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来了!”
随着门外士兵的叫喊声,整个大营乱做一团。
刚卸甲准备休息的士兵们,拿起武器纷纷冲向帐外。
可是步军哪里是骑兵的对手,只是一炷香的功夫,营地内的几百号人无一生还。
次日清晨,前来运送粮草的人看见营地里血流成河,全是被割去头颅的尸体,这一幕让他们既害怕又愤怒。
他们返回锦州大营向王化贞禀报了所见,气的他就要出兵。
在一众副将的劝解下,他只能作罢,派了一些人去把死去的人厚葬了。
随后,他将最近的情况写成了奏疏,另外加了一条希望朱翊钧能同意自己出兵的请求。
紫禁城的夜色下,灯火阑珊,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夜的皇宫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月挂中天,银辉洒落在琉璃瓦上,映得整座宫殿更加辉煌而神秘。
朱翊钧站在乾清宫的露台之上,望着远处繁星点点,心中却翻涌着波澜壮阔的思绪。
国家边疆的安宁与强盛,离不开一支强大的军队,而重整军备,资金乃是首要之困。
于是,一个大胆而微妙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成形——在宫中设宴,名曰“共襄武略”,实则意在让百官自愿解囊,以助军需。
想到这里,他忙找来陈矩去给一众官员传去旨意。
两日后。
夜幕低垂,紫禁城的轮廓在昏黄的烛光中更显庄重,角楼上传来的丝竹之音,宛如天籁。
宫人们身着华丽的宫装,穿梭于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之间,他们手中捧着鲜花、绸缎,以及各式精美的餐具,忙碌而有序地布置着宴会场地。
在叶向高的府邸中,灯火通明,气氛凝重。此刻正与他的几位心腹幕僚围坐一堂,低声讨论着皇帝突然宣布的宴会之事。
“陛下此举,恐怕是希望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够解囊相助,共渡难关。”
吏部侍郎刘义也点头附和道:
“确实如此,近来边疆不宁,战事频发,国库空虚已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旨意到了,他们又不能不听。杨、左二人的下场历历在目,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随着一声声悠长的钟鸣,百官依序步入宴会大厅。
大殿内,灯火通明,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紧张或疑惑的脸庞。
朱翊钧身着龙袍,端坐于御座之上,面带微笑,目光扫过下方众人,仿佛能洞察每个人的心思。
“诸位爱卿,今日朕设宴款待,非为私乐,乃是为了我大明江山的长治久安。”
朱翊钧的声音洪亮而庄重,在大殿内回荡。
“边疆不宁,百姓何安?朕欲重整军队,以御外侮,然国库空虚,需诸位共襄盛举。”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随后是窃窃私语声四起。许多人面露难色,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直言拒绝。
这时,户部尚书李道远率先站了出来,躬身行礼道:
“陛下圣明,臣等自当为国分忧。然国库空虚,非一日之寒,臣等愿尽绵薄之力,但还望陛下能明示,所需资金几何?”
朱翊钧端起了酒杯,众人也纷纷举起,随后他再次说道:
“所需资金庞大,非一人一族之力所能及。朕以为诸位可量力而行,无论多寡,皆是忠心可表。”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愿意轻易解囊。
兵部侍郎赵武灵面露不悦,借着酒劲,冷冷地说道:
“陛下此言差矣,我等为官清廉,俸禄有限,何来余钱资助军需?再者,军费开支,本应由国库承担,岂能转嫁于我等臣子身上?”
此言一出,大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朱翊钧面色一沉,他让陈矩取来了王化贞送来的军报,径直走到他面前大声宣读了起来。
众人听到军报上的内容,心中一惊。
演奏的宫女也停下来手中的乐器,整个大殿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朱翊钧轻轻一推杯子,落地的声音吓得百官一齐跪下。
赵武灵的酒劲顿时也清醒了过来,他连连跪下求饶。
朱翊钧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紧接着便有侍卫进来带走了他。
对于他的求饶声充耳不闻,直接让宫女再次演奏了起来。
“朕以身作则,吃穿用度已经缩减了一半。朕也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比这宫中还有钱,只要是自愿交出来的,不管之前是为何得到这些财货,既往不咎。”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紫禁城时,早朝的钟声悠扬响起。
太和殿内,群臣已整装待发,气氛异常沉重,似乎都能感受到边疆战事的紧迫与国库的空虚。
朱翊钧端坐于龙椅之上,沉默不语,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默默衡量着每一位臣子的心意。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衣袍摩擦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终于,内阁首辅方从哲打破了沉默,他缓缓走出队列,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银票,眼神坚定:
“陛下,老臣虽年迈,但心向国家,愿捐白银十万两,以解燃眉之急。”
他的举动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紧接着,其他大臣也纷纷效仿,有的直接献上银两,有的则高声宣布捐款数额,场面热烈而感人。
随着内侍总管逐一登记,捐款数额不断攀升。
整个过程中,朱翊钧始终保持着沉默,他在心中默默记下哪些人捐得多。
当最后一笔捐款登记完毕,内侍总管小心翼翼地将统计结果呈上龙案。
朱翊钧轻轻接过,目光在数字上停留了片刻。竟然有三百万两之巨,他随后缓缓抬起头,望向群臣。
“朕说过既往不咎自然会说到做到,众位不必担心。待扫平女真之后,朕会依据名册对众位大臣一一行赏。”
下了朝之后,他直接派人将其中的两百万两给孙传庭送了过去。
之所以要在那边开始,他的手段也是极其高明的。
先让百姓有地种,加深他们对朝廷的感激。加以宣传女真人之可怕,要是打进来就没饭吃了。如此一来,他们便会坚定地为了大明而战。
再加上历来西北之地的兵士就能征善战,用上更为好的训练方法和制度,自然就会更为强劲。
北镇抚司内,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地板上,陆羽和李婉清并肩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心中却各自翻涌着不同的情绪。
李婉清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辛苦大人了,为了小女一事如此费心。我想回杭州了,哪怕只是找到一点点线索也可以。”
说完这句话,只见她眼眶湿润,面色微红。
陆羽转头看向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既然当初是我答应你的,我就会帮你到底。总有一天会查出真正的凶手,不会让你父亲蒙受不白之冤。”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
“我这就去向陛下请命,陪你回一趟杭州。”
说罢,他便拉着李婉清去找朱翊钧了。
御书房内,朱翊钧正低头批阅奏章,听到陆羽的请求后,他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
“哦?你们又要回杭州?这次是为了什么?”
陆羽恭敬地行礼,然后缓缓道来:
“陛下,臣当初应允了李姑娘要帮她查出她父亲一事的真相,恳请陛下恩准!”
朱翊钧听后,微微点头,然后说道:
“果然是有情有义之人,朕答应你了。不过,此行务必小心谨慎,务必确保安全。朕等着你们带着好消息回来。”
朱翊钧看着李婉清对陆羽的样子,心中也有些触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杀戮的欲望就占据了他的内心。
小小的忏悔了一会儿,他又回归了现实。如今形势,不用一些雷霆手段是不行的。
在金碧辉煌的文华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众臣的脸上,朱翊钧的目光在每一位内阁大臣的脸上巡视。
“朕有一想法,欲与众卿共商。”
朱翊钧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朕打算在旅顺港编练一支新军,这支军队不仅要精通陆上作战,更要擅长水上驰骋,形成一支海陆两栖的精锐之师。”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臣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一前所未有的构想感到震惊。
内阁首辅方从哲首先打破沉默,他沉吟片刻后说道:
“陛下此计,确实新颖且富有远见,但臣担忧,编练这样一支军队,其难度与耗费将非同小可。”
“爱卿所虑,朕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朱翊钧微微点头,继续说道:
“正因如此,朕才决定与诸卿共议此事,而且努尔哈赤肯定也想不到。你们可以从沿海招募渔民及渔民子弟入伍,他们熟悉水性,可快速适应海上作战。同时,朕已命工部与兵部联合研制新式战船与武器,确保新军装备精良。”
次辅大臣叶向高也站了出来:
“陛下之决心,臣等钦佩。但新军编练,非一日之功,且需严格训练,方能成军。臣建议,应选拔经验丰富的将领,制定详尽的训练计划,确保新军能够快速形成战斗力。”
兵部尚书薛祥赶紧补充道:
“臣愿领命,亲自负责新军的训练与装备工作。同时,臣认为,新军应与沿海卫所、水师保持紧密联系,形成协同作战的能力,以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朱翊钧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诸卿所言,皆切中要害。朕决定,立即成立专门机构,负责新军的编练与协调工作。同时,加强与朝鲜的联络,共同应对女真人。”
朱翊钧看着自己的计划,很是满意。一旦这支队伍能够投入实战,从朝鲜半岛登陆,直插努尔哈赤的后方,必定能一举灭国后金。
杭州城。
陆羽和李婉清刚踏入城门,他便察觉到周围似乎有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但每当他试图捕捉那抹视线时,又仿佛一切如常,只留下心头的一丝不安。
两人在客栈安顿下来后,并未急于行动,而是暗中观察,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
夜幕降临,杭州城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陆羽因需处理一些紧急事务,不得不暂时离开客栈,留下李婉清一人。他原本打算带上她一起,但李婉清以不愿过多惊动为由婉拒了。
陆羽虽有担忧,却也拗不过她的坚持,只得匆匆离去,并承诺尽快返回。
就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客栈内一片宁静,李婉清正坐在窗边,翻阅着从家中带来的旧卷宗,试图从中找到关于父亲案件的蛛丝马迹。
突然,一阵奇异的香气悄然弥漫开来,她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几个黑影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客栈。
他们手法娴熟,显然不是普通的贼影。领头的黑衣人轻轻一挥手中的迷香,李婉清便毫无防备地倒在了桌上。
随后,他们迅速而无声地将李婉清绑好,用一块黑布遮住了她的眼睛,迅速离开了客栈,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陆羽处理完公务后赶回客栈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茫然。
屋内一片狼藉,李婉清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张用匕首刻在桌上的字条:“再敢管这件事,你也死。”
字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露出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陆羽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他再次来到杭州府,同知府说明了此事之后,知府便派了不少人手给他。
根据时间推算,他们可能还没有出城,所以陆羽首先让人去城门戒严。
但是又不能大张旗鼓在城中搜查,要是贼人狗急跳墙,李婉清的性命就危险了。
城中一处宅院。
一盆冷水泼下,李婉清醒了过来。
她感觉到头有些疼,并且眼睛已经被蒙住了,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被绑了。
“你…们是…谁?”
她试探地问了问,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几个贼人见她衣衫已经湿透,映衬在身上朦胧的感觉让他们色性大发,相互笑了笑便准备动手。
李婉清感受到了他们在触碰自己,急忙大喊大叫着,很快嘴巴就被一团破布堵住了。
几人越发放肆,准备撕下她的衣服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蒙面的男子和几个持刀的护卫。
“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