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从少林寺出来,那女子却没跟出来。”
——“属下明白,去少林寺劫那女子出来,用来要挟他。”
陈锐正待开口相询,迟至道:“十天之前,山上来了一帮蒙古人,领头的是个青年,却不是上次来的小王爷格勒达。他们并不是见人就打,直奔后殿禅房。令妹虽然伤愈,但武功并未复元,方丈刚刚入关,重智师叔一直不在山上。只有我与迟周师弟和武僧们死死抵抗,可还是让他们把令妹给掳走了。”陈锐道:“他们把她带到哪去了?”迟至道:“迟周师弟正自暗自跟踪他们,若有异情便会回山。小陈施主,那领头的青年武功虽高,但你若在此,我们联手,未必不能得胜。”陈锐心中砰砰乱跳,说道:“我义妹不知现在在哪,安危如何,这可叫我如何是好?”迟至道:“那伙人直奔禅堂,似是有备而来。依小僧之见,他们是在与你作对。”陈锐疑道:“与我作对?”迟至点头道:“他们似乎知道施主是汉义会盟主,也知道令妹在此养伤,似是欲胁令妹为质来威胁你。”陈锐自觉有理,点头称是,说道:“那现在首当其中是知道他们现在所在。他们是蒙古人,胁我义妹必是要回大都。”又问:“那领头的青年是怎生模样?”迟主道:“那人二十多岁年纪,穿一领黑袍,瞧模样不是蒙古人,而是汉人。”陈锐低头沉呤,他从未听说有这样形貌的高手,心中灵光乍现,问道:“那人用什么兵器。”迟至道:“是一柄单刀,刃薄且窄,刀刃侧微放蓝光,刀面花纹颇有古意,那柄刀削铁如泥,好多弟子都伤在了这把刀之下。”陈锐惊道:“刀面的花纹细看是不是一个有扇面形状,便似鱼鳞一般?”迟至道:“正是。施主知道他是谁了?”陈锐摇头道:“那倒不是,大师所描述这刀的模样,在下在一部古书上看过,名叫绝鳍刀,只不过是天宫神器,凡间仅有传说。几日前我还遇见一人,使的兵器也是书上记载凡间没有的,这两个人说不定便是一伙。”迟至合十道:“小陈施主此般推算,想来不错。”
正说话间,一名僧人走进普贤堂,正是迟周。迟至道:“师弟可有消息吗?”迟周道:“我跟了那伙蒙古人五天,他们到了浙江后便不知踪迹。我本想仔细寻找,但害怕打草惊蛇,情况有变,自己又不敢动手,所以回来禀告师兄。”陈锐问道:“是浙江的什么地带?”迟周道:“是普陀沿海一带。”陈锐道:“舍妹师门化平派就在普陀。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普陀,先到化平派打探消息。二位师父告辞,代我向方丈大师问好。”便即发足奔出寺去。
陈锐展开轻功,直向北去。他心想:“掳走颖颖的和那日茅草屋外所遇之人必是一伙。他们为蒙古人办事,又欲与我作对,想必便是大都招贤馆内的高手,但他们武功与赵枫、格勒达并非一路,而比他们高明许多。他不住狂奔,心中却又着急,恨不得插翅飞到普陀去。此刻他心中用意,身上用力,内走岔了路,不过多时觉得胸中烦闷,身体使不上劲,“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陈锐心中骂自己道:“不中用!怎么这个时候内息走岔了路?”盘膝坐起,运功调息,花了大半个时辰方始复元,但勉强仅能站起,却跑不动了。
不过多时,听身后有马蹄声渐响,心念一动,只身拦在大路中央,只见三匹马并排弛来,马上乘客是三名蒙古人,其中一名蒙古骂道:“兀那蛮子,让开路来!”陈锐拔出长剑,飞身而起,一剑刺死他左侧那名蒙古人。他右侧那人挥鞭向陈锐抽来,陈锐举剑挡住,但蒙古人自幼生于习背上,鞭术也极精良,这一鞭卷住了陈说长剑。陈锐用力回夺,将那人扯下马背,自己上了马来。”
当先那蒙古人欲拔腰刀对敌,陈锐举剑挑断他腰带,腰刀跌落在地,长剑抵住他后心,说道:“你们要去哪?”那人见自己失利,只好束手,颤声答道:“普陀……普陀化平派。”陈锐道:“很好,带我去。”那人道:“是,是。”挥鞭策马,二人三马向普陀而去。
这马也算精良,陈锐只觉耳边呼呼风响,树木不住倒退。陈锐一路上长剑剑尖始终不离那蒙古人后心。陈锐心中也觉好奇,问那人道:“你们要去普陀干什么?”那人道:“小人官职低微,只是听从上面的调遣,至于是什么事小人并不知情。”陈锐心想,从这人口中也打探不出什么想知道的,何况自己功力未复,留着不如不留。长剑一送,那人登时毙命,跌下马来,血染黄沙。
如此一人三马,一路上不住换马,昼夜不息地连驰三日,终于到了普陀,但那三匹良马却也力尽,倒地不起。陈锐下马,刚站到地上就觉得双腿酸软无力,深吸一口气,迈大步朝化平派所在地听水菩提阁走去。他越走越累,眼中望出去模糊一片,只看见一处大院,院门的匾上写着一个“听”字,随后双眼一黑,双腿一软,就此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陈锐开始有了些意识,想起自己还要去救张颖,便立即惊醒,坐起身来,但觉得浑身酸痛,又躺下了。这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厢房的床上,床边坐着名女子,大概四十余岁,面容端丽,满脸喜色的瞧着他,说道:“锐儿,你终于醒了。”陈锐见那女子满脸和善,便如自己小时候母亲瞧着自己一般。陈锐问道:“您是……我怎么在这?”那女子道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把颖儿叫来,她见你醒了一定高兴得紧。”陈锐心道:“这是哪?颖颖也在?难道这是蒙古人的军营吗?既然我进来了,便一定能救颖颖出去。”坐起身来,想再找那女子问个明白,但她已然出去了。
他勉强站起,原来这几日急于寻找张颖昼夜不眠。水米未进,内力大耗,虽休息了几日,但仍觉不适。他见自己长剑放在一旁桌上,便伸手拿起,以备一会突出重围。
不过多时,门被一人推开,陈锐正欲拔剑自御,但见那人一袭黑裙,容貌清丽,脸上全是笑容,却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张颖是谁?张颖说道:“我好想你!”上前一把抱住他。陈锐也抛下长剑,搂住她道:“我也是,这些日子你怎么样?”他一抬头,看见刚才那女子站在门口,笑呤呤地看着自己二人,陈锐脸上一红,松开张颖,张颖见了也红着脸松开了。”陈锐道:“颖颖,这位是……这是哪?”张颖道:“这是我妈,你现在在我师门化平派。”陈锐望向那女子,想起小时母亲说起父亲和张辰结义,母亲和宋瑶也情同姐妹,但是那年却突然失踪,却在这遇见。陈锐见了叫了声:“张婶母。”那女子微微一笑,眼角含泪,上前抚摸他头发道:“你都长这么大了。”
这女子便是张颖的母亲、张辰的妻子宋瑶。当年张辰被白智空所杀后,她心下悲痛,想自尽殉情,但被一旁路过的化平派掌门江于清救下,并带回浙江好生供养。待宋瑶生下张颖,抚养长大后,江于清的师弟石于常收她为徒,母女二人都一直住在这里。早年江于清在世时自命清高,不与外人来往,是以樊震方派去的汉义帮帮众一直打探不到消息。近年江于清因病去世,石于常接过掌门之位,才与各大门派联系,又在八月十五之前派季立甲、张颖去参加武昌大会,又在途中邂逅陈锐,生出这一系列事端。宋瑶见陈锐道:“你面目俊俏倒像你妈多些,不过身长膀阔却和你父亲相似。你妈现下在哪?她身体如何?咱姐妹可有十多年没见啦。”陈锐见宋瑶情真意切,也忍不住掉下泪来,答道:“我妈在两年前也过世了。”宋瑶泣不成声,抚摸陈锐脸道:“好孩子,这两年苦了你了。以后我便拿你当我亲儿子看待。日后你白颖儿成婚,我们更是一家人了。”张颖脸上一红,叫了声:“妈。”
陈锐问张颖:“颖颖,我听少林寺的迟至大师说,你被蒙古人抓走了,怎么现在回到这来了?”
原来重尚那日让张颖留在山上一个月,一是为了让她安静养伤,二是为了传她当年张辰欲学未果的武功。重尚的医术也颇高明,张颖只在山上养了数日,身体便大好了。重尚向她说明情由便开始传她武功。张颖念及父亲遗志,便加倍努力,因此进境极快。不料第二十五日上,寺中闯进一伙蒙古人,领头那人确是身穿黑袍,手握一柄单刀,正是《诛仙戟》中所载的武器绝鳍刀。那人闯进少林寺,不由分说便又打又砸,重尚命迟至、迟周带武僧弟子前去制服,哪知那伙人身手极好,张颖见寺中有变,也提白玉柳叶刀出来助战。迟至一再询问:“各位施主进寺便打,来此究竟意欲何为,哪知他们竟不说一句话。那领头的黑袍人见了张颖现身,心思一动,右手绝鳍刀向迟至虚劈,左手抓住张颖手腕,瞬间点了她肩膀上的穴道,右手绝鳍刀架在张颖脖子上。身旁蒙古武士见他出手,立马挡在那人身前。一众人不住后退,少林众僧也不敢冒进,待他们退出山门,便驾马带张颖离开,迟至忙对迟周道:“快去追上他们!”迟周立马飞奔出寺,在那伙人后面紧追不舍。
那伙蒙古人出寺上马之后便把张颖绑住关进马车,迟周见了,心想自己一人难以把张颖劫出来,瞧他们那样子一时半会不会伤害她,于是在后面跟着但不露面,看他们要把张颖送到哪里去。
那黑袍人解开张颖的穴道,张颖道:“你们是什么人,抓我干什么。”那黑袍人道:“你现下不必急着知道那么多,等把你押到大都,再以你为质,要挟陈锐就容易得多了。不过老霍说陈锐在莆田,我怎么没见到?”转过去对张颖道:“小姑娘,陈锐藏在哪里?你说出来,那时我能让他少吃点苦。”张颖哼了一声道:“陈少侠是当今汉义会盟主,泉龙派的弟子,又习得五行剑法,等到你们见了他时,还没过一招你就败下阵来。”那人笑道:“你爷爷我的绝鳍刀,绝不容许他能拔出剑来。”张颖道:“哼,那是你武功不济他不屑与你动手,什么七刀八刀,都是白费。”那人哈哈大笑,说道:“他既然这么厉害,见你被我带走他怎么还不出手?”张颖道:“想让我透露他的行踪,只怕比撬开铁锁还难。”那人却不着恼,一路上尽与她斗口。
到了浙江境内,才行不过半日,一名蒙古兵探路回报,对那人道:“隋总管,有人拦路劫质。”那人道:“好,我去会会他。”劫质之人正是季立甲,他收到本门师弟的消息,有蒙古人在浙江普陀出现,还押着人,便带众师弟出手,拦路劫质。一名叫罗镜的女弟子眼尖,瞧见了车里的人却是张颖,叫道:“大师兄,车里的是张师妹!”张颖听见罗镜的声音,也叫道:“罗师姐!”季立甲率众同门杀散蒙古兵,与那人交手。那人不愿此时显露真实武功,于是不过数合拖刀便走,任由他们救走张颖。季立甲无心恋战,救下张颖,回到化平派。张颖见了师长与母亲,说起与陈锐相遇等事,宋瑶激动不已,想不到当年抱在怀里的小孩不但还活着,而且当上了汉义会的盟主,女儿的后半生总算是有托。张颖心想此时自己虽已安全,但转念一想,到第三十日上陈锐去少林寺找不到自己,更何况又有蒙古人在到处寻找他,正欲外出去找陈锐,哪知刚出门便见陈锐倒在听水菩提周门口,才将陈锐救回。
陈锐问道:“他们要把你抓到哪去?”张颖道:“听那领头之人的意思,好像是要把我带到大都。不过他们最初到莆田的意思好像是要找你的麻烦,不过那时你早已走了。他们知道我是……就把我带到大都,再去要挟你。”陈锐拍桌道:“这些鞑子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想出这些办法来对付我。”
二人都默然不语,宋瑶对张颖道:“颖儿,你去带陈家哥哥四处转转。”张颖知道,母亲是在给自己二人独处的机会,好互诉离情。她平时虽然言语犀利,说话不留情面,但自遇见陈锐以来便时常不好意思,不愿多说话。她脸上一红便带陈锐走出门外。
陈锐见厢房外是一片极大花园,但江南深秋,大多数花都已凋谢,四下房屋都是粉壁黑瓦,颇有古韵。穿过花园来到一大片空地,当中一人正在挥舞弯刀,正是季立甲。季立甲见了两人,叫道:“陈兄,师妹。”陈张二人走近过去,季立甲收回弯刀,向二人道:“当日师妹一出门便遇见陈兄,可说是天缘巧合了。”低头一看,见二人互相牵着手,不禁微微一笑。陈锐笑道:“一切皆是命数使然,不过也多谢季兄救回颖颖,多谢贵派能收留我养伤。”季立甲笑道:“她原本是本门师妹,至于你陈兄吗,全都是师妹和宋婶母所救,倒不必谢我。”三人闲叙半响,季立甲见陈锐张颖牵着的手已经放下,笑道:“你们去别处转转吧,我在这耽搁你们郎情妾意,好惹人厌。”张颖红着脸道:“师兄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
二人正欲离开,只见一名弟子朝季立甲奔来,说道:“大师兄,泉龙派薛掌门来访,师父要你出来接客。”季立甲应道:“好,我这就去。”陈锐听了道:“我师父来了?我自半年前离开后,便没回去看过师父,正好还要拜见石掌门。”张颖道:“好啊,我们一起去。”
二人随季立甲来到大堂,见主位上坐着一人,短小精悍,但目光如炬,气势盖人,想来应是石于常;宾位上坐着的正是薛越,其下是迟剑鸿、于承羽、许由同三名大弟子。陈锐跪下叩首道:“晚辈见过石前辈,弟子拜见师父。”石于常道:“好孩子,陈友生得好儿子,薛兄收得好徒弟啊。”薛越对陈锐道:“徒儿,这些年你闯下名声,让为师的好生欣慰啊。”
石于常让三人坐下,对薛越道:“薛兄,今日突然来访,不知有何事见教。”薛越道:“今日前来,可并非只是拜访老友,还有一件要事相告。”石于常道:“薛兄只管说便是,有用得上兄弟的地方兄弟一定尽力相助。”薛越道:“小徒承羽外出办事时,曾听到个消息。承羽,你都听到什么来着,尽数说给石前辈听。”于承羽站起来道:“石前辈,晚辈在外办事,在客栈中无意听到几名朝廷官兵的谈话,他们说要挑拨凌天派和慑地派的关系。武林中这两个反元大派内讧,对反元可有害无利。”石于常点头道:“此事可信吗?”于承羽道:“千真万确,是晚辈亲耳所听。”薛越道:“石兄,你我两派均已入了汉义会,这等大事可不能袖手旁观。”石于常道:“薛兄以为如何?”薛越道:“兄弟以为,以你我二人这点虚名,和小徒锐儿与承羽的盟主之位和准切之信,足以让两派听我们的劝解,更让两派化敌为友,同仇敌忾。虽不能化解两派十几年的恩怨,但也能让蛮元的计划落空。石于常道:“正该如此,我们整顿弟子,过几日再向河南进发,正好也让锐儿休养几日。”陈锐道:“多谢石前辈挂怀。”
余下三日,张颖便把重尚教自己的武功演给陈锐看,陈锐见她武功大进,心下也喜不自胜。陈锐还向薛越请教武功,说了自己剑掌互通的武功。薛越的招数虽已被陈锐超过,但武学上的造诣毕竟比陈锐深厚,指点几句之后,陈锐受益匪浅。三日之后,两派整顿完备正待上路时,门外却闯进几条大汉,大叫:“盟主。”陈锐见了奇道:“华寨主?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人正是华平天与河东寨的喽啰,华平天道:“是会中兄弟传的消息,说盟主驾临此地,小人才赶到此来报信。”陈锐问道:“是什么信?”华平天道:“当日盟主下令,让小人们去大都以逸待劳,不料却在大都招贤馆听到了个消息。”说到这里眼望众人,便没了下文。陈锐道:“此间都是反元义士,华寨主但说无妨。”华平天道:“是。小人听见,那小王爷格勒达与另一人的谈话。格勒达道:‘孙先生,我朝廷战局吃紧,南方又有那些武林人士捣乱,今日小王聘先生前来,就是为了此事。那孙先主道:‘小王爷要我做什么?’格勒达道:‘当今造反的门派中,最大的便是凌天派和慑地派。先帝当年费了大力才把两派挑拨火并,可近年反贼四起,这两派不知怎的,又合起伙来了。’那孙先生道:‘凌天慑地均是大派,若要完全消灭未必可能,不妨用个离间计。’格勒达道:‘照啊,孙先生与小王所想相同。两派为了谋反暂时化敌为友,但若从中挑拨,会让他们仇恨更深。’盟主,凌天慑地均是会中门派,这该如何是好?”
石于常问道:“那孙先生是何许人也?为何一个汉人愿为蒙古人办事。”华平天摇头道:“小人不知。”众人都望向陈锐,陈锐却低头沉思不语。
陈锐心中却想:“这孙先生会不会是旋灵派的孙猛先生?不会的,孙猛先生为人刚正不阿,怎么会为蒙古人办事?但……武林中有声名有威望的孙先生还有谁?那日莆田林郊,七雄说的主人会不会也是孙猛先生?他若为蒙古人办事,必会牵制我处理汉义会中事务,这才来派七雄降我。但那七雄从不为蒙古人办事,但是如果东家是孙猛这等德高望重的前辈,又没透露出如何于反元不利的事,他们未必不干。”薛越叫道:“锐儿。”陈锐猛然抬头道:“孙先生是旋灵派孙猛先生。”
众人大惊,陈锐把适才心思都说了出来,又道:“这个孙先生是谁目前看来并不重要,我们应先去河南向两派说明情况,让他们不要自相残杀,说不定到那时孙先生是谁也会水落出。”石于常拍桌道:“出发。”陈锐也对华平天道:“华寨主,我们一起走吧。”华平天应道:“是!”薛越见陈锐如今已能以盟主之尊,号令天下群雄,群雄对他毕恭毕敬,心下极其欣慰。
此行人众,有化平派石于常及几名弟子季立甲、张颖等,泉龙派薛越和弟子迟剑鸿、于承羽、许由同,河东寨华平天及其寨中手下几名大汉,直向西北奔河南去。
——“我们故意放出假消息,引得他们前来,再聚而歼之。”
——“此法甚妙,不费一兵一卒,就可让这几大门派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