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衣唱戏
- 民俗:我的词条不断刷新
- 还想吃冬瓜
- 2305字
- 2024-07-19 07:32:49
{阳寿上限:99年。}
傍晚,江年躺在门口的躺椅上,看着眼中浮现的这行信息。
阳寿上限,接近一百年!
‘柳灵没骗我,帮助翠儿驱邪,真的可以积攒功德,提升阳寿上限。’
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一百年的阳寿上限是一个“关”。
老话儿说的好,犬不八年、鸡无六载。
家中牲畜不能养太久。
它们一旦活过了普通牲畜应有的寿命,将会发生很多不好的事情。
有见识的老人们会说,活太久的牲畜,已经不是牲畜了。
它们逐渐通了人性,早晚必定成妖!
若成了妖,必会做出危害人间的事情。
所以,应该尽早杀了吃肉。
‘鸡犬活了太久,将通人性。’
‘我若突破一百年阳寿上限这一关,将通何性?’
江年躺在木椅上,一边摇晃,一边望着傍晚的天空,思考着这件事儿。
他开始琢磨,有没有一种快速积攒功德,高效提高阳寿上限的方法?
或许自己可以抓邪祟。
再逮住那些邪祟的信徒,让信徒们撞邪。
撞邪后的信徒,再由自己驱邪。
一天十二个时辰,不断撞邪、驱邪,养猪式的积攒功德。
这是一条极端的修行路。
可以在短时间内,“刷怪”似的快速提高自己的阳寿上限。
‘好像不行……’
可转念一想,江年又在“出马弟子”词条的理解中,知道此路不通。
此界天道,何其机敏,一旦发现有人使用这个bug,必降下雷劫修复!
以前就有奇人异士这样干,但结局悲惨。
被一道天雷亟了。
烧焦的骸骨,被捡骨师们捡走,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永世不得超生!
看来,只有正道人士为无辜者驱邪,才能积攒功德。
……
“鸡汤来喽……”
老赵头的老伴儿,端着一大盆鸡汤,笑呵呵的从厨房走来。
“十年老雄鸡炖的汤,真香啊~老伴儿,快去喊大师来喝。”
“好嘞!”
老赵头连忙去喊江年,可走到门外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大师如此年轻,竟然就会驱邪,前途无量啊。’
‘我记得,王老汉当年是四十多岁,才被选中出马的,才会跳大神驱邪。’
‘大师比他厉害多了,还这么年轻英俊,这要是被哪家大老爷选中当个女婿,必保后代衣食无忧,一辈子不愁吃喝……’
‘他以前就是咱们村子里的普通后生,没想到有这种本事。’
‘隐藏的太深了……’
想到这里,老赵头决定不去打扰江年,让他睡到自然醒。
老赵头独自转身回了屋,盛了一碗鸡汤,蹲在门口。
一边抿着鸡汤,一边看着江年。
……
‘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江年迷迷糊糊的醒来,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睡了很长时间。
朦朦胧胧的视线里,他发现周围的环境好像变了。
不再是莲花村的老赵头家土院子里。
而是来到了一座青楼之内。
红帘绿幌,清池假山,繁花掩映在金樽美酒之间,突出一个“雅”字。
还有更雅的。
一座唱戏的戏台子,竟搭建在这青楼正中央。
只是青楼之内空无一人,奢华的美景显得死气沉沉。
戏台子里供唱戏者上场的那扇小门,红帘正在无风晃动着。
‘梦?’
江年发现自己的双眼极其酸痛,努力揉了揉眼,也无法完全睁眼。
像是刚刚睡醒的人,一睁眼就受了强光刺激,忍不住的流出泪水。
他只能眯着眼睛,观察周围的景象。
他发现戏台上供唱戏者上场的那扇小门上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了。
紧接着一个青色的身影,移步进入戏台。
一个唱戏的青衣,就这样站在戏台上,舞着水袖,哀怨的开始唱着。
她脸上的妆造,因泪水而哭花,唱腔更是凄惨,像是在哭诉悲惨身世。
‘梦魇?’
‘我动不了?’
江年发现自己坐在戏台之下。
戏台下的数百张桌椅中,只有自己一人孤零零坐着。
自己所坐的这张木椅,似乎有种魔力,将他焊死在椅子上。
无论如何用力,就是站不起来。
整个身子死死沉在了这里。
之前在老赵头家祠堂里面,自己也被王老汉钉在桃木椅中。
只不过这一次,比祠堂的桃木椅更加诡异。
显然有某个阴邪,入侵了自己的梦!
它能否在梦中杀人?
“娘啊……我想娘……可娘在洪水第几浪?”
“忍心撒手赴黄泉,却将玲儿丢四方……”
凄惨幽怨的唱腔,从那戏台上幽幽飘下。
唱腔幻化成飘雪,像是雪花般落在地上。
江年想起这个唱词,之前在祠堂中,听翠儿唱过这段词。
唱腔一模一样,只是词中翠儿改成了玲儿。
看来眼前这位唱戏的青衣,就是附身翠儿的阴灵。
紫色焦骨已毁,它却依旧存在。
它恨自己摧毁了紫色焦骨?
所以将自己拖入这个梦魇之中,来报复自己?
“日也想,夜也想,梦里醒来哭断肠……”
“何不也将玲儿带身旁……”
玲儿还在幽怨唱着,一边唱,一边舞。
她身段极佳,前凸后翘,修长双腿,要啥有啥。
看来在这青楼之内,算是个名角儿。
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愿意豪掷千金,只为与她共度良宵。
至于看中的是唱腔还是皮囊,这可就不一定了。
江年虽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但从小耳濡目染听过一些,也能分清唱腔好坏。
戏台上的玲儿,虽然一板一眼唱的像是那么回事,但嗓子真不行。
也就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罢了。
听她一直唱着,唱的又不好听,江年也听的烦了,索性问道:
“别唱了,不好听,有事说事。”
“……”玲儿眼角抽了抽,于是不再唱了,转身向戏台下走去,边走边说道:
“看来公子不像那些空有金银的暴发户,原来你是有里子的。”
“你到底想……”江年刚想继续问下去,却发现一个不留神,玲儿忽然从戏台上消失了。
“眼中人,尽是那豺狼虎豹图我身;恨苍天,就不给我一条解脱路……”咿咿呀呀的唱腔又从身后传来。
江年余光发现,玲儿舞着水袖,来到了自己身后,双手搭在自己双肩。
她的脸,终于能看清了。
一会儿是翠儿那张稚嫩的脸庞,一会儿是二十出头的美娇娘的脸庞。
她对着江年的左耳吹风:“既然你毁了我的骨,那你就该带我走。”
这声音连说了好几遍。
江年想回头,却发现脖子像是被冷风冻僵似得转不动。
翠儿那张稚嫩的脸庞和女童的身体,穿着不合身的青衣戏服,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江年,忽又发出成熟女人的声音:
“快带我走,带我离开黑山县,我讨厌这里,恨死这个地方!”
“我才第一次见你,根本不熟,你就要我帮你这么大的忙?还不给任何好处费。连一张好看的饼,都不给我画?”
江年很想问一句: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