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晕……我这是？
路明非缓缓睁开眼，天花板已经不再陌生，那熟悉的条纹显然已经又是在校医院中。
喂……有没有搞错？怎么又给我干进来了……
路明非心说，努力整理着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回忆……
不久之前，窄道中。
稍远处的停车场，楚子航与凯撒酣战正欢，窄道拐角却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路明非微微一愣，耳朵微微竖了起来，他迅速躺倒，将古德里安教授的胳膊在自己背后重新搭好，无声无息地装死。
远方隐约传来些许枪声，零零散散，似乎并不算激烈。
这是又打起来了？
路明非心说，却是不太敢动，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连呼吸都放缓到一个微不可察的程度，眯着眼，只能看到眼前的尺寸之地，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脚步声有些杂乱，来的不只一人，这些人都速度很快，在窄道中闪转腾挪，还未等路明非有什么想法，其中一人轻盈的跃起，一脚踏在路明非背上。
路明非闷哼一声，身体一颤，禁不住哀嚎出来，吓得那人一激灵，后退一步，拔出腰间的柯尔特手枪，指向路明非，迅速上膛。
那人身穿一身红色作战服，其后也跟着一队人也穿着红色作战服，应该是祂的队友，见状也纷纷将手中的枪械上膛，枪口直直地对准路明非。
路明非此刻也顾不上痛了，连忙将双手举过头顶，缓缓起身，怂得不能再怂地说:
“别、别开枪！我、我只是路过……”
路明非还是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尽管枪里的子弹是麻醉弹，但他说话还是有些哆嗦。
“路明非？”
领头那人有些诧异，放下枪，似乎认出了路明非。
她的声音十分耳熟，摘下面罩，露出一头红发，以及一张俏丽的脸。
“诺诺师姐？”
路明非也认出了眼前之人，那头红发无疑是她鲜明的特征。
“师姐，我、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满腹疑问，想问的太多，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自由一日，就是学院的一个活动……啧，现在没时间，以后再和你解释。”
诺诺似乎有些着急，想了想，又说道:
“对了，学生会依旧欢迎你的加入。”
“啊？哦……”
路明非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心说:
自由一日？学院的一个活动……不是造反？
刚想再问，诺诺却突然举起已经放下的柯尔特手枪，冲路明非大喊:
“趴下！”
她似乎嫌路明非反应太慢，还未等路明非有所动作，一脚踢在路明非腰上，将其踹到一边，随即果断开枪，自己也侧闪至一旁。
“砰”的一声轰鸣，瞬间将柯尔特的枪响盖过，震得鼓膜有些刺痛。
狙击枪子弹擦着诺诺的作战服打在地上，留下一个拳头大的弹孔。
“敌袭！”
诺诺大喊一声，随即躲到拐角，取下背着的TAC-50狙击枪，填弹上膛。
随即窄道冲出一列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拿着自动步枪就是一阵扫射。
另一边的红色作战服小队反应也不慢，迅速退至拐角处，在一旁找了个掩体躲藏，开枪，子弹倾泻。
见偷袭未成，黑色作战服也果断躲进了预先准备好的掩体，倾泻火力，展开阵地战。
窄道中又是子弹横飞，路明非这次可没有之前那么幸运了，一颗子弹不知从何而来，打在他的背上，随即是第二颗、第三颗……
霎时间，路明非只感觉全身麻痹，仿佛有强电流涌过一般，无法动弹，密密麻麻的黑点笼盖视野，他逐渐失去了意识……
“交换吗？”
路明非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
唔……就这样吗？总感觉好像后面还有些什么……记不清了。
路明非从病床上坐起身，揉着脑袋，眼神有些呆滞，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
“醒了？”
身边响起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路明非撇过头，看到一张帅破天际的侧脸，冷漠飒然。
“楚……楚师兄，又见面了。”
看到楚子航就在身边，路明非感觉安心不少，打了个招呼。
“嗯。”楚子航微微点头，“欢迎来到卡塞尔学院，来得这么早……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呃……这个……忘了，而且师兄你也没问嘛。”
路明非挠着头说，环顾两眼四周，又问道:
“对了，夏弥师妹呢？”
“那儿，还没醒。”
楚子航指了指病房角落。
顺着楚子航指的方向，路明非果然看到了夏弥，此刻正躺在一张病床上睡着，头发散开，一直戴着的草莓发饰被摘下来放在了一边。
这里是间六人病房，路明非与夏弥分别躺在房间的两个对角。
夏弥对床是白发苍苍的古德里安教授，边上则是那个日本教员富山雅史。
路明非的对床是红头发的诺诺师姐，边上却是一位黑头发少女，他并不认识。
“那个……师兄，”路明非回过头看向楚子航，又问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由一日，卡塞尔学院的一个活动。”楚子航解释说，“每年学院都会规定一天为自由一日，这一天学生会与狮心会的成员将进行对决，除去三条特别校规，没有任何限制，获胜方将在下一届自由一日之前获得更多资源。”
“三条特别校规？”
“不得造成人员伤亡，不得动用‘冰窖’中的武器，不得带校外人员参观。”
“‘冰窖’又是？”
“学院的一个仓库。”
“嗯，还有那些子弹……”
“弗里嘉子弹，半世纪前炼金工程的产物，碰到肉体会迅速雾化，释放烈性麻醉剂。”
楚子航仿佛一个人工智能，回答简短且精炼，不带任何感情。
“那……我们赢了吗？”
路明非问道，不自觉地将自己归到了楚子航那方。
楚子航张了张嘴，刚想回答，旁边病床上那位黑头发少女却突然猛地起身，额角遍布冷汗，大口呼吸着，仿佛在经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一般。
“苏茜？”
楚子航回过头，唤了一声。
黑发少女从恐惧中回过神，看向楚子航，微微颔首:
“会长。”
呃……会长？！
路明非十分震惊，这才一年不到，楚师兄就混成会长了？自己莫不是穿越了吧……
“怎么回事？我们是防守方，而且也早有准备，怎么会同归于尽？”
楚子航皱眉问道，他之前去过那条窄道，窄道中敌我双方的人都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
“不，不是同归于尽……”苏茜摇了摇头，“而是我们两边，都被一个人团灭了。”
她不经意间瞥了眼路明非，刚想收回视线，突然瞳孔微缩，转头看向路明非，伸出手指: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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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性别不明者本文用“祂”做第三人称代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