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爱女人爱花草

酒足饭饱之后。

张得禄醉眼微醺,悄悄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

黄纸之上,记录着五雷法咒的三十六字真言。

微言大义,蕴藏引天雷、勾地火的无上秘术。

张得禄一双眼睛微眯,似是在犹豫,内心极为不舍。

可一想到不久之前,江年引动天雷,瞬间帮他扫清黑山县敌对本土势力的那一幕,

张得禄心中的那份犹豫便一扫而空,他果断将这张黄纸塞入江年怀中:

“江兄,这个拿好。”

“什么?”

“你想要的五雷法咒。”张得禄猛灌一杯酒,借着酒劲介绍道:

“此乃天兵秘术之中,取道家雷法之精华,去伪存真得到的三十六字真言。”

张得禄酒劲上头,自嘲般苦笑:“兄弟我修炼多年,可却只能引动一缕社令雷。

别说像你一样引动天雷了,就是连那江河湖海之水雷也摸不着影。

现在将它给你,虽然你一时半会儿弄不懂,但‘水滴石穿’之后,想必会有所领悟。

或许多年以后,你能再引天雷,也算我为江山百姓做的一点贡献。”

说到这里,张得禄心中愤懑,刚想倒酒,却见酒壶已空,于是猛地叫骂一声:

“妈的!说的口干舌燥,正好没酒了!”

“江兄,你慢慢看,我去找老板娘讨些琼浆玉液!”

说罢,张得禄摇摇晃晃离开了这间小屋。

徒留江年一人,细细品略着纸中真言。

“确实是一种晦涩难懂的法门。”

江年心里明白,张得禄之前所说有几分道理,对方修炼五雷法咒多年,却也只能领略一丝社令雷。

可想而知,五雷法咒在天兵秘术的道佛儒三教源流之中,也算是最顶级的那一序列。

但是对于江年来说,却是另一番事儿了。

在“五雷天师”词条的辅佐下,没有领悟不了的法门,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江年品略纸中真言,真言亦飞入江年脑海之中。

他映照脑中真言,开始念诵五雷法咒口诀:

“一感一应,千定万定,上合天心,雷奉吾命。”

“心已灵,法已灵。”

“吾应老君,急急如律令!”

轰轰轰——!

轰然之间,虚空生电,乌云密布,雷霆炸开!

虽是午夜,恍若白昼!

恰在此时,张得禄手拿两瓶好酒,刚一入屋,便见天地明亮,雷声入耳!

被这轰鸣之声,逼的瞬间酒醒!

他那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眸,望着掐诀念咒的江年,厉声道:

“江兄,收了神通吧!”

“别把这座酒馆劈了,我没钱赔那老板娘。”

“你莫非是龙虎山天师转世?是现存那位张道人的亲兄弟?”

传闻龙虎山张家传承千年,现如今还有一位张道人,居住在那龙虎山之巅。

百年以来,有记载的引动天雷事件,便是出自那位张道人之手。

传闻他接引天雷,诛六魔王、灭八鬼帅,保住了张家先祖基业,永镇龙虎山。

如今江年仅仅看了那张黄纸片刻时间,就能再引天雷,这手段怕是连那张道人也比不上。

想到这里,张得禄愣在了门口,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再与江年相处。

……

“张兄,愣着干什么,喝酒。”

江年面带微笑,缓步走来。

将这一张黄纸重新塞入张得禄怀中,接下他右手所握之酒。

……

咚咚咚!

“江大人,张大人,刘某今日特来拜访……”

次日一大早,刘乘峰亲自登门拜访。

他带了好几车礼物,皆是古玩字画与金银珠宝。

专门为谢江年当初救命驱邪之恩。

昨日,他也听闻了那些富商与捕头之死。

更听闻江年驾驭天雷,灭黑山教、镇捡骨师、傲绝当场,定人生死的无上伟力。

凭他家财万贯、权势惊人,可在江年的面前,却不敢有任何怠慢。

连忙上门拜谢,并痛骂道:“那些白眼狼,恩将仇报、见风使舵,个顶个的该杀!”

“我还听闻,他们勾结邪祟,收割城中百姓,暗中与张大人作对。”

“更是茅坑点灯,找死——!”

刘乘峰痛骂那些白眼狼的十大罪过。

甚至亲自写了一篇讨贼檄文,准备念给江年听。

见对方从怀中取出卷轴,一撒开滚了好几丈,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文字,

江年懒得再听下去,连忙抬手制止:

“算了。这几车礼物,你换成粮食发给城中百姓。”

他的这一举动,正对张得禄的胃口。

官家天兵不图钱财,钟爱的是好名声。

“江兄所言极是,刘老弟,你尽快去办。”

张得禄捡起了讨贼檄文卷轴,从左到右看了一眼,惊奇道:

“刘乘峰啊刘乘峰,你小子文采不错啊。当年怎么没去考个功名?”

刘乘峰苦笑道:“咱老刘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做生意行,当官我可没那种狠辣的心。”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对江年说道:“对了,江大人,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得禄见江年微微点头,于是立刻说道:“放!”

刘乘峰说道:“我有个朋友,名叫范文,最近好像中了邪。我想请您去帮他驱一驱邪。”

听到驱邪二字,可以积攒功德、增长阳寿,江年便来了兴趣,问:

“什么表现?”

“他说他的家里,有阿飘儿。”

“走,去看看。”

……

三人两马一头驴,很快来到范文所住之地。

那是一座老宅,位于黑山县西郊,看起来像是年久失修的危房。

支撑瓦片的木头,几乎全部腐烂,塌陷了一大片。

古宅周围长满杂草与青苔,墙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层爬墙虎。

院落中满是花草,但却像是从来没有人打理过它们,大多已经枯死。

荒芜、破败……这座古宅极其阴森,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

江年颇为好奇,问道:“你确定那个范文,就住在这个宅子里面?”

“范兄就住在里面。”刘乘峰忽然想到了有趣的东西,笑道:

“我这个朋友,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他年纪大了,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围着女人转悠,不愿意再将精力浪费在女人身上。”

“年轻时总会想情想爱,对美人儿充满了欣赏之情。可他现在年纪大了,也想通了,有这时间不如养些花花草草、鱼儿猫狗,最起码,这些东西不会背叛。”

“只是这里的花花草草都已枯死,鱼儿猫狗也瘦成皮包骨,范兄一定中邪了。”

……

听到这里,江年很好奇,反问一句:“你说的那个范文,脱离了低级趣味,不爱女人爱花草。到底是不爱了,还是不行了?若只是不行了,那便没有驱邪的必要。”

张得禄也接茬儿说道:“咱们都是男人,谁也别骗谁。男人很专一,永远只爱美女。”

“这……”刘乘峰尴尬笑了笑,虽然他也认为范文有问题,但还是为其解释道:

“范兄,不是那样的人。他真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你们……见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