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个人

“我要你带着除了查理·里斯坦以外的，所有眷属与力量离开这个世界。”

何塞收敛了笑容，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从最开始他便没有真的想要杀死一位神邸，虽然他真的有可能会做到，但是不值得。

任何邪神都是不死的，只要祂的眷属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人记得祂们那么侵蚀是不会停止的。

所以不管你带着这些鱼头怪去哪，请滚出我的世界。

至于查理·里斯坦？

何塞并没有过多关注他，能遇到的话便弄死他，遇不到的话，让他自己去拉莱耶当个深海王也挺不错，不是吗？

而且没了大衮的力量支撑，又没有了深潜者做食物，他能否抓到鱼活下去都是个问题，难道靠吃海藻？

“这不可能！这样你还不如杀了我！”

听到何塞的愿望大衮更加的愤怒了，而且祂感受到了法阵正在强行抽取祂的力量来实现何塞的愿望。

因为从他们刚刚达成的口头约定来看，何塞的愿望并不出格，符合约定的条件。

希望经过了一次诈骗后，大衮同志能够长些脑子。

“杀了你多无趣。”

何塞耸了耸肩膀，看着无能狂怒的大衮，又一次感受到了欢乐。

在朝阳跃出海面的时候，这个世界发生了不能让人忽视的剧变，虽然很多人都无缘见证此刻，但显然艾薇儿和冈萨洛不在此列。

海岸边正在抱团取暖的深潜者们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呼唤正在传来。

从长老到幼童纷纷双目无神的站了起来，向着水边走去，无视了任何恐惧与病痛。

当接触到海水的刹那，那浅浅的还没没过脚面的海水却像是深不见底一般，一个又一个的吞噬着这些深潜者。

与此同时，世界上每个存在深潜者的地方都在上演着这一幕。

所有接触到海水的深潜者都在一个个消失，岸上的大衮信徒则在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水域前进。

湖泊河流甚至是路边的水坑都成为了一扇扇传送门，将大衮的眷属送往灵界的深海。

而那些不知自己身份，没有对大衮信仰的混血种深潜者们也在发生着变化，血脉中蕴含的侵蚀力量在缓缓地消退。

也许他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曾有着非人的血统。

海洋中游弋的查理王子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虽然他的力量同样在消退。

但就像巨大水桶上的小漏点，突然获得巨大力量，又重伤初愈的他暂时还没有察觉到异常。

只是远远的守在深海之门旁边等待着月亮的升起寻找机会前往拉莱耶，谋夺海底王位。

虽然尊贵如神邸，但被蓦然抽取了这么多力量还是让大衮感到一阵阵的虚弱。

随着交易完成，法阵的力量逐渐将祂驱逐出主世界以外，带着何塞的复制体与无数深潜者眷属暂时告别了这个世界。

也许等到下一个献祭等级比何塞高的人出现，便会再次降临主世界，不过现在祂要犯愁的是怎么在灵界这个几乎没有实体生物大范围生存的地方，如何养活千千万万的深潜者。

“他真的成功了？”

艾薇儿冰冷无情的声音传来，但似乎也存在依稀的兴奋。

“应该是吧。”

冈萨洛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笼罩在印斯茅斯的侵蚀与鱼腥味随着大衮的离去而消散，岸边连一条深潜者都没有剩下。

目前能确定的是，这附近真的不存在那些异类的踪迹了，但将范围扩散到整个世界，也许还需要时间去确认。

“我现在去审查驱逐舰上的官兵，你带着这几个人先护送何塞登船，稍后我们一起返回拉卡姆。”

冷静状态下的艾薇儿决定莽一波，先将舰队官兵的记忆一口气读取出来，虽然会造成很大负荷，甚至有几率再次失控，但何塞的安危现在是最重要的。

如果一切如何塞预想的进行，那么世界侵蚀度说不定已经下降了。

这根搅屎棍果然就应该这么用，她要好好想想下次要把何塞送到那里，去祸害那些异类。

艾薇儿为自己之前的决策感到庆幸，这才几天，如果早发现他的才能说不定很多人都不会死去。

灵界的深海中，这些肉体飞升的深潜者们正在狂欢，似乎神明许诺的死后永生即将要到来，甚至都不用死。

当然还有一些人是不适应的，那些刚刚觉醒血脉或者信仰大衮的普通人连水下呼吸都不会，已经成为了第一批牺牲品。

不过这些死伤完全不在这些陷入狂欢状态的鱼头怪们考虑范围内，它们高唱着歌谣呼喊着自己神明的名字，等待着回应。

至于那些尸体，正好可以加个餐，这里正好物质匮乏。

而大衮对此充耳不闻，早就搬去了更远的水域躲清静。

祂此时，正对着眼前的男子细致的输入着自己的力量，激活那些附着在他身上的小零件。

断裂的舌头被一头灵巧的缩头鱼虱所替代，不止更灵活，无聊时它甚至能够和你聊天。

被敲断的四肢被彻底斩断，接上了被大衮随手抓来爱丽儿的兄弟或者妹妹身上扯下的肢体，能够更适应水下生活。

甚至连肿胀的肺腑也被不知名的粘稠海兽所包裹，能够直接在海水里过滤空气。

随着最后的工作完成，那张让大衮厌恶的脸上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死鱼眼翻着白眼看着眼前的巨大鱼头怪问到。

“你救我干嘛！”

“你想不想复仇？”

长了些脑子的大衮终于也学会了阴谋诡计，知道什么叫驱虎吞狼了。

“想啊，你能送我回去？”

复制体何塞用不耐烦的熟悉语气问到。

“不能。”

大衮也很无奈，刚刚撤离主世界的祂需要时间卷土重来，靠着低语一点点侵蚀智慧种族转化为深潜者。

不过时间大概还是以百年计。

“那你说个毛线。”

何塞的复制体吐出一圈泡泡，无聊的游走。

随手点开面板，上面的技能称号大半部分都挂着封印的标记，只有那个房中术一直闪闪发亮。

“总不能让老子在这帮它们配种吧？”

复制体嘬着牙花子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