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子外面的响动,孙传庭从屋内走出,一身布衣,手持锄头,显然刚从田间归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泥土的芬芳。
他抬头望向陈矩,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你们找谁?”
陈矩上下打量着他的模样,不知道朱翊钧为什么会看上他。
“我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奉陛下之命带你入宫。”
孙传庭一听,手里的锄头差点没掉地上,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说:
“陛下找我为何?”
“你只需要跟老奴走即可。”
随后陈矩拿出圣旨,孙传庭这才知道是真的。
哪个读书的好儿郎不是为了求取一个功名,更何况直接到皇上身边,他也不例外。
“总之,皇上的旨意不可违抗。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上天去安排吧。”
孙传庭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诸多不解,但也明白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乾清宫。
朱翊钧将内阁成员都召集了过来,众人站成两列。
“方阁老,朕想问问自万历四十一年到现在,内阁就做了这么些事?”
朱翊钧看着手中的票拟,有些无语。
“回陛下,这两年四处遭灾,臣等也是有心无力。”
叶向高只是静静地看着方从哲吃瘪,心中很是得意。
朱翊钧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心理,转头看向他说道:
“叶阁老为何一言不发?”
“回陛下,平日之事主要都是方阁老做决断,老臣只是行建议之权。”
方从哲倒是很镇定,毕竟叶向高也不是第一次当众拆台了。
朱翊钧缓缓起身,走到众人跟前。
“你们都是大明的顶梁柱,何必为了些小事争个是非黑白?”
“朕找你们来,是有一事想问问你们的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了方从哲。
“你们都看他干什么?”
叶向高立马站了出来,毕恭毕敬地问道:
“不知道陛下说的是何事?”
“朕要效法朕的老师。”
此话一出,几人直接呆住了。张居正可是他自己亲手清算的,不上朝也是他要做的。
杨涟好死不死,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陛下,如果策略得当,臣等自会支持。”
“难道朕做事需要你同意才能做?”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会在地上请求朱翊钧宽恕。
“方阁老,你们内阁就是这样用人的?”
朱翊钧冰冷的语气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方从哲也连忙跪下请罪。
他没有在说什么,离开的时候拍了拍方从哲的肩膀。
众人离开乾清宫后,方从哲单独叫走了杨涟。
“你也是个老臣了,怎么如此不知分寸?”
“阁老,下官知错。敢问阁老,我是不是要离开内阁了?”
方从哲没有回答他,但是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回到家中的杨涟很是气愤,很快,只听见侍女哭哭啼啼的声音,他满头大汗走了出来。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朱翊钧
看着自己根据千年来的经验描绘出的蓝图。
正当他沉浸在其中之时,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发布主线任务二:让孙传庭为己用,注意:需要本人自愿,不可强迫。」
“为何需要他自愿?”
朱翊钧对着系统一顿狂点,可是它并没有其他提示。
随后便点到了属性面板:
「治国水平:2/100」
「经济水平:10/100」
「军事水平:5/100」
「文化水平:70/100」
「系统提示:谋略、识人、驭人之术均为治国水平的一部分。」
面对系统的任务提示和自己眼前的面板数据,朱翊钧不禁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时,宫里的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他急忙关掉了面板。
“启禀皇上,陈公公回来了。”
原本还想斥责太监的朱翊钧,一听是陈矩回来了,立刻收敛了怒气,他缓步走向大殿中央坐了下来。
陈矩在外面整理一下衣衫,不忘对孙传庭叮嘱道:
“等会儿见了皇上切不可胡言乱语,你可记住?”
第一次直面皇帝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他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小人谨记。”
随后他便跟在陈矩的身后进入了大殿,见陈矩跪下行礼后他也急忙跪下。
朱翊钧大手一挥,然后说道:
“平身,不用拘谨。”
“启禀陛下,老奴把孙传庭带回来了。”
孙传庭尽量保持着镇定,但他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偷偷瞥向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朱翊钧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地审视着下方的两人。
他看到了孙传庭的紧张和不安,缓缓开口道:
“孙传庭,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入宫?”
孙传庭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
“小人不知,但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劳。”
朱翊钧点了点头,对孙传庭的态度表示满意。
“朕听闻你才华横溢,有治国安邦之才。今日召你入宫,是想听听你对当前时局的看法。畅所欲言,不必拘谨。”
见朱翊钧如此随和,孙传庭也放下了芥蒂。
“小人不知道陛下从何得知我有治国安邦之才?小人并未向宫中写过一篇策论,心中实在疑惑。”
陈矩听到他竟然敢直接用质问的口气和朱翊钧说话,直接呵斥道:
“大胆,谁教你的敢如此质问陛下?”
朱翊钧见孙传庭面对呵斥不再慌乱了,示意陈矩闭嘴,
“你不要吓着他了,但说无妨。朕要是说未卜先知,你可相信?”
孙传庭挺直腰背,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小人不信这些,想当初陛下的皇祖父求仙问卜,一心修道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陈矩听到此话,冷汗直流,明明刚刚还很拘谨,现在却出言不逊。
直接走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训斥道:
“大胆刁民!竟敢非议先帝!你哪来如此大的胆子!”
朱翊钧见状,轻轻抬手制止了陈矩的动作。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多了几分欣赏,目光深邃地看向孙传庭。
“言之有理,朕皇祖父之事,确为事实。你很大胆,比内阁那群老家伙有胆色多了。”
陈矩松开了手,心中异常担忧,毕竟他是自己带来的人,搞不好两个人都要被杀头。
孙传庭初入宫廷,哪里知道里面的讲究,继续说道:
“嘉靖一朝,大兴土木修建宫殿道观,国家财政入不敷出,迷信道教,大臣争谄媚取容,神仙祷祀日亟,百官的晋升贬替,不再看能力德行。”
朱翊钧听后,对陈矩使了个眼色,他立马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