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不干脆挂牌接客?

听到动静的崔云姜和赵之宜两人,立马赶了过去。

崔云姜刚穿过拥挤的人群,就看见一个身着玄色衣,两肩绣着日月,衣袍后盘两方龙的男子,他背对着众人,站在屋内。

“赵思渊?”

崔云姜的声音不小,旁边的人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到。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不是太子吗?”

“对啊!太子不是和崔相国一直不对付吗?

怎么今天会来参加他女儿的定亲宴啊?

竟然还违背礼法,白日宣淫……”

虽然那些妇人的声音越说越低,但是赵思渊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本就有愧,脸色越发难看了。

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

“宣姨娘,你真的看到我儿房间进了贼吗?”

“千真万确!我已经派人堵住了。”

崔相国和妾室宣晓玉正说话间,见女儿的闺房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心里大为不悦。

“你有没有脑子,这是堵那个贼,还是让他们堵我的路?”

宣姨娘不敢作声,只得向众人陪笑,好歹是让出来一条路。

“老爷,你看,那可恶的贼就在屋里!

你们,还不快去把这个贼抓起来。”

宣晓玉忙着邀功,不停指挥,却连男子的衣着打扮都没看清。

“你说我是贼,那你要以什么罪,来治我这个贼呢?”

男人转身的一瞬间,崔骁心中顿时一惊,他迅速反应过来:

“下臣见过太子殿下。”

众人见相国跪了,也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在场的就只有崔云姜、赵之宜和宣晓玉那个没眼力见的婆娘,还杵在原地。

赵之宜是襄王世子,是太子的堂哥,是皇亲国戚,不用行跪拜大礼。

“云姜,见到东宫太子,还不跪下!”

崔颖用力咳了几声,两人方如梦初醒。

“方才,孤听到有人一口咬定孤是贼,不知道精通我朝律法的崔相国,你觉得该给孤安个什么罪名?”

“臣惶恐!”

“不必惶恐,既然相国忘了,就由孤自己来定吧。

嗯……白日宣淫,有违礼法,你看就定个‘通奸’罪如何?”

崔云姜听着赵思渊如此露骨的话,心中更是鄙夷。

她抬眸望去,只见赵思渊不论何时,在人前总是一副淡然超脱的模样。

只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也许是崔云姜的目光太过炽热,赵思渊的视线也一下子转移到她的这边。

两人目光碰撞,电光火石之间,崔云姜又深深低下了头。

也就在那一瞬间,赵思渊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子眸中深深的恨意。

有意思!

“崔相国,你可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说着,他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崔颖的肩膀,耳语道:

“你的女儿,孤很喜欢,孤以后会常来的……”

说罢,赵思渊不顾崔颖的脸色,直接挽起了一旁赵之宜的手:

“之宜堂兄,可有雅兴,配孤饮几杯?”

赵之宜浅笑:“自然。”

两人并肩而行,扬长而去。

他们刚离开不久,人群被支散开,崔颖就怒不可遏地带着心腹,直奔里屋。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孽障辱没了他崔家的门楣!

崔云姜站在离自己的流光阁,不远的地方,等着看好戏。

不一会儿,果然听到了女子的啜泣声。

崔云姜好奇地凑上去,只听见自己的父亲怒气冲冲地咆哮: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呢!”

崔棠姜不知所措地窝在宣晓玉的怀里,不停地哭着。

崔颖越看越生气,只见上前把宣晓玉一把拽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他边打边骂:

“你个贱人,都是你把女儿教成这样的!”

崔棠姜跪爬着上前,拉住崔颖的衣袖,为自己的母亲求情:

“爹爹,我求您了,不要再打了姨娘!”

崔颖听了这话,更加动气,下手也更重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骂咧咧:

“你知道,刚才太子说的话,都把我们崔家女眷当什么了!

你不要脸,还连累其他人!

我要不要在崔府,替你挂个招牌,明天就开业接客?!”

句句话都刺痛了崔棠姜的心,她哽咽,断断续续地解释:

“我是冤枉的!

爹爹,女儿是被人设计的!”

崔颖冷哼一声,问:

“谁会设计你?”

崔棠姜看了一眼门外的影子,向崔颖哭诉:

“是云姐姐,是云姐姐害我的!”

崔颖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一把就甩开她的手,怒斥:

“你胡说什么?

你自己做错了事,不承认,还随意攀咬云儿!”

崔云姜在门外,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嘎吱——”

崔云姜推开门,正大光明地走了进去。

“扑通”一声,崔云姜就跪倒在了崔颖的面前。

“云儿,你这是?”

崔颍见她哭得是梨花带雨,不免心疼起来,忙要将她搀扶起来。

崔云姜抱着他的大腿,哭着说: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怎么?难道真是你……”

崔颖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

崔棠姜似乎找到了希望,指着崔云姜忙说:

“爹爹,你听到了吧!

大姐姐她承认了!”

崔云姜顺着她的话,继续哭道:

“是我!

棠妹妹,是姐姐不好。

你敬酒,姐姐不应该和你一起喝酒的。

本来你也是好意,想趁着我的大好日子,和我一道庆祝庆祝的。

没想到,妹妹一向酒量不错的,今天却醉得那么厉害。

早知道,我就亲自送妹妹休息了,也不至于……

还请父亲不要责罚棠妹妹!”

说着,她已经泪流满面。

崔颖听了她的话,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交代了身边人几句话,那人听了吩咐,就匆匆退下了。

“云儿,那盛酒的器皿可还在?”

“就在女儿手中。”

崔颖接过酒壶,仔细端详一番,他一眼就看出来酒壶的猫腻。

这时,下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禀报:

“相爷,府医人已经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去,先把这个酒壶里的东西倒出来,再拿给那个大夫看看。”

下人按照吩咐,将酒壶里的东西,分别倒了三杯,然后端了出去。

崔棠姜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不一会儿,下人走了进来,附在崔颖耳边,说了几句。

听完下人的话后,崔颖勃然大怒,狠狠地将九曲鸳鸯杯,一把摔得稀碎。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崔棠姜一下子慌了神,她也抱紧了崔颖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

“是姐姐要害我!爹爹,你要明察啊!

姐姐用这九曲鸳鸯杯,肯定是想下药,设计让我没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