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雨过初晴
- 先秦,我靠百家著作成圣
- 这本必不咕咕
- 2640字
- 2024-07-10 00:40:30
从吴广挤出人群,到夺剑斩杀将尉,一切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
二话不说,行事之果决狠辣,就连苏恒都不由为之侧目。
虽不知为何吴广有如此变化,不过这倒省的苏恒亲自动手了,他可以激怒将尉,但对方却不能死在他的手中。
现实不同于武侠话本,没有什么你来我往,过招拆招,生死往往只在一瞬。
那些亲卫先前没来得及阻止,此时见情况不妙,纷纷掷剑于地。
陈胜联合吴广两人,又迅速将一行人中的另一位尉官斩杀。
至此,风波平定。
围观的戍卒一片哗然。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不是跟这俩位屯长关系不错,早就已经上前制止。
陈胜满脸鲜血,他将剑交给吴广,自己则孤身一人,一步步走上高台。
这本是将尉发号施令的地方。
他环顾四周,数百人冒着雨,拥挤地围在台下。
斩杀将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难的是事后如何让众人信服。
先前的野庙鬼神以及鱼腹藏字就是为此准备,只为提高陈胜在人群中的声望。
现在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即便心中早有准备,可真到了这时,陈胜仍是几乎要按捺不住心脏猛烈跳动,重重吐出一口气。
他表情庄重,高声道:“诸位!”
喧闹逐渐平静下来,众人齐齐投来目光,关乎自家性命,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该如何发展。
将尉被杀,戍边定然是不可能了,可就这样当逃兵,又有所不甘,前路会在何方?
“方才那位小兄弟所言不错。”
“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
“即便能侥幸免于斩刑,因戍守边关而死的仍有十之七八......”
话音落下,如石破天惊,许多不知秦律,或是心怀侥幸的戍卒,顿时面色苍白,茫然无措。
方才苏恒说这些,他们或许不信,可当听到屯长陈胜也这样说,心中便再无一丝疑虑。
而心中有所预料的则是望向高台上那人,等待下文,他们看着陈胜的面容,忽然想到了那六个字,隐隐有些猜测。
没有让他们失望,陈胜仍在继续,声音也愈发高昂。
“况且...大丈夫不死即矣,死即举大名耳!”
轰隆一声雷霆骤然炸响,将整片天地照的亮如白昼。
陈胜立在高处,面部被阴影笼罩,看不清表情。
欲扬先抑,台下原本心中一片绝望的戍卒,又重新燃起希望。
苏恒此时正混在人群中,即便是他,也不免心中激荡,他暗自道了一声,“来了!”
下一刻,高台之上,身姿挺拔的陈胜傲然挺立,他高高举起右臂,青筋暴起,怒吼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这一句,像是道出了天下无数平民百姓的心声。
许多戍卒眼神从迷茫到逐渐坚定,陈胜的话就像一面旗帜,给他们指明了方向。
寂静片刻,人群中瞬间响起连绵不绝的应和声,之后,数百人几乎同时举起右臂,面色涨红,齐声道:“敬受命!“
......
历史上的第一次农民起义,自此开始!
陈胜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苏恒为副将。
筑起高坛,用将尉的头颅告祭上天。
因始皇帝收天下兵铸十二金人,起义军没有兵器,只好斩木为兵,揭竿为旗。
借公子扶苏,楚将项燕的名义,以“伐无道,诛暴秦”为口号。
当夜,陈胜吴广便带领起义军,趁着夜色攻向距离最近的大泽乡。
...
不过,这都与苏恒无关了,他所要做的,只是推动起义,帮助自己暂时脱离困境。
行军打仗,他不懂,也懒得去指手画脚,有这功夫,不如用来修炼。
兵器虽少,但作为副将,他还是分到了一柄剑。
剑身长约一米,形如柳叶,表面遍布细腻磨纹,这是一柄八面青铜剑。
前世没摸过剑的苏恒,一夜斩尽营地周边野草矮植,才终于回到帐篷休息。
天未亮,就有人前来通知他,大泽乡已经被攻下。
……
三日后的清晨,旷日持久的大雨终于停了。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芬芳。
一座帐篷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上,帐帘被掀开,一道束冠长袍,腰间挎剑的身影走了出来。
原本驻扎在此的九百戍卒,早就前往大泽乡,只留下不愿早早参与战争的苏恒在此。
略微辨别方向,苏恒沿着杂草丛生的山路,朝远处走去。
下了山坡,越往前,纵横交错的小路多了起来,路上的痕迹也愈发的多,脚印,马蹄印,车辙还有牲畜的粪便,道路两旁,是缺少打理的庄稼。
苏恒脚步轻快,袖口随风摆动,将这一切景物尽收眼底,没多久,他终于看见了行人。
背着大竹篓的老农,脚步匆匆,朝山里走去,水位高涨的溪流旁,几位妇人女子正小心翼翼地浆洗衣裳。
景致不算优美,类似于后世的农村,路上见到的人也大多皮肤黝黑,衣着颜色单调,看上去极为朴实。
不过这对于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苏恒来说,还是颇为新奇。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起义军三日前便已攻下大泽乡,怎么如今看来,非但没有战火后的残破,反而散发生机?
待苏恒路过时,有那大胆的妇人,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抬头喊到:“小公子生的可真俊俏,如今可有婚配?”
苏恒一愣,他转头看去,反复确认是在叫自己。
从前只听说秦朝女子地位高,今日方才终于见识到,只是看着对方彪悍的体型,苏恒忍不住后退两步。
那女子身旁同伴也放下衣物,看起热闹,他似乎看出来少年心思,捂嘴笑过之后,才指了指旁边,调笑道:“小公子莫要想差了,她祖上世代是我们这一片地方的媒官,虽说如今取消了这个官职,但乡中嫁娶大多还是找她说媒......”
苏恒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替别人说媒。那妇人见状,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直白,不禁脸色泛红。
苏恒微笑拱手,婉拒道:“多谢好意,只是在下并非蕲县人士,来大泽乡只为探亲访友,不日就要离去,况且婚配向来都是父母之命,恒实在不敢擅自做主。”
妇人闻言,可惜地点了点头,她家中正好有个女儿,如今也到了适婚年纪,只是如今乡中大多适龄男子都被征召入伍,就连地里庄稼都无人打理,更别说嫁娶之事了。
她本以为少年是县城里的富家子弟,虽说对方未必看得上农家女,但自己女儿样貌姿色也不差,可对方既然婉言拒绝,她也不好再多说。
妇人低头收拾好衣物,挎起竹篮,她走到少年身旁,“小公子既然是拜访亲友,那可知对方住在哪一亭哪一里?”
苏恒一脸茫然。
妇人笑了笑,也没有拆穿,大泽乡虽然偏僻,却也来过不少不知来历的游侠或是游学之人,挎剑少年大概也在此列。
她伸手指了指东面,“往前走五里就是我家了,虽然没有什么东西招待,但一碗热汤还是有的。”
苏恒朝对方指的方向看去,青山绿水间,果然有一片低矮房屋遥遥在望。
苏恒自无不可,等妇人与同伴告别之后,俩人便一同赶路。
一路上都是妇人在给苏恒介绍地方风俗,不时提到自家小女儿,姿容如何,织布手艺如何,甚至是在学塾中成绩如何。
苏恒看的出来,对方很满意自己,不只是言行举止,这个时代,容貌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点,想当初卫玠前往建邺时,整个城池的人都来看他,道路被围得水泄不通,然后......卫玠就因劳累病死了,当时的人都说他是被看死的。
虽然结果不大好,但人们对于样貌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可等到临近房屋之时,妇人却忽然停下声音,她脸色变得焦急起来。
苏恒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房屋门前,围着好几个人,正在大声争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