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下,温红的暖色充斥着整个房间。
房间内,四处可见贴着的喜字,红色的绸缎将房间装饰得格外喜庆。
床沿,一身红妆的林若然正端坐着,红色的盖头下,一双明亮的美眸看着修长白皙的手,眼中尽是浮现着回忆之色。
这一天她等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
而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却是又不由有些忐忑,同时脑海里不禁想起几日前母亲私下与她的私密之语,让她本就染着红的脸又红了几分,心里也更为紧张了几分。
思绪正乱飞间,突兀咯吱一声响起。
听到声响,林若然两只小手不由相互紧握在一起,娇躯更是在听到声响的刹那微微一颤。
林若然不由将目光看向被红色盖头的边缘。
视野里,除了可见她的那双精美的红色绣花鞋外便是一尘不染的地面。
纵使如此,她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那片狭长的地面,眼中似有紧张,又似有期待。
是他来了?
曾经在她每次闯了祸后总是将自己护在身后的身影,曾经身影相随的青梅竹马,曾经对她许下承诺让她倾心之人。
脑海里想着,这一刻,林若然仿佛听到了她的心跳声骤然加快,鼻间的呼吸也不由急促了几分。
随着一双黑亮皂靴出现在视野中,林若然感觉呼吸微微一滞,双手下意识握紧了几分。
是他来了。
心中默念了一声。
关上门,许沐之看向端坐在床沿边的红色娇躯,脑海中快速闪过过去种种,多是曾经的少时记忆,随即微微一笑。
几步走近,许沐之轻轻伸手揭开了红色的盖头,便见着着淡淡红妆却显得格外艳美且带着娇羞的精致面容跃入眼帘。
光滑白洁的肌肤染着淡淡红晕,轻盈的柳眉下睫毛一跳一跳,如同清泉般的乌黑眼眸躲避着许沐之的视线,红润光泽的唇瓣轻轻抿着。
“真美!”
看着身前的佳人,许沐之由衷赞叹道。
纵使已不是第一见到林若然,但当他见到这般妆容下的林若然,也不由心神一动。
听到许沐之的话语,林若然只感觉脸上微微发烫,面对许沐之投来的视线,不由微微低下头,不敢与之相对。
见状,许沐之将手中的红盖头一放,随即不由自主地伸手捧起泛着红润之色的脸颊。
下一瞬,柔软且带着温热的触感传至指尖。
与此同时,林若然的娇躯也是不由微微一颤。
紧接着想要躲避身前视线的明眸不得不对上了许沐之的眼睛,一时间四目相对。
房间内寂静无声,可在相视之间两人已是‘说’了许多。
看着看着,两人的脸庞不知不觉间越来越近,直到紧密相触,炽热的鼻息扑面而来,林若然那原本还有些羞涩与慌乱的眼眸开始变得迷离。
片刻后,烛火摇曳,罗裳四落,清婉娇柔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翌日。
朝霞漫天,淡淡红光点缀在白云之间。
金色的阳光透过格窗,将房间照亮。
房间内,早已醒来的许沐之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轻轻在那洁白光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眼中尽是柔情。
似是感受到额间触感,怀中的人儿修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紧接着迷离的双眼缓缓睁开,紧接着却是眉头微蹙。
“你醒了。”
看着到林若然睁开的明眸,许沐之脸上关切地说道。
听到声音,林若然微微抬头,便看到许沐之带着笑容的脸庞。
似是想到什么,林若然小脸一红,旋即便将头埋在许沐之怀中。
见林若然如此模样,许沐之也是微微一笑。
红色被褥下,一只老实的手掌开始不老实起来。
“别...别乱动~”
“没事,我就是给你按摩一下。”
“不...不用...你...你把手拿开~”
不一会儿,房间内便是春意盎然之景。
有道是新婚如蜜,许沐之每日与林若然如胶似漆,日子好不悠闲自在。
...
辽东,建州右卫。
“哈哈,这还真如都督你所料,这明廷果然派人给了赏赐。”
看了眼堂中的物件,孛罗看向堂中坐于首位的董山,脸上挂着敬佩的笑容。
董山脸上也是微微一笑:“在这辽东,终究还是我们的地盘,只要稍稍动些手脚,这明廷自然难以辨别事情真伪。”
说着,董山看向孛罗:“不过此事能瞒过明廷还是因为你做的干净,没让明廷发现什么异常。”
“等会这些赏赐中你自个选一些,就当做是给你的少许犒劳了。”
闻言,孛罗也是脸上一喜,有模有样地行礼道:“多谢都督赏赐!”
董山轻轻摆了摆手,笑着道:“这是你应得的。”
得到奖赏,孛罗也是心情也是分外愉悦,随即看向董山道:“对了,都督,既然明廷如此好骗,不若再做上几次。”
“正好趁着如今明廷在辽东的军力不足,我们好好抢他一番,这有了钱粮,我们便可以更好的壮大咱们的卫所。”
“况且这前段时间的大雪缘故,咱们部落中的人可是损失不少,原本这辽东之地就贫寒,如今物资匮乏,只能多劫掠些汉民,才能弥补去年的损失。”
董山眉头微凝,想了想点头道:“如此也好,眼下我升任这建州右卫都督,是得想办法进一步发展才行。”
“只可惜明廷驳回我开市的请求,若是能与明廷互市,那么我们便能获得大量的茶盐等物资,只要发展些时日,咱们一统这辽东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董山脑海里就不由想起了上次入京进贡。
“若是没有那许沐之,或许向明廷请求互市已是成功。”
见董山认同自己的想法,孛罗也是开口道:“说起来,昨日有探子传回消息,过几日有一批私货运至抚顺。”
“私货?”董山顿时来了兴趣,他知道孛罗口中的私货便是那些未经明廷允许而暗自私自贩卖至这边境之地的货物。
董山看向孛罗:“可知是什么私货?”
“好像是私盐。”
董山眸光一亮,他虽然不懂行商之道,可盐铁生意中的暴利他还是知道的,而像他们这北方地区,尤为需盐。
最为主要的是,对方这是私盐,若是他劫了对方的这批货,对方也不敢怎么声张。
当然,他也知道敢走运私盐的人,多少也是有着背景的,所以若是想动这批货,那么他还得细细考虑一下。
“孛罗,可知对方是什么来路?”
董山看向孛罗问道。
“暂时未知,已派人探子去查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