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柯,今天我们去外公家的毡房。”
姜义到底还是少年心性,昨天的淡淡忧愁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如今的姜义是迫不及待地想捕一次猎,不过在这之前,姜义需要先去一趟外公斯依提-艾尔肯的家里。
柯尔克孜族的家庭,一般是由祖孙三代或三代以下直系亲属组成的家长制家庭。家族包括七代直系和旁系亲属,即上有曾祖父、祖父、父亲,下有子女、孙子、曾孙等。
旁系包括曾祖父、祖父和父亲的兄弟姐妹。
柯尔克孜族直系和旁系亲属间的伦理等级和世系等第概念、家规和家庭义务,都比较严格。
姜义属于是萨雅克王室的旁氏亲属,但是由于姜义的母亲极受斯依提的宠爱,并且姜义的父亲来头似乎也不小。
所以姜义在整个萨雅克也享受着王室子弟的待遇。
斯依提外公已经在帮着姜义找适婚的女子了!
柯尔克孜族实行外婚制。习惯上一般直系七代和旁系五代的亲属之间不能通婚,与其他氏族、部落或民族的孩子和同吃母奶长大的男女,也不能通婚。所以,订婚之前,要非常细致地了解对方的情况。
不过姜义也不想过问多少,主要是不知道如何拒绝。
姜义左手牵着阿德尔,右手擎着忆柯,笑呵呵地走向自己外公的毡房。
没到地方就看见有几道人影在蹦蹦跳跳,并且他的周围聚集着一圈人,姜义一看就笑不出来了。
姜义缓缓地悄悄地走过去,在队伍的末尾也静静观看了下来。
阿德尔也配合地卧着,只有忆柯瞪大了眼睛,摇头打量着周围。
篝火狂热地燃烧着,一群祭司萨满上身穿白汗衫,下身穿羽服,或者东珠串编制的光服,头戴鹰头型帽饰。
这些服饰象征着光明,因为萨满教认为萨满灵魂在飞天的过程中,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需要和很多恶魔以及对立的神灵作斗争。此时它身上的白光即是保护色,令敌人无可奈何。
并且柯尔克孜族信仰鹰神,所以服饰上常有鹰的标志。
姜义知道这是在举行朝祭,祭仪于寅时始,祭司要为鹰神准备好两头猪作为奉贡,司香着献上香火,随后,执弦和拍板等内监进入场地,开始演奏神弦乐,同时用拍板和拍掌作为伴奏。司祝着跪下行六献礼,将酒倒入碗中,叩拜并合掌致敬。接着,司祝着再次跪下,叩拜,并诵唱赞美鹰神的歌曲三遍。
萨满教祭祀的歌词可沟通人神关系,其舞蹈则表现萨满以武力、法力驱逐凶邪和人们求福寿的虔诚。
表现萨满上天请神的途程和路上所遇重重险阻及要同妖邪恶魔斗争。通过歌舞达到请神以祈福佑的目的。
朝祭是隆重而庄严的,没有任何人在祭祀的过程中懈怠,包括姜义。
在祭司诵唱赞美鹰神的歌曲的时候,连高傲的忆柯都低下了自己的头,像是在朝拜。
姜义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有神,不过这个世界能够修炼就代表着神并非只会是人们的幻想了。
“妈妈,今天朝祭你都不叫我?”姜义看似有些急躁地说。
“你不是说今天要来拜见你外公的吗,我索性就不叫你了!再说,两步远的距离跳也跳地过来啊!”满丽开倒是显得有点顽皮。
“好了,你外公都等了你多久了,在朝祭开始前就问我你这么还没来!”
“嗯,我这就去。”
姜义刚要行动,突然想到了什么,“妈,你帮我看着阿德尔,我带忆柯进去。”
朝祭刚刚结束不久,按规矩,只有信奉鹰神的族人和鹰能够接近圣火。
姜义带着忆柯来到圣火旁,自己的外公正在与祭司交谈着。
他们也注意到了姜义的到来,也注意到了姜义肩膀上的黄鹰。
“外公。”姜义做了个抚胸礼,轻声说道。
“见过巴克西(大祭司)。”姜义弯腰鞠躬行礼,忆柯也是朝着大祭司点点头。
柯尔克孜人民认为萨满是神的使者,是人神沟通的使者。
甚至在古代柯尔克孜平民的心目中,萨满具有支配世间万物、呼风唤雨、能施展法力、改变世间一切的能力,认为萨满的话即是神的旨意。
在柯尔克孜族无人会对祭司不敬。
“既然有小王子拜访,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大祭司笑呵呵地两个人说。
“慢走。”姜义的外公斯依提做了个抚胸礼,看着大祭司离开。
而姜义则又是弯腰鞠躬,“恭送巴克西。”
“好了,你和我回王庭吧。”斯依提看着自己的外孙面无表情地说。
“嗯。”
姜义随着斯依提进入了萨雅克部落的王庭。
小的时候姜义就是和满丽开在王庭长大的。
姜义也是整天缠着自己的外公,直至姜义12岁那年,满丽开和姜义分帐后,姜义和斯依提见面的次数才有所减少。
姜义和斯依提逐步深入王庭。
“你这只幼鹰还蛮有灵性的,一般的幼鹰可不能一下子感受到鹰神的低语。”斯依提看着姜义肩膀上的忆柯笑着对姜义说。
姜义和斯依提走到了王庭中央地区,这里至少有20个柯尔克孜战士在附近巡逻,上空中也时不时有猎鹰盘旋。
“qongdada(爷爷或者是外公),到现在我都没有感受到鹰神的低语啊。”
斯依提带着姜义走进了萨雅克部落最重要的房屋—藏书阁。
“这不就来了吗,伊拉比热孜,我这里一共有三部武技。”
斯依提熟练地走向藏书阁的最深处,弯腰从鹰神的雕像下抽出了三本武技,随即斯依提和姜义盘腿坐下。
“这三本分别是《鹰神玦》《人鹰魂经》《浑鹰诀》。”
“qongdada,这些有什么区别吗?”
姜义没有接触过萨雅克部落的机密,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三本武技的区别。
“这三本武技都是萨雅克王室才有资格修炼的武技,你如今已经血气九层了,再进一步就是炼体境,正好需要这些武技。”
“不过,你去了中原之后应该会有新的武技,所以适合你的只有这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