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精明女老板

意外归意外但无论凌丰还是叶芷二女神经皆早大条到没朋友:“走。”

感情拖泥带水可不对凌丰的脾气,而莫名其妙被丢到此处的杨思思则全没有跟上大部队那意思,依眼下这势头显然是无论她走与不走都躲不过那天涯同往的命运,如此自不如眼不见为净。

不过跟与不跟其实也没啥好看,较之入口处的生死一线这圣地的圣物可真没啥看头,除了没看头过程更有那么点无聊,自无华有实的裂空里取出残卷凌丰便成了看客,它就这么悬浮于半空一一分裂一一归位,然后几人只觉眼里白光一闪。

有一得便自有一失,再次睁眼凌丰在看到的虽是一个极其颓废的自己却不但记忆缺失且之前知道的基本亦成了过往曾经,此时的他即不记得叶芷亦不清楚世上曾有杨思思以及叶思韵那键盘侠,全新的残缺非但没有那美且人也有那么点残,好在此时的凌丰尚还知道如何以土办法治手上脚上以及脸上的脓疮。

曾经几乎能拥有一切的他如今不但是没有身份证、手机、钱包的三无人员甚至连就连名字亦是吃烤鱼的时候想到的:“凌丰…呃,有手有脚的我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沦落到这地步,碗呢?”

找不到讨生活工具的乞丐自比一般乞丐要更加无奈,垃圾、废物、蛀虫、狗东西,辱骂伴随着殴打,仅为一口吃食凌丰就这么一路忍受屈辱从乡下一路乞讨到了南城,而乡下有乡下的安逸城市亦有城市的机遇,至少乡下地方绝难捡到这些合身且能遮体的衣物,虽依旧卑微无比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凌丰不但伤势恢复了不少且体质方面亦有质的提升,当然食指上直如枯枝的裂空依旧无能为力。

几块磨尖的铁片废弃的木料再加上一块破布一口破木箱便是凌丰眼下的所有家当,如此倒不是凌丰又能弄那巧夺天工的工艺品,新十年、旧十年、修修补补又十年,但不比那些烂大街的粗制滥造凌丰干活不但细且贼有耐性,就算南城这一线城市可亦不缺那些怀旧的建筑,修修补补修出了艺术且他这修修补补直比新建还要繁琐不时被城管驱赶之余自亦有不少机会。

人的脸、树的皮,小打小闹多了且还口碑不错大生意上门亦合情合理,当然眼下这生意并非公司或中介牵线,不过薛家管家找到他亦纯属偶然,一切只因曾家祖宅的修补工作有幸参与修复工作,虽同是祖宅但薛家与曾家一边是南城的顶级家族另一边是不入流的三流家族自全无可比性,除了规模要求亦是差天别地,同时工程造价亦是差天别地,毕竟凌丰眼下虽手艺精湛却终不过是个要啥没啥的三无人员。

来回不赶那工程进度自然是质量至上,而日工资五十虽惨不忍睹但好歹蒒家这祖宅不但有瓦遮头更还有免费的水电可用,为免他凌丰以柴火取暖引发火灾主家甚至将生活所需的一应设施全给配上了,一边是厨房隔壁是工具间而这原本的柴房经过凌丰连日来的悉心布置倒也雅致,有钱人的世界穷人难懂,数倍用料且还是顶级就这点装横光是些下角料便能轻松解决。

如此倒不是他刻意要提升自己的生活品质,一个人接这么大的工程他也是头一次自得不断练手才能提升技艺增强自信,若非这信心不足凌丰又岂会以柴房为中心不断向周边发展,一切皆是业余时间的正当爱好且也没浪费什么材料曾管家自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人工差价已让他狠狠赚了老大一笔,而站在凌丰的立场则一切皆与己无关,随着生活品质的提升他不但身体好了许多且身上脸上的伤疤痕亦慢慢脱落。

现如今的他肌肤虽达不到弹指能破却亦是标准版的白里透红,何况如今这凌丰本便气宇轩昂且星目皓齿,有点娘,满满的艺术范眼中却又有隐隐的几丝煞气,令人即想亲近又想远远避开,日子就在这不经意间甩掉了仨月的坠肉。

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且业余爱好亦算是工程的一部分工程进度可远比预料中要快上许多,再有几日便要离开这呆了数月的温柔乡凌丰不禁有种无家可回的痛,蒒家这老宅虽全面翻新却也只能算是原样恢复,修复工作虽是他一人独揽但无论卫生还是绿化可都有专业公司操办,如今假山下那水池里的一色惨绿不但已换成了一池清澈更有锦鲤数条月下追逐嬉戏,而凌丰就这么倚着护拦抽起了自己平生的第一支烟并在不断咳嗽声中以烟灰喂鱼。

不过他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是烟灰弹完直接将手里的烟头也给丢了下去,鲤鱼跃龙门没那眼福锦鲤抢烟头倒也有趣:“你这行为艺术可有点过分。”

有假山相隔人虽没见到但这忽如其来且冷到直如地狱寒风的冰雪女子凌丰根本无心探究,毕竟记忆虽没全面恢复但就他眼下这除了自己几乎一无所有的草根和这种目空一切的豪门女子聊什么天交什么心,不过人家即已嫌弃他的临场发挥自得有交待:“对,你们蒒家这么白天烤夜里照怕不是看不上那外焦内脆的小鱼干吧。”

看不上小鱼干自是想要那外焦内脆的锦鲤干,而闻言蒒铭美俏美的脸上依旧冷冰嘴里依旧无情:“真是给你脸了,以你这手艺一天拿我们蒒家一万的酬劳虽合情合理,但,合同里可并不包括这虐待小动物。”

拿着日薪五十背着却是日入一万的黑锅,如此反差换作别人多少得骂个几句,但凌丰不是别人,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能用主家的资源给自己找到家的感觉全不能以钱来衡量,所以闻言凌丰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转身便静静离开了这个本便不该属于他的角落。

凌丰这边是有苦不想述而蒒铭美则对他只有纯粹的睥睨蔑视,当然作为薛创集团实际掌权者受了这气就算表面不说亦会让人私底下进行调查,工作上雷厉风行而生活与生意本便只是一字之差:“谢谢,这是某人送你的礼物。”

工程结束甲方的验收亦是一次通过多留这一晚凌丰只是因为舍不得,对于过往除个名字知道并不是很多的凌丰迫切需要一个心灵的寄托,别说寄托今夜过后他直连自己会躺进哪个桥洞亦不清楚,感伤总是缘自一处只是身旁多了一个美到不可方物却不怎么会聊天的冰美人:“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即不知你这谢从何来亦不清楚自己凭什么收某人的礼物。”

不属于自己的美看多了虽不至于长针眼却会令自己舍不得,却不料他话完便走却被美人抓住了衣角:“对不起,但没个合法的身份你手艺再好也只能打这黑工,而银行卡里的钱是你没拿到的工钱,至于谢,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人活一世我谁也不欠,还有,下次签合同之前你得多留个心眼。”

这已给凌丰留足了面子,但她误以为凌丰看不懂的英文其实凌丰不但看得懂甚至能倒背如流,问题是曾管家不但合同用的是英文且还是手写,事后补足的缺失又让凌丰如何未卜先知,当然凌丰对此根本就不在乎,即是自己应得之物凌丰又何必言谢。

“诶,为帮你办这身份证我可找了关系,难道你不该有所表示。”

薛铭美个冰美人虽依旧没啥温度但这表示可令凌丰很是纠心:“嗯,应该的,明晚,还在这。”

给钱不但伤感情且人家也根本不在乎,而其它凌丰亦想不到什么,总不能给美人准备一顿极其丰盛的烛光晚餐吧,不过凌丰虽毫无例外用自身擅长以木雕方式给了薛铭美一个惊喜但他这雕的即不是白天鹅、白雪公主或白马王子而是险被薛铭美丢进其下池塘的三脚蟾蜍:“…笨蛋,你这算是报哪门子的恩,但这雕工倒确是令人不得不服,啊,嘴里衔钱虽了无新意但这背上背八只小蛤蟆,诶,不太懂,言而无信的臭骗子。”

礼物虽在但凌丰这礼物可是绑在护栏上而非亲手传递,如此凌丰自是不想彼此尴尬,至于薛铭美,其实她暗中观察凌丰已王月之久,专注的男人最是迷人,薛铭美只是想借此机会和凌丰说他的精湛木艺能给自己的绘画提供灵感,当然薛铭美对此也仅仅只是略感不适,毕竟绘画不过是她排解压力的手段之一,于她而言人生最大的乐趣自是相亲,那事不但有机会遇上生命中的另一半更能凭借自己的高超医术给那些狂风浪蝶以致命一击,不见血的刀子才伤人致深,所以尽管薛铭美今年已二十有六却已近一年没去相过亲,和她相过亲的无论身份地位无论美丑无论有没那色胆下场都很惨很惨。

若非如此薛铭美又岂会有南城魔女的名头,对于男人薛铭美难得真心相交一次却不料直接被凌丰放了鸽子,所以凌丰的另类送礼薛铭美初时尚有那么点感动但转瞬便收回了自己的天真烂漫:“混蛋,居然敢和本小姐玩欲擒故纵,行,想玩便玩真的。”

平生最喜欢耍着男人玩自再好的动机都会被看成惺惺作态,何况凌丰的专注还足足勾了她个南城魔女一月的魂,问题是这越查凌丰在薛铭美心里所占的份量便越大:“你说这都什么人嘛,赚的钱本就不多却还要去做那无聊的老好人,明宇,你大学毕业也有俩月了,要不你先给爸爸做个助理。”

人人都有理想而薛明宇的理想便是弹着吉它、玩着游戏、纸醉金迷中混吃等死,原本像他这种全不差钱的超级富二代最喜欢的应该的混迹于夜场但世上的事就那么恶心,十八岁那年他个帅气十足的纯小白不但因为所谓朋友中了仙人跳且险下黑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痛定思并最终成了如今这听话懂事敏思好学的乖宝宝,正因敏思好学却尚未定性所以这小伙虽一眼便看破了老姐的局却因年轻人特有的冲动莽撞选择了自个往坑里跳:“姐,要不我还是去给这帅哥当助理吧,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