的都慢了些,这两日才刚刚完成。
“你想用自行车跟咱换一道圣旨,门都没有。”
朱元璋显然不会因为这点东西被他收买。
“臣这有个东西要给陛下看看。”
他将怀中的瓷瓶递给了朱元璋。
“这里面是何物?”
“利民之物。”
朱元璋打开后只看到了细细的白色的粉末。
“这是……”
“这是臣提炼的细盐。”
“这是盐!”
朱元璋惊讶的手中一颤,身为皇帝,他吃的盐都没有这么精细。
“臣讨要的就是细盐的售卖权,臣想将此盐放在皇家商超作为皇家特制盐售卖,这样一来百姓们也可以买到,各地的盐商可在臣这批发,但是价格必须统一,不能哄抬盐价。”
大明的盐不能私自贩卖,都是需要盐引的,他的细盐一上市必定会引起疯抢。
“这白花花的盐老百姓咋买的起。”
盐本来就贵,边关的将士能吃上粗盐就不错了,盐本就稀缺,寻常百姓要想人人都吃上简直是天方夜谭。
“此盐的价格要比盐商目前卖的便宜一半多,要多少有多少!”
闻言,朱元璋坐不住了。
他快步走到林风面前激动问道:“这盐你一天能产多少?”
“人手充足的情况下,一天几十斤没问题。”
林风随便报了个数给他,人手充足的话一天远不止这么点。
“几十斤……”
“这提炼的法子还有何人知道?”
“除了臣,无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