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血脉淡化

“教授，如果是这样的话。”迈克尔斟酌着说，“战争年代下的普通人，小巫师的数量会得到一个膨胀式的增长，而在和平年代则会减少。”

听了迈克尔的结论后，斯普劳特教授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的想法很独特，但也有些不全面。这是一种理想状态下的结论，并不完全贴合实际。”

“出错在哪里？”迈克尔马上追问。

“在于你刻意回避了‘麻瓜’这个词。”斯普劳特解释道，“真正的麻瓜指的是血管里没有一滴巫师血液的人。”

见迈克尔仍然有些困惑，斯普劳特伸手指向温室的一角：

“你看那些苗就懂了，那些全是我优育出来的。”

她再次指了指另一个角落：

“那些是最原始的种类，容易遭受病害，难以成长。在过去，它们也是珍贵的药材。等我现在优育的这些长大了，那些原始品种也就不再那么珍贵了。”

看到迈克尔似乎恍然大悟，不断点头，斯普劳特内心感到非常满足。有时候，教导一个聪明的学生，即使超纲教授知识，只要教会了，那种欣慰的感觉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斯普劳特并没有催促迈克尔，而是静静等待着他消化这些知识。

直到迈克尔回过神来，她才温和地问道：

“告诉我，你懂了什么？”

“教授，对不起，我走神了。”迈克尔有些因为自己的出神而感到羞愧。

“没关系，告诉我你的结论即可。”斯普劳特微笑着鼓励他。

迈克尔整理了一下思路，组织好语言后说道：

“血脉在不断淡化，让巫师越来越少。这就像东方有一位皇帝，他非常喜欢汗血宝马，通过战争获得了许多这样的马。然而后来经历了引种——杂交——改良——回交的过程后，这些珍贵的马最终却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他说完后，有些难为情地补充道：“其实，刚才我没说实话，因为我不确定传言是不是真的。”

斯普劳特略微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对话，随即明白了迈克尔的意思：

“你是说之前得出的那个结论：大部分巫师都很弱小？”

迈克尔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是的，教授。因为在学院里，我听说魔法部的不少傲罗连像样的铁甲咒都用不好。因为我没有亲眼看到这种情况，所以不敢笃定地说出这件事。”

他掏出魔杖，轻声念动咒语，随后一挥魔杖。空气为之一荡，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盾牌存在于前方，使得前方如水波般来回波动。

斯普劳特看着迈克尔施展的铁甲咒，不可思议地惊呼道：

“一年级，开学才第五天就学会了铁甲咒？奇洛教授到底是怎么上课的？！我的梅林啊！我或许应该去找奇洛教授学习一下，如何教导学生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迈克尔清楚奇洛其实是伏地魔的傀儡，他怎么能让自己尊敬的斯普劳特教授，去和那个家伙交流呢？于是他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是我自学的。感觉其实很简单，就是在脑海中具象一个具体的形态，然后调动魔力，念咒，接着就施展出来了。我觉得念咒很简单，调动魔力也很简单。”

一聊起魔咒，迈克尔就有些止不住脑海中的思维波涛：

“我甚至于在想，如果我再脑海继续深入构思，能不能构造出一个具备全方位包裹的护盾，而不仅仅只是格挡反击正前方的魔咒。”

“你太贪心了，我明白你一开始想表达什么了。”

斯普劳特拍了拍迈克尔的肩膀，打断了他那有些狂热的深入思考。

“你的想法是，铁甲咒这么简单，作为魔法部的傲罗，竟然施展不出像样的铁甲咒，这让你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不敢确定。就像在说，‘怎么可能有巫师这么弱’。”

迈克尔沉默地点了点头。

斯普劳特沉默了几秒，脑海中想起了那个人，想起了她听说过的诸多天才，于是解释道：

“其实，你和别人不一样。你的魔法和其他人存在本质上的不同，别人可能学不会你使用魔咒的步骤。”

“教授，您的意思是，我教不了别人？”迈克尔略感诧异地反问。

斯普劳特眯起眼睛，微笑着说：

“就用你之前说的傲罗举例子吧。你的步骤刚才说过了，就是构思、念咒、挥舞魔杖，接着魔咒就完成了，对吗？”

迈克尔想了想，确定没有遗漏，于是肯定地点头：

“对，是这样。”

斯普劳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区别。他们使用魔咒的过程是……”

她掏出自己的魔杖，随手一划，空气中出现了一个细小的水球。随后她又一划，水球变成了正方形，薄薄的一层挡在正前方。

“而这是你使用魔咒的过程……”

斯普劳特再次挥动魔杖，一个巨大的水球出现了。接着，她轻轻一划，水球中分出一部分，变成了一个更大的正方形挡在前方。

展示完之后，斯普劳特看着迈克尔，说出结论：

“你懂了吗？你是在‘玩弄’魔力，而别的小巫师，是在‘使用’魔力。”

“限制你的，是你的想象力。”她接着说，“因为你的魔力足够强大，所以即使你粗糙地调动魔力，依旧显得比别人更加强大。而他们努力的结果，就是把圆球化成盾，最好集中在一个点上，刚好挡住对方的魔咒。”

迈克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之前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理论正确，所以随心所欲地使用魔力。原来，自以为的掌控，不过是掌握了使用多少量而已，之前那真是“大力出奇迹”了。

见迈克尔很尴尬，斯普劳特教授并没有展开说教，而是起身走向温室的门外。迈克尔不明所以，但依旧跟随教授的步伐。

当他推开门时，便看到斯普劳特教授站在门外，向远方远眺。阳光洒在她身上，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宁静。

迈克尔走到斯普劳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问道：“教授，您在看什么？”

斯普劳特微微一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远方。

过了一会儿，斯普劳特缓缓说道：

“血脉淡化是真实存在的。霍格沃茨就是四位创始人，通过魔力铸造起来的，千年不倒。”

“而其他魔法学院也大多是在那个时期前后建立的。”她继续说道，“阿不思是否有这样的能力，我不清楚。”

斯普劳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但我知道，巫师确实在不断衰败。或许不知多久之后，巫师也将像你说的马儿那样，彻底成为故事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