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诅咒吗

张婉下山后发现天空不知时谁放了几盏烟花。

间隔时间有序,持续时间不长,只看到硝烟袅袅。

“谁大白天的放烟花?”

说起来,梗郸山的灵气真的能让人屏蔽痛觉,下山之后,张婉这会儿感觉浑身都疼,肚子也饿得咕噜噜叫。

“去村里看看能不能混口吃的。”

而张婉不知道,身后十米开外,一行人正鬼鬼祟祟跟着她。

进入笛村,有说有聊的村民看见张婉来了,突然收声撇开头,假意没看见她。

张婉看了一眼,对众人微微颔首,便快步走过。

此时已接近中午,暴雨后的村落艳阳高照,晒得她有些体力不支,村里的大槐树下有几名孩童在戏耍,见张婉来了不躲,站着冷冷看她。

“我在这歇会儿,太热了。”

张婉对着孩童柔声说道,说完选了处远些的阴凉地坐下,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好饿啊…今天有人找她做东西吗?给口吃的就行。”

张婉吞咽了口涎水,好想吃烤鸡,烤鱼,烤肉,实在不行给她个地瓜也可以。

“好饿啊…”

“你就是大人说的瞎眼怪物吗?”

一名半高的孩童忽然站在张婉面前,指着她的脸道:“你的脸好丑,你的瞎眼让我看看!”

看样子应该十一、二岁左右。

“婶娘说你不吉利,你的眼睛住有鬼。”另外一名孩童约莫五六岁,天真的眼神凑近来看,又问:“真的有鬼吗?姐姐你会不会害人?我可以看看鬼长什么样子吗?”

“阿娘说她会织花篮,姐姐你可以教教我吗?”

“她是要饭的!她没爹没娘!谁跟她玩谁就没爹娘!”

“她会吃小孩,你们离他远点!”

“啊!她打我!呜呜呜呜!”

五个孩子七嘴八舌,张婉欲哭无泪,她根本都没动……

“大家快回去告诉村里大人,我在这看住她!你们搬救兵来救我!”个子最高的十岁少年起头,索性朝张婉扔石子,嘴上不停吆喝。

几岁的孩子哪懂玩笑意思,当真起来,边跑边哭边喊着:“妖怪来了,妖怪来了,呜呜呜。”

“爹,妖怪会吃人。”

“妖怪打我!”

一股脑聚齐的孩子一窝蜂散了,只剩下十岁少年和她对峙着。

张婉摇摇头,笑了笑道:

“小朋友,不能以貌取人知道吗?这是不对的。”

她心想几个孩子说的话应该也不会被当真,权当是她们之间的游戏,任她们去了,她友好伸出手:“你叫什么名字?你家需要编竹篓吗?”

“啪!”少年拍开她的手,下一秒又用力推她肩膀,一个重心不稳,她重重向后摔去!

“嘶!”

她这两天怕不是有灾星!

张婉痛得呲牙咧嘴,摔得人仰脚翻,屁股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好不狼狈。

少年跨越骑她身上,双手掐住她,大叫道:“丑八怪!丑八怪!瞎眼丑八怪!”

张婉有点火了,抓住少年的手让他松开,可对方死死掐着像真要掐死她!

“别逼我,打你啊!”

话虽这么说,但张婉发现自己体力跟不上,营养不良加体力不支,她居然还不如个十岁孩子力气大。

扼住的喉咙让张婉脸色开始发青,任她如何拍打,少年的的双手纹丝不动!

理智告诉她要快些反击!

下一秒,张婉也掐住少年的脖子,少年竟还不松手,涨红着脸瞪着她!

什么深仇大恨?

“…”

不知僵持多久,张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两眼开始发晕,她缺氧了。

“住手!快住手!”

由远而近她听到了呼喊声,她手一软率先松开了,两眼已模糊。

见自己快要得逞,少年成就感满格!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似乎这是他的战果,他要赢了!

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张婉脑袋开始放空,就在意识涣散前,她猛然吸到一大口氧气!

“咳!咳!咳咳!”

灵魂复位,张婉瞬间清醒过来,躺在地上大口吸气。

“你在干什么!你差点把人掐死了!逆子!”说话的是掐人少年的爷爷江大叔。

只见江大叔与几位村民带着自家孩子,各自手上都拿着锄头和耙子,来到刚好见这到一幕,他们听说有妖怪,又打人又吃人的便闻讯赶来了。

没曾想是瞎婉和江小子打起来了。

“你这么凶做什么,肯定是着瞎婉先欺负咱们孙儿!你骂她去!”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张婉抬头。

“你看孙儿脖子上的手印!这死丫头是想要了咱孙儿的命啊!”江大娘指着张婉凶狠道:“你看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八成就是她身上的诅咒应验,得失心疯了!”

“张丫头?张丫头你没事吧?要不要找郎中?”

张婉忽然反应过来,江大叔蹲在旁边正在同她说话。

“你管她做什么!你也想被诅咒是不是!”

张婉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大娘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他们的距离,气势汹汹。

“你够了!别总是诅咒诅咒的喊,要是子川把人家丫头掐死了,我看你怎么赔个姑娘给别人!就是你宠成这样才让他到处惹事!逆子,赶快和张丫头道歉!”

江大叔想把江子川拎出来,却被江大娘拦下。

“这不是没死吗!道什么歉!要真死了再说!”

江大叔气结,江大娘接着喊:“你看他们几个孩子玩得好好的,她又是吓唬又是打人,背地里净挑小的欺负!你问问是不是!是不是孩子们?”

几家大人纷纷低头看向孩子,场面沉默了几秒,江子川率先大喊道:“是!”

于是其他孩子也跟着附和:

“是,是她打人!”

“她还说要把我们吃掉,先吃丫丫!”

叫丫丫的是说要跟张婉学花篮的三岁小姑娘,她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张婉,又看了看玩伴,低头说道:

“丫丫,好害怕。”

奶声奶气的童音,仿佛让大人们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瞎婉,你要是敢欺负我家丫丫!我跟你没完!”

张婉终于平复了气息,面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无力反驳。

是谁说孩子不会说谎,真的吗?

但她们会乱说啊。

“告诉爹瞎婉打你哪了!爹给你打回来!”

“个瞎眼的臭东西,滚出我们村,欺负孩子你就活该被掐死!”

一言一语,村民越骂越激动,江大叔见场面要失控,示意张婉快离开,万一真动手起来他一个人怕拦不住。

“江大娘说的没错,她那只金色的眼睛就是诅咒!人的眼睛在夜里怎么会发光!我看她不知道是哪个野兽变来的!”

“滚出我们村!”

“再不滚打死你!”

金色的眼睛?张婉看着喊打喊杀的村民。

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