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黄沙乱舞,混天蔽日,长河落日下,一男子身负钢刃,右手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襁褓,左手紧握马缰绳,纵马狂奔,飞扬的黄沙更加肆虐,留下的马蹄也被黄沙淹没,血迹愈加的鲜艳。
不远处马嘶长啸,一队人马数十人身穿黑衣,面蒙黑巾,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为首的勒住马,观望了一会便又疾驰追去,数十人紧紧跟随,
黑夜的沙漠里气温骤降,那为首的黑衣人目光里充满寒光,沙哑着道,
“身负重伤,逃不远,必须尽快追上,否则出了大漠,躲藏起来,事情就难办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那数十人个个打起精神,一言不发的连忙拍马追赶,
大漠的星空异常的明亮,皓月高悬,给沙漠披上了一份银色,如同茫茫白雪,
身负钢刃的男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红鬃烈马也羸弱不堪,如同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连续的逃亡,距离沙漠边缘已经近在咫尺,晨曦的光照下,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远处的森林,
心中鼓气希望,使劲踢了踢马肚子,那羸弱的马长嘶一声,便又加快了马蹄。
就在即将到达沙漠边缘的时候,马突然扬起前踢,差点将男子掀翻在地,四周的空气充满了肃杀之气,男子顿时谨慎了起来,抽出身后的钢刀,目光警惕的环顾四周,
“藏头缩尾,难道这就是你们的行事准则?”
沙漠地下突然四个人腾空而起,身上散落的黄沙随着风四处乱舞,兵刃直朝着男子而来,招招都是杀招,毫不留情,剑鸣之声不绝于耳,
“狂风斩。”
男子的钢刃裹挟着狂风,朝着四人劈斩而来,卷起漫天的黄沙,令四人的攻击略微的停滞了一瞬,
男子趁机脚点马背,腾空而起,凌空怒喝一声,
“抹灭斩,”
刀刃上的寒光,在晨曦的照耀下愈发的冰冷,一瞬之间,一抹刀光离刀而去,那四人的身躯被刀光斩成了血雾,碎肉潇潇落下,如同落叶,坠落在黄沙里,
“啪,啪,啪,”
不等男子停歇,男子的背后传来拍手的声音,
“你不错,你很不错,只可惜,你终究要死在这里。”
说话的是那个为首的蒙面人,负手临空而立,与男子四目相对,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的沉重,男子身上的伤口慢慢渗血,握着钢刀的手轻微的颤抖,这一切,都逃不过蒙面男子的眼睛。
“死有何惧,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义字当先,不过你们这些地下的老鼠,又怎么懂得这些。”
“哈哈哈,义,那不过是伪君子的把戏,你若是留下怀中的孩子,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生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今日,唯死而已,只可惜未能完成主上的托付心有不甘罢了,”
“既如此,又何须多言,尔等退下,”
“是,”
围在四周的黑衣人刀剑入鞘,目光注视着半空中伫立的二人,
顷刻间飞沙走石,黄沙遮日,朝阳的霞光穿透整个森林点点照在众人的身上,
四周的空气如同龙卷风一般狂涌,唯有空中的刀光剑影和金属碰撞的声音,电光火石之间,鲜血滴落在沙漠,格外的显眼,如同一场血雨一般,滴在每个黑衣人的身上,还带着些许的体温,格外的不舒服,
众人都注目凝神,目光一点都不敢移开,只听得半空中两人的大喝之声,
“破灭斩,”
“扶摇剑法,”
两道光在黄沙漩涡中迸发,想要生生的劈开这天地,最强攻击都朝着对方而去,毁天灭地的力量,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二人却毫不躲闪,如同石雕一般,死死的伫立在原地,
那两道光就在二人的面前的瞬间,却都擦身而过,攻击到那还凝神观望的数十名黑衣人身上,
顷刻间,血肉横飞,毫无准备的众人被两人的最强一击瞬间化成血雾,染红了整片沙漠,远处的秃鹫桀桀的叫着,充满了兴奋,
黄沙落下,晴天碧日之下,两人注视着彼此,眼神里多了一丝默契,
那蒙面男子早已经去掉了遮面的黑布,冰冷的脸上多了一丝温和,
“你想死,不要祸害我,妈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只是你要如何回去交差,”
“回去,回去个屁,你有什么打算,带这个孩子哪里才是藏身之处啊。”
“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没有我等的安身之处,只是可惜了少主,才刚出生就遭遇如此变故,”
“罢了,走吧,走到哪算哪,凭你我二人的修为,找个小家族当个客卿长老,也可以将他抚养长大。”
“既如此,我二人去佗城如何,那里曾有我一至交好友,况且哪里地处大夏边疆,有一对外开放的隘口,各路人马往来,多两个陌生的面孔也不会有人在意,”
“也罢,就按照你说的,不过我二人带着一个孩子有点引人注意,到佗城让你朋友找个人家将他送人,抚养长大,比跟着你我浪迹天涯的强。”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打开襁褓,轻轻的抚摸婴儿柔软的脸,那扑闪的大眼睛乖巧的注视着自己,不哭不闹,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二人不在停留,疾步而去,身影消失在那茂密的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