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的夸奖！
“我样貌人见人嫌，别人看到我绕道走，我不觉得是一个优点。”
“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一行最怕的是没有特点，甭管好特点坏特点，有特点才吃得开。”
他一指街上往来众人，“你看他们全在看你！就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往常你看他们哪次正眼看过街上乞丐。”
唐彦无语：“光看有什么用？他们又不给钱。”
“所以说问题出在你身上，你不懂得利用你的巨大优势！认识一下，我叫小二黑，咱们两人搭伙吧，我帮你从头到脚的策划一条赚钱大法，包你像我一样天天吃肉！”
唐彦没有说出真名，“你可以叫我丑男。”
变成如此相貌，他不怕人喊。
“丑男多难听，也不上档次，你声音像杀猪一样，年龄好像三四十岁，我叫你丑哥吧。”
“随便。”
不是真名、随你怎么喊。
“说说为我设计的赚钱大法。”
“我的赚钱大法牛了。有好几条！第一条最稳，你方才看到我磕头了。一会儿咱们两个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先是一通开场白震场，然后咱们两个一起跪下、齐刷刷地磕头，动作必须整齐划一，节秦必须相同，磕出的声响要带着欢快的节奏感……”
唐彦头痛的摆手，“这条我学不来，换一个。”
“我懂！”
小二黑眼神了然，“初入行放不开嘛，等你以后见得多了，就知道尊严是一个屁，换不回来一个馒头！你饿死街头也不会有人管！尊严能填饱肚子吗？他人能鄙夷掉我一根头发吗？这世道不论什么行业，脸皮薄活不下去……”
“说下一个。”
“好吧。下一条有挨打的风险。弄好了收益不比磕头差……”
……
两人一番谋划，来到一个过桥米线店门口。
唐彦：“真的要进去？”
总觉得心里没底。
前方的过桥米线店装修高档，一碗面没有十五块钱下不来。
两个乞丐进去，不会被赶出来吧？
小二黑满不在乎：“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计划我和你说了。进去后你看我眼色行事！”
唐彦吃了一些馒头包子，又吃了一个大鸡腿，已经吃饱了。
“要不咱们明天等我肚子饿的时候再来？”
“等个屁！咱们乞丐要有乞丐的牌面，连夜宵都没有，要被同行看不起的！”
跟我进去！
推开玻璃门，二人前后脚进入过桥米线店，坐到大厅中最显眼的位置。
小二黑一拍桌子，“两碗过桥米线，配菜随意！慢慢弄，我们不着急！”
众人视线先是停留在小二黑脸上几秒，然后挪移到唐彦脸上 ，再也转不动了。
服务员立马叫来老板。
老板不管哪个人叫的过桥米线，先打包两份送到唐彦两人面前。
“你们的米线打包好了，一共三十二。”
小二黑故作诧异：“谁让你们打包了！我们兄弟俩要在店里慢慢吃。以为我们付不起钱？”
老板掏出二十块钱，“米线送你们了，给你们二十块钱，我请你们出去吃！”
啪！
小二黑拍出来一打颜色各异的钞票，足有一千多块钱。
“我们两人全懂法！你没有无故驱逐顾客的权利，敢赶我们走，我叫保卫局了！二十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老板心说你们两个就是叫花子。
行了。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没有必要和两个叫花子一般见识。
又掏出两张十块钱。
小二黑一把攥住四十块钱，拎着两碗面当先往出走。
过犹不及。
别看一家店才得四十块钱，一天努努力，跑他个一百家，就是四千块钱！
店老板“热情”的亲自出门送客，直到离米线店一百多米才离开。
小二黑坐在马路边花坛上，点出二十块钱递给唐彦。
“你一天赚得到二十块？白得一碗面，还有钱赚！明白你优势特点的重要性了？”
唐彦接过二十块钱揣进兜里。
做都做了，不要钱是傻瓜。
“我感觉你的赚钱方法不好。”
“哪里不好？咱们多大一会儿赚了四十块钱！你看大街上有多少家饭馆，咱们干到半夜，我让你兜里的钱鼓起来！”
“总之我还是觉得不好。你要没有别的方法。咱们散伙……”
“哎哎哎，别呀！我还有办法！”
小二黑拽回唐彦，“咱们这行想要富，不能光靠乞讨，总有年头不好的时候。现在钱不好要！大多数人身上背着房贷，压力山大，住高楼喝稀粥，他们自己快过不下去了，哪有钱施舍给咱们！所以咱们要兼职！”
“兼职？”
“对！兼职！什么来钱快干什么！什么油水大干什么！咱们现在地处哪里？鬼市！古玩一行是公认的赚钱行业！多少人一夜暴富！从此改变命运，买房买车娶美女，从此过上幸福人生。”
唐彦：……
弄了一圈，好像回到原点了？
“怎么个兼职法？”
“我有路子！咱们在鬼市进购物件，然后摆出来卖！东西你不要多想，几乎全是假的！卖多少钱全靠一张嘴！”
忽悠是一门技术！把死的说成活的、把稻草说成黄金，算是勉强及格。
“市南古玩街和鬼市对垒多年，咱们赶上了好时候，不用交摊位费。免费摆摊。先从赵泰手里拿货，然后找一个黄金位置……”
“等等。去赵泰手里拿货？”
“对呀。鬼市小摊除了一部分人有渠道，都得在赵泰手里拿货。赵泰为人狡诈，雁过拨毛，进价普遍比古玩街高一点，好处是可以赊账，赵泰底气足，不怕有人敢赖掉他的账。”
唐彦面上不动声色。
心道原来赵泰不仅是鬼市负责人，还是暗中操纵鬼市上小摊物件来源者。
稍稍一想，觉得不难理解。
赵泰做事滴水不漏。
想要牢牢掌控鬼市，当然要从源头做起。
“市北鬼市物件从赵泰手中流出，市南古玩街物件从谁手里流出来的？”
“一个叫黄小泷的家伙。他们俩掌握鬼市和古玩街各七成的来源份额，另外三成被一个外号老史的家伙占据，三人是眉州地下物件的三大来源，圈内有名的‘史泰龙’！”
老史来历神秘，没人知道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