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愧是领导啊

听到方政的话,冷远恒下意识就是心中一紧。

难道是有自己的同志暴露了?

党务调查处里有没有我方潜伏的同志?冷远恒觉得还是很有可能有的!毕竟未来的军统里都有那么多我方的同志潜伏进去,没理由中统里面没有啊。

如果真的是有同志暴露了,那要赶紧通过赵德海向上面汇报,组织同志转移才行!

虽然内心有些焦急,但冷远恒还是在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意,一脸好奇地问到:

“真的吗?那中统这次可是丢脸丢大了啊!中统那边的内奸是谁啊?难不成是徐兆林?!哈哈!”

听到冷远恒的话,方政笑着指着冷远恒说到:

“你啊你啊,看热闹不嫌事大,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就是之前你见到的,党务调查处上海区情报组组长孙承乾。”

听到方政的话,冷远恒不由得一愣,心里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可能啊!孙承乾是我方的同志?昨晚那个情况自己又不是没看见,如果不是自己守在外面,恐怕还真有可能让孙承乾带着李东山跑了,他怎么可能是我方潜藏的同志?

冷远恒一脸好奇地开口问道:

“孙承乾?居然是他?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通过方政的解释,冷远恒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昨晚的事情发生后,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区长徐兆林就向上面做出了汇报,说孙承乾是我方卧底在党务调查处的卧底,昨晚想要趁着李东山就医的时候,悄悄转移李东山,结果被徐兆林察觉,于是双方爆发枪战。

而党务调查处上海区面对数倍于自己的红党,还有孙承乾这个卧底里应外合,但徐兆林依旧率领党务调查处死战不退,虽然最后李东山被红党救走了,但徐兆林还是成功击毙了孙承乾,拔出了一枚红党安插在党务调查处的高级间谍。

听到方政的解释,冷远恒都忍不住想要见一见这个徐兆林,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当领导那。

明明是党务调查处的失职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徐兆林这次的过失可算是不小,别说还能不能继续当他的区长了,上军事法庭都不奇怪。

但经过徐兆林这么一润色,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孙承乾这个死人身上,单纯从报告来看,徐兆林至少也是个功过相抵。

甚至对党务调查处来说,可能徐兆林的功劳还要更大一些,毕竟李东山对党务调查处造不成什么破坏,但作为党务调查处高级干部的孙承乾所能造成的破坏,可谓是不言而喻,当然,前提是孙承乾真的是我方安插的间谍。

来到余乐幸的办公室,余乐幸的神色也是十分的高兴,笑吟吟地让冷远恒坐下。

“远恒啊,多亏了你的主意,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哈哈,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虽然这次的功劳没法公开,但是你放心,我都记在心里。”

“而且,我也不玩虚的,只要你再立下点功劳,比如说抓住个日本间谍之类的,我立马就会上报处座,至少要把你的军衔给提一提!”

你看看,余乐幸比徐兆林也是丝毫不差啊,这就开始画饼了,而且是在上一笔功劳不兑现的情况下,继续画饼,还让你说不出个“不”字来,甚至你还要感恩戴德,果然,这些能在特务机关干到核心层的,心都是脏的。

但冷远恒还是一脸感激地站起身来,向余乐幸敬了一礼,嘴里说道:

“多谢区长栽培!”

“党国栽培!”

余乐幸挥手示意冷远恒坐下,接着说道:

“远恒啊,这件事情算是圆满告一段落了,至于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党务调查处该操心的事情了,和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你现在主要任务,还是给我盯住杜镛,我们的情报显示,杜镛正在收缩他的生意,你要尽快搞清楚,他想要干什么?”

“杜镛在沪上的地位太特殊,手下青帮弟子又众多,我怕他真的把家底一卷,投靠了日本人,往日占区里一躲,遥控指挥他的门徒,那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

听到余乐幸的吩咐,虽然冷远恒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历史已经证明了,杜镛没有投靠日本人,但冷远恒也有些担心,历史会不会因为自己这只蝴蝶,从而发生偏移,所以冷远恒连忙表示明白,自己一定会盯紧杜镛。

最后,余乐幸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封银元,交给冷远恒。

“远恒啊,这是你的活动经费,我知道,是有点少,但我们区现在确实也有些苦难,还望你不要介意。”

冷远恒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两封银元,内心有些哭笑不得。

平心而论,两封银元那就是二十枚银元,已经不少了,在成都都能买320斤大米了。

但问题是这是在沪上啊,问题是自己是搞情报的啊,二十枚银元能干啥?看这情况,自己这特务当的,还要往里面贴钱?

只能说沪上就是沪上,1937年就有付费上班这么先进的理念了。

更让冷远恒泄气的是,自己出门之后碰到方政,方政看着自己手里的银元居然一脸羡慕,这顿时让冷远恒感到,这特务生涯一片黑暗。要知道,这还没和日本正式开战那!

冷远恒突然想起了于秀凝两口子,那两口子能在沈阳潜伏那么多年,还是挺值得敬佩的。

当天晚上,冷远恒和冷凯泰一同来到杜公馆赴宴,刚一进门,冷远恒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张子栋!

张子栋也同时看到了进门的冷远恒,那表情瞬间就扭曲了起来,双眼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冷远恒。

然而此时的冷远恒,却把目光聚焦在了张子栋身前的一个人身上。只见那人正端坐在杜镛身旁,身着一件黑色马褂,头发修剪得很短。虽然看上去年龄似乎不小了,可却显得很有精神,只是在眉宇之间,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煞气。

而在杜镛的另一边,还坐着一个人,那人略显富态,眉毛微微上扬,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虽然头发上已经夹杂了缕缕银丝,却依然梳理得一丝不苟,手上还戴着一枚硕大的玉扳指。

看到端坐在桌子前面的三个人,冷远恒觉得,自己似乎知道那两个陌生人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