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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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学习新的东西,我们必须先不知道它。

马塞洛·斯塔克夫


这本书是我所学到的所有知识、所有启发我的人以及在我作为教师、校长、讲师、作家、顾问、特许教学学院创始成员以及在进入教育界之前作为研究科学家的整个职业生涯中令我着迷的所有内容的集合。本书描绘并传播了这些经验如何实现了“不知道的快乐”问题提出哲学的演变和创造,从最初在教室里的实验日到现在涉及学校整体学习的各个方面的模式。

我非常幸运,在任教的第1年,我参加了一个为期两年的“高飞”项目。该项目最初是为了研究如何为当时所谓的“能力较强的儿童”提供有效的服务,资金来源于出售布里斯托尔机场的一段跑道!该项目涉及当地12所中小学,由两位专家黛博拉·艾尔和林恩·麦克卢尔领导。在职业生涯的早期阶段参与这个研究项目,对我的实践和教育理念的形成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和作用。我开始意识到教育的巨大潜力,它不仅可以通过课程激励学习者,还可以影响他们对学习过程的热爱程度。项目的发展使我了解到旨在培养学生推理能力、分析性、批判性、创造性和哲学性思维的举措,以及推动好奇心和带来有效沟通的复杂语言。孩子们开始真正喜欢“玩”每个想法,并为大家一起创作而感到兴奋。很快就可以看出,我们正在开发一种能够促进内在动力、创造性思维和想要学习的热情的课堂存在方式。

3年后,在我任教的第2所学校,作为灯塔项目的一分子,我又有机会在这项工作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这一次的举措侧重于发展由价值观、思维能力、加速学习、哲学和终身学习驱动的全校文化气氛。这些重点领域的选择是基于对模仿整个学校早期教育实践和教育哲学的尝试。该项目使我们与布里斯托尔大学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共同研究如何将高效的终身学习者的行为习惯纳入日常课堂教学。该项目使我们能够与其他一些教育专家紧密合作。例如,罗伯特·费舍尔(Robert Fisher)在思维能力和创造力方面的研究使他完成了《开启创造力》(Unlocking Creativity)中的一个案例;罗杰·萨克利夫、威尔·奥德(Will Ord)和巴里·海默(Barry Hymer)是儿童组织SAPERE的哲学委员会的同事;詹姆斯·诺丁汉(James Nottingham),他正在领导一个为提高英国诺森伯兰郡社会和教育期望值而成立的组织(NRAIS),当时他将学习洞穴(Learning Pit)的概念介绍给我,后来我重新对其进行阐释,将“不知道的快乐”学习理念包含在内;约翰·韦斯特-伯纳姆和他在领导力与学习个性化方面的工作,以及海伦·威尔逊(Helen Wilson)在和大卫·科茨(David Coates)以小学科学为重点的行动研究对我起到了很大的指导作用;黛博拉·艾尔当时是华威大学国家天才青少年学院的负责人,她邀请我加入该学院的智囊团,促进英国国家政策的形成。

这种全班性的、以价值观为导向的、非能力标签的、注重思考技能的、哲学的和终身学习的教学方法带来了一条很有说服力的洞察,即孩子们开始带着热情和开放的心态,以问题的形式来构建他们的观察和思想。课堂上似乎有一种无限丰富的集体好奇心。当我开始意识到他们提出的大多数问题我都不知道答案时,就知道这个方法奏效了。我记得我当时在想,不知道他们问题的答案有助于创造一种模式,即让孩子们认为老师是学习的共同参与者。这种文化使得学生、教师和课堂观察者,都开始在情感、社交和学习能力方面有安全感,特别是当我们发现自己处于不知道和不确定的情况中时。我们集体学会了接受这些不确定的时刻,并将其作为发现、学习和获得新知识的机会。在这之前,我们从未意识到“不知道”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尤其是我们在集体“不知道”的同时,也在发展“想知道”的热情。

谢夫(Schef)曾在1988年给《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的编辑写过一封信,在信中他讲述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伊西多·艾萨克·拉比(Isidor Isaac Rabi)和他的朋友阿瑟·赛克勒(Arthur Sackler)的一段问答,很好地说明了好奇心和质疑改变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的能力:


赛克勒问:“你为什么要成为一名科学家,而不是像你附近的其他移民孩子那样成为一名医生、律师或商人?”

拉比回答说:“是我的母亲使我成为一名科学家,但她从未打算这样做。布鲁克林的其他母亲都会在放学后问她们的孩子:‘那么,你今天学到什么了吗?’但我的母亲不会,她会说:‘伊西多,你今天问了一个好问题吗?’正是这种差异,即提出好的问题,使我成为一个科学家!”


“不知道的快乐”问题提出学习方法鼓励家庭以非常类似的方式与他们的孩子接触,利用学校的一天作为一个机会,提出问题,启发孩子反思他们当天的发现、观察、想法、反思、疑惑和新发现的好奇心,以下是有关放学后我们可以向孩子提问的示例(见图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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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有机会通过这本书分享我心目中丰富的灵感资源,使你们都能取得超出你们设想或想象的成果。在我成长的岁月里,在课堂上进行如此广泛实验的自由通过高级领导层、校长职位和其他许多过去和现在的合作,为现在正在英国国内和国际上应用的全校教育和领导哲学铺平了道路。

“不知道的快乐”理念和方法的核心是希望在学校中创造条件,当它们结合在一起时,可以使学校对儿童的生活机会和每个儿童在社会、情感和学术上自由成长的能力产生最大的影响。人们认为,儿童的生活机会受到3个主要因素的影响,格罗夫斯(Groves)和约翰·韦斯特-伯纳姆将其称为“3个影响领域”,并指出,任何类型或科目的成功学习都是这3个变量复杂的相互作用的结果:


个人遗传因素(50%)

社会和经济因素(20%—30%)

学校(20%—30%)


这些“生活机会”的决定性因素与纳托尔(Nuthall)描述的塑造学生学习的3个世界是如此的相似:


学生自己的私人世界和经验

极具影响力的同龄人世界

教师的公共世界


在我第1次担任校长期间,我创建了“不知道的快乐”问题提出理念,以涵盖支撑我们所建立的全校性方法的哲学。那是一段充满创造力的合作时期,我们与诗人罗杰·史蒂文斯(Roger Stevens)建立了极好的合作关系,并出版了诗集《曾有一池的史莱姆》(Once a Pond of Slime)。我以该书的出版为契机,写了一首个人诗篇来描述“不知道的快乐”方法的精神、哲学和情感。


我在此刻歌唱

与学校同步的节拍

与这里所有的孩子们

每天学习,日积月累

我的使命

是永远站在自己哲学的中心


充满欢欣

带着比以往知道更多的欲望

带着那么多有趣的问题

和此刻自然表现的

无穷无尽的好奇心


对万事万物如此感兴趣

难以言说的喜悦

你永远感觉不到孩子们的疲惫

或看到他们争执、抱怨

他们永远充满热情

去追求、尝试那些不可能


我希望学校能给予他们未来需要的一切

这样生活中出现的任何事都不能让他们感到畏难

这是我永远希望的

孩子们能享受他们的人生

永远怀着快乐和无数想要发自内心为之歌唱的事物


最重要的是,我希望这本书能够为学生与教育者提供灵感,让他们在追求创新、享受和变革的过程中进行试验,并在每个教室和学校建立起激励性的学习文化,最大限度地发挥詹姆斯(James)、伦诺登(Renowden)和约翰·韦斯特-伯纳姆所说的“教育在支持所有人获得更高的生活质量方面所具有的巨大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