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变化

很快就到了开学考这一天,早上小秋被闹钟叫醒,她很快就进行洗漱,妈妈一如既往的在厨房准备早饭。她边吃早饭边看作文素材,妈妈说:“好好吃饭,别看了。”小秋嘴里嘟囔着说:“不要打扰我。”小秋很喜欢写作文,她的作文平时在班上往往得分最高。吃好了饭,她就穿上自己最好的一件外套出门了,妈妈也陪着她去找考场。小秋的书包松松垮垮,那是她背了好几年的书包了,也不记得是从几年级开始背起,一直没换。

刚进校园,小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原来学校可以这么大,教室有好几间,学生们的自行车整齐的排列着,校园里除了些许落叶,打扫的干干净净。妈妈领着小秋找209教室,来到教室前门还没有开,一些学生在走廊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讨论着问题。小秋看着那些光彩夺人的女孩们,她们的穿着很干净,低声的说着话,像书里写着的淑女们,时不时的轻笑几声。小秋再看看自己,只有肥大的衣服和裤子,“真像个乡巴佬!”她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自己。妈妈还没察觉到小秋的变化,拉着小秋的手就要去和其中一个女生说话,小秋反应过来,抗拒的不想上前,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看到了小秋扭捏的样子,小秋也对上了她那炽热的眼神,小秋感觉像有火在身上灼烧。明明是九月天气不算太炎热,小秋却感觉后背湿了一块,眼泪也要掉下来了。可能是妈妈的自顾自安排她社交让她感觉不舒服,也有可能是考试压力太大了吧。

“叮叮叮”预备铃响了,大家都要进入教室了,小秋催促着妈妈快离开,顺着准考证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拿到卷子的那一刻,小秋看了一眼作文,不是很难,她从第一题开始埋头写。看了眼时间还剩一个多小时,她就开始着手写作文了,她看了一眼旁边小组的女生,还在不急不慢的玩着橡皮。但这些并没有影响小秋,她先列出提纲,然后按重点的来写,600字的作文她很快就写完了,还有时间检查卷面。很快下课铃声响起,小秋收拾桌面的东西就准备回家了。回去的路上不算太远,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走到了。下午要考数学,小秋有点紧张的,中午都没休息,一直在看数学题。虽然她平时数学成绩还不错,但她不想掉以轻心。下午两点正是炎热的时候,妈妈让小秋打一把伞出门,小秋背上书包没吭声就关门走了。

小秋出门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刺得她都睁不开眼,只照的她长长的影子在地上拖行。路边的树上还不时的传来蝉鸣声,这个季节也是过的荒唐得很,明明是已经立秋了,天气还这么炎热,南方就是这样,季节变化不明显。“拿到卷子先写上名字。”说话的是位女老师,带着金丝边的眼镜,一身湖蓝色的裙子衬得她身材很好。小秋看的都快入迷了,因为在乡下小学里女老师是很少的,几乎没有。小秋希望能分到一个女班主任的班上,她在心里默默的想。数学卷子一个接着一个传了下来,她看了后面的计算题,原来都是没见过的题型啊,还有一题是她之前在乡下一直搞不懂的路程问题。她心想,完蛋了,数学要考砸掉了。到了收卷子的时间了,她还有几题选择题不确定,两道计算题没写,唉,看来和乡下老师教的题目不一样,她有点沮丧,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妈妈在木质的沙发上坐着,一见小秋回来就笑眯眯的上去迎接她。小秋像极了一位打了败仗的常胜将军。感觉无地自容,本来她最骄傲的是她的成绩,现在连着一点点小小的自尊都被击破了。

她不知道她的分数,学校也没公布分班成绩,她也不想知道。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经常拿她跟比她成绩好的孩子作比较,久而久之,她总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只有在成绩上碾压那些好孩子,妈妈才会看得到她的价值。小秋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失败了。第二天下午,她在街上漫无目的走,路过一家二元店的时候,她被里面一家布偶兔子吸引了,“它也会孤单吧。”她走进店里,老板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头,正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她轻声的说了一声“这个兔子也是两元吗?”老板似乎没听见,她又加大音量,“老板?”老板迷迷糊糊的哎了一声。“那个啊,那个是20块钱的。”“哦。”小秋看了眼自己的钱包只有15块钱,钱不够。她又走出了二元店,在大街上没有目的的闲逛。树上的树叶随着一阵风袭来,掉落了几片,小秋用脚踢着那些个落叶,想把它们踢进下水道里,可另一阵风刮来又将它们吹回了原处。小秋觉得无聊的很,但实在又无处可去了,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