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只欢喜兄长
- 娇软养女要逃家,长兄又自我攻略
- 西知阮
- 2031字
- 2024-12-08 09:40:09
都已子时了,才入睡。
还是这般不会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
他都觉得有些头疼了,垂眸,看到了小荷手上那碗满满当当的汤药,已经没有了任何热气,贺景珩敛着眉问,“未喝药?”
一直不退热,竟还不喝药。
他单是站着就让人觉得有压迫感,现下冷声发出的质问更是把小荷吓得险些跪下。
“小姐……小姐她不愿喝……”
从始至终一直嚷着要见将军,将军又不来,她与夫人哄了老半天都无效,药汤冷了热,热了又冷,小姐也一口没喝。
实在没有办法。
以往小姐生病也是闹着药苦不喝,都是将军带着糖糕过来哄着喂下的,也不知为何这次,将军迟迟不出现。
许是真的很忙。
“端下去。”
“是……”小荷不敢抬头,“将军要见小姐吗?小荷进去请小姐出来?”
她想,将军肯定是担心小姐的身子,所以忙完了就赶紧过来了,小姐若是知道……
“不用,我自己进去。”他说。
小荷愣了愣,有些犹豫,“可小姐睡下了……将军进去,怕是……”
怕是不妥……
到底是小姐的闺房,先前将军也没有于小姐睡下后才入她房的习惯,况且外衣脱下,再亲密的人也不该……
“怕是什么?”他问。
小荷哪敢说什么,头垂得更低,“无、无事……”
他抬手掀开门帘,落下句,“明日莫与昭昭说我来过。”
“……?”小荷诧异地抬起头,将军已经进入房间,空留下还在摇摇晃晃的门纱。
为何不与小姐说?小姐那么盼望将军来,若是知道了,定然万分高兴的,怕是病都随着心情一同好起来。
将军实在让人费解……
平日活泼好动的人儿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榻上,小脸苍白,唇瓣也并无什么血色,就连呼吸都变弱了几分。
整个人瞧着脆脆的。
他坐在她床沿上,将盖在她身上的棉被往上拉了拉,食指轻轻将贴在她脸庞的碎发撩到耳后。
怎么又生病了呢?身体向来就不好,还这般不爱惜自己。
是他的决定做错了吗?
贺景珩盯着她的脸颊看了许久,心脏处似有小虫子追着啃食,他知自己的决定不是最好的方法,会伤到她。
可定然是最有效的方法。
他闭了闭眼,试图将心中胡思乱想的东西都抛之脑后,既已做出了决定,就不要想着回头了。
“阿兄……咳咳……”
带着轻咳一起唤出的声音,他睁眼,对上她虚弱的面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明显还能感受到烫。
“我去让人把汤药热了端上来。”
“不要……”她拉住那只探她温度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脸庞处,撒娇般蹭了蹭,“汤药苦,阿兄陪陪昭昭……”
跟小猫似的。
他叹气,“又不乖。”
良药苦口,再苦也是要喝下的。
就连在梦中都要被兄长呵斥不听话,她眼圈红红,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滴在他的手心上。
生病的人儿连泪水都是烫的,烫得连带着他的心脏都仿佛被灼烧了一番,另一只手去给她抹了抹泪。
“好了,不愿喝就不喝了。”他终是妥协。
休息好了照样能退热。
可贺遥知哪是因为被喊着喝汤药才落的泪?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反驳,“昭昭乖……”
他没听清,只觉得她说话有气无力的,擦完泪的手收回,拍了拍她的背,“闭眼睡觉,睡醒便好了。”
“不愿……”
睡醒就见不到他了,他前日今日只愿在梦中才肯对她温柔。
又不愿。
实在是拿她无策,只好哄着,“明早兄长给昭昭买糕点,病好不了就没得吃了。”
她闻言,大大的眼睛期翼的望着他,无声的询问他是真是假。
明早真的给她买糕点吗?兄长买的吗?
“嗯。”他读懂了她的询问,摸摸她的发,“当真。”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她也没有恃宠而骄的缠着他问他与襄家的事情,唇角轻轻勾起,心满意足,乖乖闭上眼睛。
不久便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脸颊下还枕着他的手,挤出小小的婴儿肥,怎么看都让人心生欢喜。
“我能做什么?昭昭。”
他就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眉峰轻拧,他脑海中再次响起那日无意间听到她与好友的交谈。
“遥知,我俩皆及笄已过,你猜,阿爹阿娘何时会为我们说媒?”
她托着腮,“不知,我不愿说媒。”
“啊?为何?”商韵舒不懂,为何已到成亲的年纪,好友却显得有些排斥。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我只欢喜兄长。”
可他们,怎会有可能呢。
再次闭眼,把不该有的念头往下压。
——
生病在身,她睡得比往日要晚了许多才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大夫在收拾自己看病的工具,小荷见她醒了,连忙端着汤药过去。
“小姐可算醒了,已退烧,小姐把这碗汤药喝下,就药到病除了。”
贺遥知望了望四周,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但看到了桌上放着的新鲜糕点,猛然间回想起昨晚玩的梦。
或许不是梦呢?或许兄长真的来过呢?
她有些急切,问向小荷,“那盘糕点是谁送来的?”
小荷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哦,是夫人送来的,说小姐喝了药嘴巴涩,可以吃点糕点压压。”
是阿娘……?
她眸色暗了暗,“那昨夜……昨夜兄长来过吗?”总觉得,那只贴在她脸颊上的手,是真实存在的。
温度好似都还残留着。
小荷眼神闪了闪,不想对小姐说谎,但又畏惧贺景珩的威严,到底是摇了摇头,“没……没有……”
原来是假的。是她痴心妄想了。
可阿兄到底为何突然待她这般冷漠了?怎一点前奏和原因都没有?让她死心也应该给她一个明确的理由不是吗?
既然他不主动说。
那就由她自己去问好了。
她铁了心要弄明白,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拿了件外衣穿好。
小荷才反应过来她要出门,手忙脚乱的把手里的汤药放下,拿过贺遥知的氅衣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