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点了点头:“不错。”
裂土术是宗门传授给他的功法,而显形术则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
“你跟我们来,现在正用得着你的道术。”皎月说道。
高远第一时间没有迟疑:“是。”
他刚要走,脚步忽然停下,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农庄,开口道:“师姐,血魂教已经注意到了此地,农庄内尚有五百凡人。”
教主血肉被毁去,现在血魂教急着要维持血魂蔽日,大肆抓捕凡人,即便凡人的血肉只能提供一丝道蕴,他们也甘之如饴。
皎月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将目光投向陈凡:“陈凡,你留下来保护此地凡人。”
“好。”陈凡点头,他以归阳境的修为连战数名供奉,已经筋疲力尽,留在农庄内最适合不过,既可以休养生息,也可以守护此地。
待皎月领着高远离开之后,陈凡盘腿坐了下来。
农庄内的大多都是普通人,他们大多都是惴惴不安的表情,许多人望着远处天空中血色的云层,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们的家园遭到了无妄之灾,许多人在这次灾难中失去了父母、妻儿,他们的人生从此改写。
陈凡不禁一阵失神,若不是几个月前的那次意外,自己只怕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既已超凡入道,当力争上游,不为刍狗!”陈凡缓缓握拳,暗暗下定决心。
“这位师兄,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几名玄天宗弟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陈凡道。
陈凡简单地向几名玄天宗弟子讲述了外面的情况:“血魂教用准道尊血肉维持血魂蔽日的时间,如今三分之二的血肉已经被抹杀,很快他们的谋划就会落空。”
几名玄天宗弟子闻言,神情都是放松了许多,如此看来,血魂蔽日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血魂教必败无疑!
青阳镇北。
“裂地术!”
高远低喝一声,双掌向地面猛然一拍。
一股巨大的地动山摇之感传出,一座小山般的泥沙轰然爆裂,化作漫天的尘埃,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于此同时,他再度施展显形术,大量的土灵道元散播在空气中,附着在草木楼房之上。
皎月神识扩散开来,监察周围的一切异常。
“有动静!”皎月立刻注意到,百米之外,一个身影正在飞速逃离,速度奇快。
“追!“皎月冷哼一声,率先向对方追去。
高远和几名玄天宗弟子紧随其后,一个矮小的鼠头男子进入他们的视野之中。
此鼠头男子正是血魂教的供奉,他身穿黑袍,背负长刀,看上去极为诡秘。
见自己逃无可逃,鼠头男子停下脚步,转身怒视着身后的五人,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恨意。
皎月注意到他的背上有东西在蠕动,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还不将东西交出来,求个痛快的死法!”
“不可能!”鼠供奉面色狰狞,他掀开身后的黑布,露出一块纠缠在一起,如同蛆一般扭动的血肉,他便是用这种方式带着血肉隐藏到了现在,如今性命不保,他便准备强行炼化这血肉殊死一搏。
但他的长处终究是隐匿逃跑,真实修为在十二供奉中垫底,还未来得及开始炼化,他的头便被皎月直接爆掉了,尸体扑通倒地。
皎月凝聚道蕴,抬手一指,尸体背后的血肉顿时爆炸,消散于虚无。
“最后一块血肉也被抹杀了,血魂蔽日应该结束了。”此时,皎月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她等了几秒,目光忽然一凝:“不对,为何我的道蕴还未回归?”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高远以及几名玄天宗弟子:“你们感觉如何?”
几人感受了一番体内的道元,齐齐摇头:“没什么变化。”
皎月感觉很不对劲,她抬头看向天空,血色如旧。
“怪哉……”皎月喃喃自语,明明作为燃料的准道尊血肉全部被摧毁,为何【血魂蔽日】还没有停下来?
…………
青阳镇南,农庄。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陈凡的气血已经恢复如初。
不知是不是【血魂蔽日】的辅助,他的修为也有所精进,已经来到了归阳境第八重。
恢复气血真元之后,陈凡注意到农庄内的许多玄天宗弟子都受了不轻的伤,他旋即动用【等力】,为这些弟子恢复伤势。
帮助人快速恢复气血,治愈伤势才是【等力】最原始的用法,毕竟如今气血道是一条附庸之道,大多数修士都是走炼化道和魂魄道的。
这些修士平日疏于锻炼肉身,若是如皎月对待陈凡那般强行拔高这些修士的气血道元,增强他们的气血道造诣,必定会令他们生不如死。
在陈凡的等力术之下,受伤的玄天宗弟子的气血纷纷充盈起来,先前战斗留下的暗伤也消除了许多。
他们真诚地向陈凡道谢:“多谢陈师兄。”
陈凡点点头,他旋即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受伤,先前可是遇到了血魂教的供奉?”
一名玄天宗弟子点头:“不错,先前有一个羊头供奉试图袭击这里,他实力很强,我们一起出手,十几个师兄重伤,最终高远师兄拼死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
陈凡感叹:“的确,血魂蔽日之下,这些供奉的道法都极为古怪,难以攻克。”
“那羊头供奉的道法是什么?”陈凡忽然起了兴趣,问道。
那弟子道:“似乎是门魂魄道道法,能令人产生幻觉,极为难缠。”
“产生幻觉?这倒是对我无效。”陈凡心中暗道。
跟随着几名玄天宗弟子,他来到先前羊供奉的尸体旁边,对方的头颅已经断裂,尸体早已僵硬冰冷。
陈凡注意到羊供奉手中捧着一个罗盘一般的事物,他好奇地伸出手,将其拿了起来。
这是一个铜色的罗盘,内外盘的四周刻着与天干地支有关的文字。
正中心的天池中央,一个黑白相间的指针徐徐转动。
“和那蛇供奉的玩意倒是颇为相似。”陈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