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圣上有兴趣了，他说对了，“她那绣活今日卖的差不多，明日不能摆摊，微臣无能。但，她说下个月会摆。”
“还有呢？”
“微臣查到，那女子本是四皇子府的丫鬟名为楚娇，皇子妃给许了人家，那人家是翠岭村一林姓猎户。”
“老四府里的？”萧铎来了兴致。楚娇，娇娇的人儿，也确实是人如其名。
“正是。”
“老四至今无通房、侍妾？”皇室子弟何时如此专情了？
“回圣上，听闻四皇子府稍有姿色的丫鬟前些日子都被打发了。”这可是皇子家事，不该他当臣子的来说，但圣上问，他可是有什么说什么。
“老四媳妇可是沈家闺女？”这沈丞相家闺女未免太过霸道，老四未免太过没出息。
“正是沈丞相嫡女。”
“李胜，去淑妃宫里，让她给老四送几个侍女。”
宁致远心中暗呼，圣上此计甚妙，传闻四皇子妃跋扈，淑妃可是四皇子生母，亲姨母、亲婆婆送侍女，可是给了四皇子妃添了好大的堵，还有四皇子，连个女人都压不住。
连沈丞相都被敲打到了。
……
一个月后，十一月十五。
楚娇注意到自己月事停了，没敢声张。
今日去摆摊，收摊之后再去医馆看看。与四皇子那次之后，沈瑶给她灌了避孕汤药，虽然她事后偷偷吐了，不知有没有影响。
临近河边，楚娇摆好摊位，集市周围确实加强了巡逻。
摊位对面的茶楼上，二楼雅间，萧铎已经等候多时，自己知道此女已经嫁做人妇，但她夜夜入梦冲他笑的甜美。真是……成了愣头小子，急吼吼的过来等候佳人，只是那佳人还不知他是何人。他萧铎何时如此憋屈过。
只见那小女子用轻纱遮面，只漏出一双眉眼，眼若圆杏点秋水，眉似伏黛画远山，翩若游龙，宛若惊鸿，让人想掀开那轻纱，看看那是怎样的美貌。
楚娇说了半天，林岳终于同意去哥嫂那边远远的看着，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那样子，让她笑弯了眉眼。
“快去，哥嫂那边新添的卤货，如今卖的正是火爆。”
到了哥嫂那边，林岳不放心的瞧着这边。
楚娇也是准备不再来卖了，之后做的让嫂子卖去绣坊，价格低点就低点，安稳一些。
今日过来摆摊，主要是之前答应那宁大人了，她怕不来会横生枝节，毕竟民不与官斗。今日她已经遮住容貌，光天化日，危险不大。
不过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蜀锦白底银云纹衣角。
楚娇心里咯噔一声，暗叹，还是来了。
来人三十七八岁，身材修长挺拔如松柏，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却也赋予了他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他的脸庞，虽已不复年轻时的棱角分明，但那是一种被时间打磨过的成熟与稳重。眼眸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闭。
“姑娘，这里可有适合朕……真的适合我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这个汗巾，先生看看。”声音如黄鹂出谷，婉转悦耳，楚娇递上一个绣了竹海云纹的汗巾。
“姑娘绣活不错。”
“谢先生夸奖。”
萧铎有心想跟眼前女子多说几句，但之前都是女子上赶着找他，他从未这般……
“那个…姑娘为何轻纱遮面。”
“小女子貌丑，恐有碍观瞻，影响生意，故遮挡一二。”
……
“可有合适的香囊？”
“我观先生应有妻室，这些都是适合女子的，可买回去送与家中爱妻。”
李胜心叫不好，果然主子脸色黑了。
“李胜，结账！”
李胜麻利上前结账，心里暗道这女子没有福气，没看到这位爷对她兴趣颇浓，主子爷都上赶着找话说，她上来给人浇冷水。这位和皇后感情可是冷淡，哪里来的爱妻？
若是楚娇听到一定会问他一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不过楚娇听清楚了两个字“李胜”
清楚朝堂格局的她，如何不知，这是皇帝身边太监总管的名字，大名鼎鼎的李公公！
而那人，应该就是当今陛下。怪不得，京兆府尹要向他行礼。
幸好今日将人气走了。这下应该没人让她出摊了。
楚娇收了摊子，想去医馆，林岳非要跟着。
林岳急得问东问西，楚娇有意逗他“你是大夫吗？我如何不适你能医治？”
林岳挠了挠头，不能，“但媳妇你能说出来，我来帮你分担。”
到了医馆，大夫摸脉时林岳急得上蹿下跳，
“夫人有些宫寒，可是服用过避孕汤药。”避开林岳，老大夫悄声说，毕竟这二人看起来如此不搭，有可能这女子并非自愿，偷偷服用避孕药物。医馆大夫已经在心里排了一场强取豪夺的大戏。
“有的，可有办法医治。”楚娇心里有些焦急，她明白宫寒不易孕，她想为林岳生儿育女。
老大夫有些惊讶，眼前女子的反应和他心里的剧情不搭啊“可以，你喝的方子是有些歹毒的，应该是奔着绝育去的，幸好用量不大，还可挽救。”
“多谢大夫。”楚娇终于放下心，还有机会可以为他生儿育女，沈瑶真是歹毒，难道服侍过四皇子的都要灌了绝育药吗？
那大夫只告诉林岳目前楚娇的体内寒气颇重不易受孕，抓些药能为她暖身，下个月再来看。
本来林岳就不愿这时候要孩子，明年年初征兵自己就要走了，要是自己有个万一，不能拖累媳妇。
……
又是一个月，十二月初一。
礼部尚书府。
“我的儿，耀祖，我的儿何时能回来，为娘的心痛啊。”
“我的乖孙，哎呦，不知在那牢里吃了多少苦，呜呜”
礼部尚书王大人听着耳边的哭嚎，这将近一个月了，天天早上老娘和妻子过来嚎。可宁致远那厮这次死活不给面子。自己就这一个儿子，自己也疼啊。自家姐姐可是在沈丞相府当夫人，如今也只能请沈丞相出面了。
“行了，我今日去找沈丞相出面”拂袖转身去了丞相府。
沈相一听，也觉得是小事，京兆府此次有些小题大做了，即使调戏女子，也不过是一村妇，这关了一个多月，也差不多了，而且礼部尚书的登门礼真不少啊。毕竟是姻亲，走一遭也罢。
京兆府，宁致远看着坐在主位的沈丞相，头又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