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去把他们的探子全部给朕抓起来。”
朱翊钧勃然大怒,这是已经挑衅到自己头上了。
陈矩领命后,便赶紧让陆羽去抓人了。
陆羽一众人分四面包围了女真人的据点,他们昼伏夜出,这会儿还不知道外面的事。
很快他们五个人就被陆羽带回了诏狱,紧接着就是一阵严刑拷打。
朱翊钧此时已经对杨涟起了杀心,但是只是这点证据恐怕不够,随后便派人给沈㴶送去了一封信。
次日早朝。
沈㴶率先站了出来,将一封奏章拿了出来。
“陛下,臣弹劾吏部尚书杨涟行为不检。对家中侍女行禽兽之举,已经报顺天府衙门了。”
众人闻言,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让杨涟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他并没有站出来反驳。
此时,下礼部尚书沈鲤却站出来为杨涟辩解。
“沈尚书,你上礼部还要管这些俗礼吗?官员的行为不检,奏折怎么会到你手上?又或者,你想越俎代庖,置都察院于无用?”
沈鲤的三连问让沈㴶直接说不出话了,这时朱翊钧只是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斗嘴。
随着沈鲤几句话一出,东林党众人便有了底气,纷纷指责起沈㴶。
朱翊钧只是轻咳一声,众人便安静了下来。
“沈㴶,你所言可是真的?”
“回陛下,顺天府送来的折子,杨府五名侍女都确认过了。”
“杨涟,你可有话说?”
听到朱翊钧叫自己的名字,杨涟立马走出朝列,跪了下来。
“这件事确为臣所为。”
朱翊钧突然大笑了起来,让众人摸不着头脑,有几个人被他的笑声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此事罪过不大,你的家丁自当由你管教。禁足一月,多读读圣贤书修身养性。”
“臣谢过陛下圣恩。”
处理过杨涟以后,他旋即看向了沈㴶。
“沈㴶,你可知罪?”
“回陛下,臣知罪。”
沈㴶知道朱翊钧需要平息众怒,他也只能认下了。
“禁足五天,若是再有下次越权行事,按大明律处置。”
下朝之后,沈㴶回到上礼部。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果真不假。
望着朱翊钧派人送来的参汤,他也是明白了。
几次被当枪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思想已经开始在他心中暗暗滋生。
正午时分,朱翊钧来到太庙。
内阁众人紧跟身后,各自拿着供奉之物。
太庙内,古朴庄重,香烟缭绕,一股沉静而庄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此次出征,乃是为了边疆安宁,国家稳定。朕深知,前方道路艰险,但朕相信,大明将士定能披荆斩棘。”
朱翊钧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说完之后,上香三炷,叩首祈福。
紧接着就是内阁一众人等,齐声大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离开太庙之后,众人又来到了午门。
“朕已经为众将军祈过福了,望众将士同心协力,凯旋而归。”
一众将士也是纷纷跪下,叩谢皇恩。
朱翊钧单独叫来了朱大典,叮嘱道:
“朕知朱监军精武有力,但统兵之法你自当向杜松等人学习。”
他特地将监军二字加重了几分,也不知道朱大典领会到没有。
“臣定当不辜负陛下。”
回到乾清宫后,他找来了陈矩。
“近日可有浙江来的奏报?”
“回陛下,没有。”
“你即刻草拟诏书,让左光斗回禀情况。”
自从张河一干人等被解回京之后,浙江便再没来一封奏报,这让他很是不安。
闲来无事,他便拿出了自己写的计划书,左思右想还是将它撕掉了。
目前看来,他需要重新设立一个不经过内阁和兵部的军事机构,而且军队的结构也需要改变才行。
因为他也不知道目前的财政还能坚持多久,一旦粮饷跟不上了恐怕会出大乱子。
次日,朱翊钧把内阁几人再次叫了过来。
“如今各处灾荒,朕需要你们内阁拿出良策。你们却一言不发,朕要你们何用?”
方从哲面对拷问,看了看众人,只能无奈地说道:
“陛下,不是臣等不说,是实在没有良策。”
朱翊钧拿出了孙传庭送来的密信,交给众人查看。
他们看过之后,脸上皆是惊恐的表情,原来这一个月朱翊钧已经做了这么多事。
“你们以为朕出兵的钱哪里来的?这些富绅有钱的厉害,不过是从他们手上收回了朕的钱罢了。”
短短几句话,让众人不寒而栗。
“陛下,臣以为这种做法一旦传开是不是会引起哗变?各地富绅联合在一起,对抗朝廷的话…”
“先不说他们能否知道,朕让人去都是关门打狗。不要以为朕不知道,陕西每个月都要给你们各位送例钱。”
叶向高一听,虎躯一震。这里面只有他有人在陕西,很明显是在说他。
“朕只是知会你们一声,当然杀鸡取卵这种做法也不妥。所以,还要靠你们各位想出更好的办法,否则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叶向高明白此事拖不得了,回到府中的他便立马书信一封,给朱常洛送了去。
东宫。
“太子殿下,有信送来。”
朱常洛接过信件,认真的看了起来。
叶向高在信中提到,太医院判断朱翊钧活不了几年了,但是朱翊钧已经开始对朝中的人下手了。
而朱常洛是个急性子,他这个太子之位已经十五年了,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
他没有给叶向高回信,他决定不再依靠这些文臣了,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武将的身上。
乾清宫。
陈矩正在给朱翊钧捶腿,宫内歌舞升平,一众宫女身姿妙曼,看得他是目瞪口呆,心中暗叹原来当皇帝真的可以这么美好。
就在此时,陈矩突然说了一句:
“陛下,北镇抚司这个指挥使一直空缺着。”
“那你可有人选?”
“老奴认为陆羽就可以担当大任。”
朱翊钧示意他停了下来,然后偏过头看着他。
“你与陆羽如此亲近?”
面对朱翊钧的突然一问,陈矩立马明白了,赶紧磕头请罪:
“老奴僭越,请陛下恕罪。”
“他资历尚浅,还需要锻炼。”
“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