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了一趟校长室。
“早上好,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从桌子前抬起头,“啊~赫敏,你有什么事吗?”
赫敏站在邓布利多面前,她没有坐下,两个手揪在一起,低着头。
“我很抱歉…我没找到伏地魔的帮手…到今天还没找到…我失败了…我…”
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报纸,明亮的湛蓝色眼睛中倒映着赫敏的羞愧与自责。
“对于一个巫师来说,一生少有机会能和伏地魔这样的黑魔王斗智斗勇,你已经足够优秀,你差点就把他揪出来,让他功败垂成。”
“坐吧。”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椅子漂浮过来。
赫敏僵硬地坐了下来,仿佛她屁股底下的不是垫子,而是一头喷火的巨龙嘴巴。
“可我…可我还是失败了…因为我的原因,害得哈利灵魂出了问题,甚至差点害死罗恩…”
“哦…不是这样的,赫敏。”邓布利多递给赫敏一杯龙奶。
“失败总是贯穿人生始终,遗憾才是人生常态,太阳下山月亮会升起,月光落下必有朝阳升起,光总会落在你的身上。”
“这就是人生滋味。”
“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一场失败不是什么,不要因一时失败,消磨了年少的意气风发。”
“喝完这杯龙奶,回去好好睡一觉,我相信你的聪敏,你一定能想清楚的,是吗?”
邓布利多湛蓝湛蓝闪闪发光的明亮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看向赫敏,温柔而慈祥。
赫敏的心安定了许多,她睫毛煽动,小口抿着龙奶,满心的惶恐与不安,消散一空。就像…山间迷雾终会在太阳的照耀下烟消云散。
那天晚上,她找到哈利和罗恩,他们下楼去参加年终宴会。刚才庞弗雷女士大惊小怪地拦住他们,坚持要给哈利检查一遍身体,所以,当他们赶到礼堂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礼堂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的荣光。
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哈利一走进去,礼堂里突然鸦雀无声,然后突然每个人又开始高声说话。他跟着赫敏和罗恩走到格兰芬多桌子旁,没多久,礼堂安静下来,但人们还在有意无意地看他。
片刻后,邓布利多赶到了,礼堂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
“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你们的小脑袋瓜里肯定都比过去丰富了一些…前面有整个暑假在等着你们,可以让你们在下学年开始之前,好好把那些东西消化消化,让脑子里腾出空来…”
“现在据我所知,我们首先要进行学院杯的颁奖仪式,各学院的具体得分如下,第四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第三名,拉文克劳四百二十六分,第二名,斯莱特林四百七十二分;第一名,格兰芬多,五百二十一分!”
斯莱特林的餐桌上沉寂如水。
哈利感知到注视的目光,他扭头看过去,是马尔福,马尔福眼神中带着羞愧与自责。
羞愧?自责?
哈利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与他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邓布利多是想保护学生,将学生引导上正道的老人。马尔福是堕落罪恶中的卑琐之人,他曾与伏地魔为伍,是滋长罪恶的温床。
哈利新生的心灵,诞生在灼烧罪人的烈焰中,他掏出格兰芬多宝剑,直指马尔福。
灿金色双眸燃起烈焰,炽热双翼奔涌而出,脚踏地面,哈利冲向斯莱特林长桌。
“堕落是一种溃烂的恶疾,你当被圣火洗礼!”
哈利夺目的灿金光芒,照亮马尔福白金头发下苍白的脸,穿透心灵,照亮其内的卑琐与邪恶。
马尔福慌乱、恐惧,但他没有闪躲,他也在看着哈利,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万千烛火照耀的礼堂,金盘银盘倒映着他们的交织。
他是堕落的纯血种,他是天选的救世主。
光明穿透黑暗,斩断腐烂沉重枷锁,马尔福第一次与光明相拥。
血色绽放成夜之花。
“咚!”
玫瑰金色高脚酒杯坠落,卡住的命运齿轮,挣脱枷锁,极速转动。
马尔福手抚胸口,黑袍衣角滑落地面,他低下头单膝跪地,跪拜光明。
格兰芬多宝剑在马尔福肩膀轻点,黑暗之气在金色氤氲中化作灰飞。
净化的清泉在胸口滋长,心灵被洗礼,马尔福终于抬起头,但那张脸上再无阴郁邪恶,他的眼神像是一池寒冬的湖水,清澈而深邃,承装着凌冽寒冬对光明与温暖的追逐向往。
“滴答…”
血液滴落,马尔福闷哼一声,斯内普将他扶起。
斯内普看向哈利,眼神复杂,没有嘲讽,带着马尔福转身匆匆离开礼堂,背影孤寂又可悲。
“呃,呃,”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还有最后一些分数要分配,让我看看。对了…第一项——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已经不在这,但邓布利多的话还在继续。
“他的恐惧和他的勇敢,向来都是并存的,他在恐惧与诱惑中,在最后时刻,带来了重要情报,他是阴影中的守护者,我为此奖励斯莱特林五十分!”
斯莱特林们似乎忘了负伤的马尔福,他们的欢呼声差点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他们头顶的星星似乎也被震得微微颤抖。
格兰芬多们,很是沉默,低着头抿着嘴,他们的学院杯…
大家好不容易才又平静下来。
“第二项——韦斯莱先生,他的英勇连我都感到颤抖,他在一场巫师决斗中,不顾生死,挺身而出,为此,格兰芬多学院加五十分!”
悲喜倒悬,格兰芬多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可以听见,珀西在大声告诉其他级长:“是我弟弟,你们知道的!我最小的弟弟!他在禁林与黑巫师决斗!”
“第三项——格兰杰小姐…在朋友们冲锋陷阵时,是她撑起了朋友们的所有工作,让一切有序运转,我要奖励格兰芬多五十分。”
“第四项——波特先生…”邓布利多说。
礼堂顿时变得格外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