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后,孙传庭缓缓坐下,目光凝重地看着名单和信息。
朱翊钧则是低声自语:
“今年参加会试的应该有好几个人能用。按照时日推算,有几个应该进京了。”
感觉到这个办法可行后,他侍卫再次大声喊道:
“来人,去把陈矩找来!”
侍卫闻言,立刻跪下行礼,然后匆匆离去。
在陈矩的住处,他正低头沉思,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
突然,侍卫的急促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抬头,见是朱翊钧的侍卫进来,便主动问道:
“是陛下有什么旨意吗?”
侍卫躬身答道:
“请陈公公速去乾清宫。”
陈矩闻言,迅速站起身,将玉佩收进怀中,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跟随侍卫快步前往乾清宫。
乾清宫内,朱翊钧坐在龙椅上,显得有些疲惫。
他见陈矩进来,便微微抬手示意其免礼。
“陛下,何事如此着急?”陈矩恭敬地说道。
朱翊钧轻轻点头,站起身,走到陈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身边也就只有你贴心了,老话说得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说着,他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陈矩见状,连忙再次跪下。
“谢陛下信任。”
朱翊钧扶起陈矩,继续说道:
“朕现在要你做到两点。一是重建一支秘密队伍,不能公开;二是你派一些人听孙传庭安排,去民间找一些能人。”
陈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老奴遵旨。”
他躬身行礼,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离开乾清宫后,陈矩加快了脚步,直奔孙传庭的住处。
他推门而入,见孙传庭正埋头研究名单,便咳嗽了两声。
孙传庭抬头,见是陈矩,便放下手中的名单,起身相迎。
“陈公公,可有事?”
“陛下让老奴过来看看。”
听到此话,他连忙对着陈矩行了一礼。
“陈公公来得正好,下官有一些事需要请教。”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生怕他只是走个过场,随后他便将方孔炤的信息告诉了陈矩。
见他如此着急,陈矩直接说道:
“我的人已经撒出去了,你尽管放心。陛下让老奴教你处理公务,你就留在这儿认真学习,早日为陛下所用才是。”
“有劳陈公公。”
陈矩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孙传庭,
“孙大人,这是我的令牌,持此令牌可调遣我手下的一部分人手,以便行事。”
孙传庭接过令牌,连声道谢。
“下官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陈矩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到住处,而是来到了北镇抚司。
“许大人,陈公公来了。”
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正在美滋滋喝着酒吃着小菜。
听见陈矩来了,连忙放下酒杯和筷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哦?陈矩来了!他来干什么?”
不多时,陈矩便在侍卫的引领下走进了北镇抚司的大堂,连忙上前几步,拱手行礼道:“许大人,久违了。”
许显纯有些疑惑他怎么会来,“陈公公见笑了,不知今日造访是为何事?”
陈矩端起茶碗,不紧不慢地说道:“听说你们马上要挑选一批新的锦衣卫了?”
“确有此事。”
听到这个答复,陈矩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许大人,我这边缺一些人手,不知选的时候可否给老奴几个?”
许显纯一听要求如此简单,便爽快地答应了,
“陈公公都开口了,等他们选人的时候我派人去请陈公公。”
“如此甚好。”陈矩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京师前门大街,人声鼎沸,两旁店铺林立,古玩玉器、笔墨纸砚应有尽有,一派繁华景象。
方孔炤身着一袭素雅长袍,手持一柄折扇,漫步于街市之中,目光不经意间被一家古朴的砚台店吸引。
一块造型独特、色泽温润的砚台正置于案头,散发着淡淡墨香。方孔炤不禁驻足,细细端详起来。
商贩见状,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好眼力,此乃歙(she)州龙尾砚,石质细腻,发墨如油,乃砚中之上品。”
方孔炤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店家言之差矣,此砚虽形美色佳,但观其石质,略显疏松,恐非真正龙尾石所制。龙尾砚以‘坚、润、柔、健’四德著称,此砚发墨虽快,却失之于细腻与持久。”
商贩一听,眉头微皱,却也不甘示弱:“砚台之妙,在于使用之人。即便是同一块砚台,在不同人手中,其表现亦大相径庭。此砚经我多年养护,发墨效果已然上乘,公子何不亲自一试?”
方孔炤闻言,也不推辞,接过商贩递来的墨块与清水,开始研磨。只见他手法娴熟,墨色渐浓,但正如他所言,那砚台虽初时发墨迅速,不久便显露出些许粗糙之感,墨色亦不如初见时那般均匀。
“先生请看,”方孔炤放下墨盅,指着砚中墨色道,“真正的龙尾砚,即便长时间研磨,墨色依旧细腻如丝,不结块,不滞笔。此砚虽美,却非最佳之选。”
店家脸色一沉,碍于周围众人围观,只得故作镇定,“是在下眼拙,公子可否留一姓名?”
“方孔炤”,说罢他便摇着扇子离去了。
殊不知他亮明身份后,被人群中的两人给盯上了。
“听见了吧,他就是陈公公要找的人,跟上去。”
随即,两人悄悄尾随方孔炤而去。
待来到结尾,已没有多少人,方孔炤正在一家宣纸店与店家讨论着什么。
讨价还价之间,两人便来到了他的身后。
其中个高的侍卫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你就是方孔炤?”
方孔炤想要挣脱,奈何两人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于是直接询问道:“在下就是,请问两位是?”
“不要管我们是谁,跟我走就行了。”说罢,两人便拉着他朝宫里走去,但是方孔炤哪里愿意。
一边走一边朝着人群大喊,只不过大家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见没有人理会自己,他便放弃了抵抗,任由他们拉着自己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