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最后的心愿

一旁的厉肖尘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辅导员问厉肖尘：“你是？他的同学吗？没见过你。”

“我叫……厉肖恒，和凌尧一个地方的，读的同一所小学和初中，五年多没见，今天重逢的，他和我表姐是同学，我是大一新生。”

辅导员扶扶镜框，示意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旁边，辅导员小声说：“五年多没见？难怪不知道他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他哥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厉肖尘如实说道：“他哥哥有心脏病，死于7年前的一场大火，哥哥名叫凌歌，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辅导员点点头，“凌尧哥哥死前，两人吵架，说了去死之类的话，所以，凌尧很自责，认为自己害死了哥哥，哥哥死后，他大病了一场，一点活力都没有了，每天傻傻愣愣的。

家人很着急，以为他疯了，后来证实，他的确是精神障碍，治疗了一段时间后，他就开始发奋学习，后来发病次数越来越少，感觉和正常人差不多，可是没想到，今天会反应这么大！”

厉肖尘看了看凌尧，担忧地问：“我们这样说话，他听到了怎么办？”

“他现在的状态，听不进旁边的声音。你是他朋友吗？”

“算吧！”厉肖尘点点头。

“朋友的话。就更要注意了。平时要尽量少提及敏感词汇，这个需要慢慢来，他现在已经算好的了，听说以前还狂躁些，很难安抚的。”

“老师，你怎么对凌尧的情况这么了解，您还兼职了心里辅导吗？”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开学时，他家人就告知了他的情况，平时没什么的，发病的话安抚下也能恢复。”

厉肖尘这一趟算是白跑了，凌尧这样的状态，怎么拿的出照片，让他拿照片，那不是逼他看哥哥的脸吗？

太残忍了。

“等下他平复了，你们好好聊聊，注意用词。”

厉肖尘傻傻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从办公室出来了，晚自习也结束了。

厉肖尘跟着凌尧，在学校的宽阔大路上走着，默不作声。

“我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这话是凌尧说的。

厉肖尘吓了一跳。以为他发现了自己与厉肖恒的不同。

不过怔愣后，他反应过来了，几年不见，变化大难免的，糊弄下就过去了，他问：“是吗？”

凌尧点头，“你以前很调皮的，欺负苏千予是你每天的必修课，仿佛不欺负她，你的人生就没有乐趣一样。”

“啊？”厉肖尘惊了。厉肖恒这么怪的吗？

“不过现在看来，你对她也还好，一点都不像过去那个霸道任性欺负人的小孩了，你成长了。”

“对了，刚才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只不过有时候脑袋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吓到你了吧？”

厉肖尘吓到了吗？也还行。

“事发突然，是有点不知所措。”厉肖尘讪讪答道。

“你怎么突然对我哥感兴趣？”

“额……”厉肖尘一下子被问住了，他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凌尧似乎并不是想得到什么答案，因为他开始自语：

“我哥去逝的时候，家里因为我生病，把他所有东西丢的丢烧的烧，特别是照片，我不知道我爸妈有没有偷偷收藏。

但是，7年了，我没有在家里发现一张他的照片，更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的东西，没有人提起他，所有的亲戚也不敢提，我哥死后，我休息了一段时间，转学了，我后来所有的同学都以为我是独生子，包括现在的同学。

我哥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了，所有痕迹都没有了。但我知道，他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消失，当我被人喊做凌哥的时候，我尤其清晰的感觉到，他一直都在。”

凌尧忽然转过身面对厉肖尘，“你还没回答我，你要我哥照片干什么？”

厉肖尘忽然有点慌，但是很快，他编了一个荒唐的理由：“小时候给你哥捐过款，还不知道你哥长什么样呢！忽然想看看。”

凌尧脸色忽然就变了，有些凌厉，“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哥都死了7年了，现在，此刻，你要看他的照片？我觉得你在撒谎，因为以你的性格，根本没有兴趣去认识一个死人。”

厉肖尘的汗都要下来了，这人不好说话啊！

“其实，就是好奇而已！”厉肖尘豁出去了，“今天跟苏千予聊天说到了以前的事情，提到了你哥，因为不认识，所以想看看长什么样。”

说到这里他才猛的觉得自己太莽撞了，什么都没考虑，就冲到他面前要照片，完全没有考虑凌尧失去亲人的痛苦。

“对不起。”厉肖尘再次道歉，“是我太莽撞了，照片的事……我想一出是一出，实在抱歉。”

“都过去了，照片的话，没有，我也不可能因为你的好奇去找我爸妈要我哥的照片。可以理解吗？”

厉肖尘使劲的点头。

女生宿舍内。

苏千予正在无精打采的看书，赵宝宝已经在她身后晃来晃去好半天了，实在忍不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从上晚自习开始，就一直这样失魂落魄的，不应该啊！我看见你们俩手拉手跑的，又一起回来上晚自习，不像吵架了啊？”

“啊？”苏千予愣了愣，回过神来，“没吵架，今天见了一个老同学，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伤感。”

“伤感时间过太快，还是伤感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苏千予被逗笑了，“瞧你说的，三句话不离感情。”

“那当然啊，谁让我正值青春年少，大好年华，一生中最好的年纪，这个时候不想着恋爱，是不正常的。”

“歪理。”苏千予又笑了。

“实在不开心，把厉肖恒骂一遍呗！”赵宝宝瞎出主意：“我看网上说，心情不好不能憋着，要出出气，你把厉肖恒骂一顿，这口闷气出了，心里自然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