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误入乱世戏秦汉(上)

五天前。

2010年广州。

“今天是子虞的生日,感谢各位能赏脸到场,我敬大家一杯……”素心在人声浮动,金碧辉煌的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大厅里左右逢源,笑逐颜开。我静静的靠在十楼的露天回廓白石柱上看看着她在大厅里的一举一动,当她抬头看我时,我扬了扬手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关素心,我的表姐,典型的贵族金领,虽然已经二十九,但是却还是不愿意走进婚姻的围城。我明子虞,今年十九,虽然与素心相差十岁,但是感情却无人可比。

“小寿星,为什么不下去?”随着高跟鞋子踩在地板上特有的声音,素心优雅的端着一只高脚杯踏上了回廓,限量版卡地亚钻石项链,黑色抹胸香奈儿晚礼服,菲拉格慕黑色高跟鞋子,素心从来都是如此的优雅迷人。

我不想有用多的词汇去形容她,因为感觉任何一个词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失,却也都无法完整的形容,只能说她很完美!

“你要是在古代,一定是当青楼头牌的料。”我笑着移了移身子,素心对我回以一个不以为然的笑,将高脚杯放在旁边的廓沿上,慵懒的廊沿上半靠住身子,眯起眼睛像猫一样的打量一眼灯火闪烁的广州城,又突然转过脸对我挑起了挑眉头,递过一只黑色的盒子,“生日礼物。”

“什么东西?”我接过素心递过来的黑色礼盒,打开一看却是两块用绳子系着的玉分置在盒子两侧。

“我们一人一半。”素心伸出纤长白晰的手指挑出一块系套上我的脖子,然后又将另一块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拍回来的时候听行里的人说这是汉宫里传出来的,它们原本是一个整体的,也可以分成两块。”素心将自己胸前的玉拿到手中又指了指我胸前的玉。

“汉宫里的?”我咧了咧嘴,虽然知道素心有钱,不过还是略略的有些意外。

“把你的那半块玉给我,我拼起来看看。”一时好奇,我接过素心手中的半块玉拼起来,一个凤凰回鸾舞天的玉雕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完美的看不出一点瑕疵.

正当我感叹这玉的完美时,忽然无数绯红的光芒从玉中发出,将周照的通亮,我抬手挡住直射进眼中的光,手紧紧的握住玉佩。

“素心……”我大叫。

俞来俞盛的光包围着我和子虞,一股强大的气流突然从我和子虞中间的地心传来,拼在一起的玉佩裂开,我和素心被气流冲向了两边……

炙热的气流所带来的惊慌把我的思维完全占据,眼前不停的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脑袋越来越重,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眼前的一切都归于黑暗……

“啊……”身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同时也听到了一阵树叶树枝被打断落向地上的处簌簌声,还来不及惊诧,身上又压下一个重重的力量,我本能的出发一声尖叫,意识一下子断了线,模糊中伸手摸索一下,感觉到手指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又隐约的听到了有脚步和呼喊声,再想弄个月白,却还是沉沉的晕了过去……

五天后,秦王政二十四年。

睁眼,闭眼,睁眼,闭眼……当我第五次睁眼的时候,我依旧没有看到素心那间装饰一新的卧窒,而是依旧躺在一张木制的床上,阳光依旧从简陋的窗台是照在我的脸上,这让我狠狠的瞪大眼睛憋住了一口气,直到感到胸口生痛时,我才不得不承认一个这几天来,我一直都还无法接受的现实————我五天前的一觉醒来,就到了所谓的秦王政二十四年!

回忆着这几天的事情,我真是哭笑不得,一块玉,就这么突变性的将我带一了2000年的秦朝,而且还因为意外砸到树上,误打误撞救下了一个姓虞的小姑娘,从而被她当成恩人奉了起来。

“呼……”大声的呼出憋在胸口的气,我从床上坐起,盘腿坐正身子,我要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恩公……”之前见过的小姑娘,微笑着走了进近打断了我的思考。

“呃……姑娘!”我努力的让自己叫的自然点,但心里还是掉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恩公今日感觉如何?”小姑娘双手合拢放于身前,头微微低垂,脸上带着标准温柔的笑,整个就是淑女的典范标本!

“呃……呃我感觉还好。”我挤着笑赶紧回答,然后又赶紧的移了移身子,拍拍身边的床板示意她在我旁边坐下,我现在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对谁都不能得罪,万一人家不高兴把我扫地出门,可就要流落街头了。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叫我恩公?”

“奴家虞氏名唤玉儿,这……这说来真是无颜。”小姑娘说着脸上突然悲哀起来,眼睛闪闪烁烁的,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唉……你……你别哭呀……我不问了。”我最怕人哭了,特别是这种温温柔柔的小女孩子,一哭起来就会没完没了。

“我原是吴中人士,同老父一道居住沐阳县,上个月秦军到下相捉拿叛军,叛军中逃脱一人,领军千夫长害怕担罪,便污蔑我父是叛军捉其顶罪,还……还要将我充为军妓,父亲抵死才将我护出,要我到稽县来投靠堂家表亲,我走了三日水米未进,最终心灰意冷本打算在树上自缢,却不料恩公突然出现砍断了树枝……”

“砍断了树枝?”我转了转眼珠,想必是我在掉下来的时候把她吊着的树枝压断了吧。

“后来被人发现了我们,原来这里便是会稽县,我也寻到了表亲,恩公真是我的贵人。”玉儿又要起身身我拜谢,我赶紧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不用了,不用了……呵呵……好说好说。”我不好意思的笑着,心里却乐开了,真没想到我摔了一跤竟然摔出了一条一命,还从2010年摔到了2000年前的秦朝,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若是我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写个博客,说不定还能冲个点击榜呢。

“恩公,你是笑什么?”看到我低着头偷笑,玉儿不解的盯着我,我赶紧的收起脸上的笑,坐直身子,道:“不用老叫我恩公恩公的了,叫我子虞就好了。”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笑的跟个招财猫一样。

“子虞姐姐。”玉儿赶紧的对我低了一下头叫到,我心里一叹,这姑娘可真听话,纯洁的跟清水一样,这要是放在现代,那还不把那些什么神仙姐姐神仙妹妹都比下去了?

“唉……真听话。”我得意的对她抬了抬手,取上手腕上施华洛奇的水晶手链给她。

“子虞姐姐,此物做工如些精细相必是高价之物,这太贵重了……”玉儿有些惊叹的站起身子,赶紧的挡住了我的手。

“这不贵……”我看了看链子,就差没说是打折的时候卖的了,但是转眼一想也对,二千年前水晶这东西可是没有的,敢情她当成稀世珍宝了。

“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再珍贵又怎么比的上我们的姐妹情,你可千万不要再推辞了。”我做出一副很豪情的样子,把链子塞进她的手里,心里却不停的骂着自己虚伪,不过为了把她靠住,好歹在这儿有个落脚的点,我只能装出一副很深情的样子。

玉儿一脸的真执,“子虞姐姐,玉儿的命本是你所救,现以赠如此贵重之物,玉儿真不知何以报答。”我脸上依旧保持着沉静,心里却笑开了花。

“好了,我睡久了,想出去看看。”一想到现在我身在2000年前,我心里那个激动呀,这可全都是文物,而且都还是活着的文物,我真是迫不急待的想感受一下。

“姐姐换上这些衣物吧,我做弄些吃的给姐姐,然后再禀明表父随姐姐一道出门。”玉儿拿过一套灰白色的粗布广袖衣服给我,转身出门。

看到玉儿离开,我站起身子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灰黑色的中长韩版纯棉长袖T恤,黑色小脚裤,床边摆着一双黑色配色平底板鞋,这是我最喜欢的打扮,简单但又不寒酸。

“唉……入乡随俗……”我感叹一句,拉过玉儿留下的衣服开始朝身上套,一下子就看到了脖子上挂着的半块凤玉。

“是你?”我突然想起了同素心的一幕,“两块玉拼到一起就带我到了这里,那就是说只要找到另一半拼到一起,我就能回去了?”

“子虞姐姐,可换好了装?”门外玉儿叫声传来,我顾不得多想,赶紧把凤玉塞进衣领里穿上一双布鞋出了门。

玉儿在院子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陶制的碗,盛着一些青菜和玉米面饼,也顾不得味道这回事儿了,伸手就拿起面饼吃了起来。

“姐姐莫要心急。”玉儿细心的提醒我,递给我一只盛着清汤的陶碗,我一边点头道谢,一边接过喝了一大口,其实这伙食味道真的很差,但是我却像是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一样,我想这就叫饥不择食吧。

“姑娘身子可好了。”院门突然被推开,我塞着一嘴东西,左手拿着面饼,又手拿着陶碗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一张梭角分明的脸正惊讶的看着我,二十左右年纪,剑眉眉入鬓,星目有神,直挺的鼻梁,微浅的唇线抿成一线,我心里叹一声——典型的味道帅哥!

年少初见,熟不知,回眸一见,便注定了日后长达十年的纠结纷挠,甚至在我已经不记得我们年少时各自的模样时,但他所带给我的伤与痛,情与债,却永世无法真正解释开来,我们的纠结不知道是从何开始,更不知能如何结束……

“姑娘身子可好了。”之前问话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才看到那个帅哥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青年,也是之前一次醒来有见过的那个青年,是玉儿的表哥。

“表哥。”玉儿起身行礼,那个开口的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

“子虞姐姐,这是我家表哥。”玉儿微笑着向我介绍,我怔怔的点了点头。“表哥,这是子虞姐姐。”玉儿又向那青年介绍我。

“在下吕马童,多谢子虞姑娘救了玉儿。”那个自称吕马童的青年拱手向我行礼,我才回过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半个玉米面饼和陶碗起身对他也拱了拱手。

“你……你……你不必如此客气……”我使劲的咽下嘴里的玉米面饼,才断断续续的说完一句话,我看到吕马童的脸也紧缩到了一起,想必她是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我这样吃东西吧,不过这不怪他,想想我当时的吃相应该就很恐怖。

“这是项兄,是我在田间行走的时候遇上的,便邀来家中喝杯茶水。”吕马童又身我介绍起旁边的人,我又侧过眼睛上上下下的把那个扫了一遍,那人看我那么直接的打量他,本以为会生气不屑于我这种没有教养的女子,再或者是出于礼数避开我的眼神,但是他却是迎着我的目光不卑不伉的任我打量,甚至脸上还带着一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这倒是让我吃惊不少。

“好定力……”我移动一下脚步,小声的感叹了一句,别说在流行礼教的古代,即使是在现代,能被我的眼光扫过一遍却面不改色的也没一两个。

“姐姐,方才你说想出去走走,现下可否出门了?”玉儿走近我细声的问到,我才有些惊觉的转过头。

“哦……好。”我拍拍手上粘着的玉米面渣,高兴的回答。

“项公子,玉儿先行告退。”玉儿走近那个姓项的青年,轻轻的蹲了蹲身子,优雅温柔。

姓项的青年点了点头嘴角若有若无的闪过些客气的笑意,“嗯,请便。”

“姐姐,走吧。”玉儿快步的走近我,拉起我的胳膊出门,我侧过眼看到她泛红的脸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病了?”

“姐姐过虑了……”玉儿有些急促的说着,脸一下子更红了。

我突然像是明白什么似的,转头看了看院门里面两个正在朝屋里走的背影,轻笑了起来“哎……原来是见到意中人了哦……”

“姐姐……”我玩笑的话被玉儿赶紧的捂回嘴里,她的脸上又急又气的样子,让我更加笑的得意了。

“是哪个?是哪个?”我低下头看着玉儿早就红成一片的脸,转着她不停的转,笑的声音打颤。

玉儿皱着眉拉住我的胳膊,脸上满是恳切,“好姐姐,莫要再取笑玉儿了。”

“好拉好拉,不笑不笑。”我拉过她的手朝着旁边的路上走去,但是还是有些笑的气结。其实我并不是笑她脸红,只是笑还有这么脸皮溥的女孩子被我遇到,要知道就我认识的那一票姐妹儿,哪个不是看帅哥看的能把人吓跑的强女,我曾经一度怀疑“羞涩”这个形容词已经完全从女性身上消失了,这下可遇到了个薄脸皮儿女性的鼻祖了。

看了看周围全都是高高低低的草堆,和住户的土砌院墙,我有些失望,“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这里是会稽县外的庄子,庄外有条玉带河,连着玉带河的就是会稽江岸,会稽江岸也就连着会稽县城,城里每逢十五都会有集会,那是整个县最热闹的时候。”

“真的呀,下次我要去。”我对于热闹这两个字向来有着爱好的,有热闹的地方我我会凑上去,更何况是2000年前的热闹,这可是过了村儿就没了店儿的事儿。

“姐姐既然有意,那下次我便同姐姐一道去城里走走。”

拖着玉儿在庄里走了一个小时也就把这个庄子绕了两个圈了,说白了这就是个小村子,住着十来户农户,几个小孩子在路上跑来跑去,路边堆着比人还要高的麦桔,脚下的步全都是泥土踩出来的,走起来很有走在工地上的感觉,不一会儿黑色的布鞋就沾上了不少的灰尘。我也没了什么兴致再转下去了,就借口口渴回了吕家。

回到吕家的时候,那个姓项的青年已经离开了,吕马童和一个老人正坐在院里里说着话,想必应该就是吕家的长辈,后来也才知中吕马童的父亲,大伙都称其吕伯。

就这样,我暂时的在这户姓吕的农家住了下来,每天白天吕伯都会和吕马童一起到田里耕作,玉儿就在家里打理,我就每天东看看西看看,起初还会抱着一只陶碗或是一个铜器看个半天,想着在现代能拍个什么价目,但是日子久了就没了新鲜感,反而是觉得这样的生活让我越来越迷茫了,我开始怀念现化的生活了怀念KFC,怀念咖啡……

转眼,已经在吕家住了十来天了,从最初的兴奋、新奇到后来的失望,我渐渐的开始感到了失落,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我开始感觉到了无助,我怀念起爸爸妈妈,怀念起朋友同学,当然还有素心,我来了这里,她现在在哪?我要怎么才能回去?一天一天,我的疑惑和思念越来越多。

玉儿双手捧着一套衣服从屋里出来对着正靠在院子里的柳树下发呆的我露出一个笑意,“子虞姐姐,你把这身衣服换上吧,我要去河边洗衣服了。”

我被玉儿的话拉回思絮,丢掉上手的柳条,换上一副笑脸迎上她,“多谢。”

接过玉儿手上的衣物,我看了看了,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玉儿,你能否帮我弄套男装?”

“男装?”玉儿皱着眉看我,我肯定的点点头,汉服其实是中国很有历史名气的一种服装,特别是汉服女装,大气优雅,广袖随侧,回风舞袍,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装在身上吧怎么都不方便,特别是对我这种好动的。而这两天我看了吕马童和吕伯的衣服,虽然也有穿广袖式的,不过下田的时候多半都是穿着小袖口的那种,比起女装可要放便多了。

我好说歹说的满脸堆笑,推着玉儿转过身子,“玉儿,你快去帮我找找……”

玉儿虽然很不理解,不过最终还是帮我找来了一套灰黑色的粗布男装。我就赶紧的跑进屋里换上,再摸摸自己的头发,又把自己的长发全都绾起在头顶用一支简单的木制簪子固定住。

“如何?”一切打理完毕,我跳着出门对玉儿得意的笑着一拂袖,玉儿也慢慢的露出一个微笑,接过我手上的脏衣服放在旁边的竹蓝里。

我上前拉住玉儿的胳膊,笑着说到,“我也随你一起去。”

“嗯。”玉儿点点头,就领着我出了门。

一路走走看看,也就到了庄外,看到一条并不十分宽的河弯弯曲曲的绕在一片碧绿色的草地上,让我突然想到了“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我张开又臂,抑起头笑着对天感叹,“这地方可真不错,空气清新!”

“姐姐,我就在那边。”玉儿指了指旁边的河岸,笑着对我说到,我赶紧的点点头示意她不用管我。

我在一处平坦的草皮上仰面躺下,拉过两根小小的草杆在指门绕动,看着前面清清的河水,感觉真还是不错,“唉……要是在这儿有栋别墅,那可是件美事。”

“快走快走……”突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说话声,我一个翻身坐起身子扭头朝着旁边的路上看去。

一个身着黑色粗麻衣服的人,正拉着吕马童急急忙忙的朝左边的小路上走,“快些快些,去晚了就看不着了……”

“吕大哥……”我大声的叫了一声。

吕马童和那个人都停下步子看向我,但是因为我穿着男装,吕马童看了许久才确定是我,“哦……是子虞姑娘呀。”

我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草,跑过去好奇的问,“你们要去干什么?”

“哦……听闻秦皇游江路过会稽江,大伙都赶着去看热闹呢。”吕马童兴奋的回答。

“秦皇?哪个秦皇?”我突然脑子里亮了一盏雪白的灯,秦皇?莫非是秦始皇?

“嘘……”吕马童有些紧张的示意我小声,我赶紧的收住了自己因为激动而过分高分贝的声音。

心里激动的像是煮开水一样,要是能见到活的秦始皇,“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如果能看到秦始皇,我穿来这里也算是没白来呀,只可惜没带相机,不然的话如果能拍到秦始皇的照片,那可了不得了。

“走吧。”吕马童也不多说,领着我就朝左边的路上走去,我也顾不得还在河边洗衣服的玉儿,赶紧的跟了上去,心里想着见到秦始皇要要怎么说呢?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处历史书上画的一样是个大胖子?……

一路走着,满脑子都是想法,但真当我站到了会稽江边时我立马就傻了眼————并不是我一个人来看热闹了,而是来了一片!不大的江堤上站满了人,各色的衣服,高矮不一的人挤满了可以站人的地方,我站在江堤后面的沙地上,除了前面的人头,什么也看不到。

“真郁闷……”我咬着牙踩着脚下的沙子。

“快看快看……来了来了……”人群前面传出一阵兴奋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了一阵阵的鼓声由远处的河面传来。

“不管了……”情急之下,我再也顾不得了,挽了挽袖子以当年看演唱会挤前排的架式,我就开始闭着眼睛向前面的人墙开始挤,踩着别人的脚、拉着别人的胳膊……也不管旁边别人的喝斥,惊呼,我拼了命的朝人墙前面挤,只想着一定要看看秦始皇长啥样。

“看到了看到了……”我努力的抬高脖子,越过前排人的头顶我已经看到了河面上红的船帆了,我高高的抬起头垫着脚尖看向河中央,只见一群浩浩荡荡的船队正由远向近驶来,红色的大旗,数十米高的船身,四层楼高的船桅……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土包子,好歹在2010年我也是走南闯北的见过些世面,但看到这样的船队,我还是不禁的张大了嘴。

“彼可取而代之也”一个声音打断我的惊诧,我闭上张大的嘴,把目光转身旁边就看到了一个梭角分明的侧脸,我记得是上次同吕马童一起的那个姓项的青年,此时他正抬首昴胸的眺望着远处的河面。虽然他并非是对我而言只是一句自语,但他语气中的不屑让我感觉是在笑话我刚才的惊诧的无知短目,不禁的心里有些窝火。

“牛皮精一个。”我对他翻着白眼嘟囔一句。

“兄台何以如此说话?男儿志气岂容尔等贱视?”他转过脸认真的对我的一句话还较上了劲。

“懒得理你。”我再次的翻个白眼给他,想离他远点,也想看的更清楚河面上的船只,转头继续使劲的朝前面挤。

就在我挤的正兴奋,眼看就能挤到最前排时,突然背后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道力在我身后一推,我脚下一个落空,来不及惊叫就一头栽进了江堤下的河水里。

一瞬间,冰凉的河水把我淹没,鼻子里一口吸进了河水,把胸口呛的生痛,眼前也模糊起来。我心里念道着倒霉,可能老天爷看我玩够了要送我回去了,但是没看到秦始皇长什么样真是可惜。

“起来……”突然脖子上传来一个力道提着我的衣领把我拉到身边,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穿过有些混浊的水我看到了一张梭角争明的脸。

“呼……啊……”那人提着我的衣领浮出水面,大大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打横抱起我踩着口哗哗的水声走上河岸。

“醒醒……快醒醒……”有人拍打着我的脸,我努力的睁开一点眼皮,看到一张模糊的脸正低着看着我,他头发上的水正一滴滴的落在我的额头上,我还没有完全停止的思维告诉我,我是被他救了起来,这也就是说我回不去了?

“咳咳……”吸进一口气,我立刻被胸口里的河水呛到,咳出一口水。

“子……虞……子虞?”就在我感觉难受的时候,突然一个我熟悉的惊叫声响了起来,紧拉着就是原本已经被河水呛的生痛的胸口被一个人重得的压了下来。

“咳咳……”我再次的吐出一口水,胸口闷胀的感觉突然好了很多,眼前的事物慢慢清晰起来,我也看清了正死命拍着我胸口的人,竟是素心!

“素心……真是是你呀……呜呜……”我一边笑着一边开始流起眼泪,抓起一把沙子就散到了素心的身上,“你跑哪去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呜呜……”我的鼻涕和眼泪混着身上的水渍全都沾到素心的身上,素心也一边哭一边笑的抱着我不放,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

“姑……姑娘……”救我上岸的项姓青年看着我们俩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把眉到皱到一起。

我也懒得理他,抱着素心继续哭笑着不停说话,“素心……我终于找到你了……”

“是你?”姓项的青年突然想是明白什么一样,盯着我的脸说到,我才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你是子虞姑娘。”姓项的青年看着我的脸半晌突然说到。

我又白了他一眼“我有说过我不是吗?”转过神一想,也对,今日我穿的是男装,他没认出我也不是错。

“子虞姐姐……子虞姑娘……”身后传来一些脚步声,我松开抱着素心的胳膊,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转过头就看到了正跑过来的玉儿和吕马童。

玉儿拉起我的手腕,满眼的担心,“子虞姐姐,你让我好找。”

“都是我的疏忽,带子虞姑娘到河边,却未有告知你。”吕马童有些自责的解释。

我站起身子,强做精神的转了转身子,“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过现在都没事了……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玉儿拉着我的手上前向姓项的青年道谢谢,“多谢项公子相救。”我咧了咧嘴也只好低着头跟在玉儿身边。

“不必客气。”姓项的青年淡笑着回了玉儿的话,又移过一步在我面前站定,看着我接道:“只是项某要对这位姑娘提点一句,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可辱!”

“你……”原本心里那点对于他的感谢,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一下子被气愤淹死,我猛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把牙磨的吱吱作响。

“羽儿,该回了。”远处树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对着这边唤了一声,与我瞪眼正起劲的人,突然收起了眼神,对着我身后的吕马童和玉儿拱手行一礼快步的朝着那老人跑去。

“羽儿?我还毛儿呢?切……下次别让我遇到……”输人不输阵,我对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不屑的呶起嘴挥了挥手。

玉儿拉过我帮我打理着湿透的衣服,“子虞姐姐……项公子也没有恶意……”。

“那我还要庆幸了……还好他没恶意,他要是有恶意我这对眼珠子就被他瞪下来了。”我呶着嘴发牢骚。

“项兄向来直爽,直言不讳……”吕马童也当想了说客。

“他叫什么名字?下次遇到我一定要让他知道姑娘我的厉害!”我扭着袖子上的水,不甘心的说着。

“项公子名籍,字羽,同我都是下相人士,我们自小认识……”玉儿脸上微红的说着。

“哦……那就是说他叫项羽咯……”我起初不以为然的念道着,但当我在说出他的全名时脑子轰的一下子炸开。

我瞪大眼睛抬手死死的抓住玉儿的胳膊,盯着她的脸“你……你说……你说他叫……叫项羽?”

“嗯。”玉儿皱眉看着我,怔怔的点头。

“靠……我竟然遇到了项羽!”我大笑着跳动一下,正好对上同样瞪大眼睛的素心,我赶紧捂隹自己的嘴。

“玉儿,我今天遇到了同乡,我有话要跟她说,你们先回去吧。”也不管玉儿和吕马童,我拉起素心的手,开始在河岸上跑起来,身上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真的很难受,不过我却还是高兴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哈……”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我们都没了力气,我和素心一齐扑倒在河岸上的草地上,拉着手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呵呵……呵呵……”我和素心同时侧过脸看着对方,不禁的都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你竟然也落到这里了,你几天过的怎么样?都到哪去了?”我急急的拉着素心追问。

“嗯……不好不坏吧,跟你讲哦,我遇到了个叫刘邦的人……”素心挑了挑眉,有些不悦的想要身我报怨什么,但是却被我猛的打断。

“你说你遇到了谁?”我惊奇的追问着确定。

“我……刘……刘邦呀。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素心起先是一怔,回过味之后又不爽的推了推我的胳膊。

“天呀……敢情老天爷是想让我们来看活文物的呀,哈哈……”我乐不可支的笑着拍打地面。

“子虞,你又抽什么风,说什么呢。”素心皱着眉头,不解的问到。

“哈哈……你的历史不及格,所以你不知道我不怪你……”我大笑着说到。

“切……你就卖弄吧。”素心丢给我一个白眼,历史从来都是素心的死穴,她除了迷恋清穿小说的时候知道康熙的几个儿子,其他的历史其实上都是可圈可点。

“知道汉高祖祖不?汉朝的开国皇帝!”

“呃……”素心咬着嘴唇转动眼珠。

“不知道吧。”我得意的眯了眯眼睛。

“但是我知道刘彻,这是我看《大汉天子》知道的。”素心不甘示弱的争了一句。

“行了行了,我给你补补课吧,公元前200多年年秦朝灭亡,然后汉朝的开国皇帝汉高祖建立起新政,称大汉,而这个汉高祖呢就是刘邦,他还有一个很历害的皇后,吕雉!”

“他是开国皇帝?”素心惊奇的反问,“不会吧,早知道一定问他要个签名了。”

“哈哈……那是呀,要是早知道我也向项羽要个签名了,不过他那么臭屁不要也罢。”我扯过一根小草叶放在额头,翻起眼睛看着。

“唉……对了,你的那块玉呢?上次我们拼到一起就到了这里,那我们再拼到一起应该就能回去了,快拿出来。”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迅速的翻起身拿出衣领里的半块玉。

“我的在这儿。”素心也翻起身子从脖子里里拉出半块凤玉。

“不过我有个问题,我们到这儿来看到了见到了见到了刘邦、项羽、本来刚才可以看到秦始皇的,不过错过了,真是可惜!”我呶起嘴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露出一脸奸笑对上素心的脸,“要不……要不我们去看了秦始皇再回去?”

“good idea!我也是这样想的,到了秦朝怎么的也要看看秦始皇长什么样吧,不然下次可没机会了。反正我们现在一起,回去也是早晚的事。”素心也跟我一拍即合。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先去咸阳看秦始皇,看完秦始皇再回去。”我和素心同时伸手手击掌,然后又大笑着仰面倒下。

“老天爷这次可是给我们开了历史课的小灶呀……”我大声的叫了一声,然后侧过脸看着素心笑了起来。

“你看你穿的什么东西,男不男女不女的,头发像鸡窝,再化个烟薰妆,整个就是个叫化子。”素心扫看了我一眼,取笑着我。

“你也好不到哪去,这身汉服穿在你身上真是浪费资源。”我也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哈哈……”相对的玩笑一句,我们又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笑声惊动旁边树上的鸟儿,、鸟儿飞起时翅膀扑腾的声音格外的清亮,正值碧绿的草地郁郁葱葱,清清的河水从前面的河里流动着发出一些哗哗声,我和素心就躺在中间,相互的看着对方笑着,太阳慢慢的从云后面露出来,在地上投下温暧的光芒,映在我和素心的脸上,灿烂而美好!

其实当到了后来所有的一切都变的面目全非的时候,我都还是会不禁的想起那时的美好,一切都是灿烂的美好,一切都如清清的河水一般清澈,如阳光一般明媚的。

但是,当一片黄叶落下时,秋风乍起,数千万枯叶簌簌而下,没有人记得最初的那片郁郁葱葱的美好,更没有谁还能挽住一片芳华刹那……

一路走去,我们弄丢了很多……我们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和素心在草地上聊了大半天,直到太阳沉到了西边的下山,我们才赶紧想到了要回去。

“今晚你和我一起去吕家吧,明天我们就起程去咸阳。”我拉着素心提议到。

“嗯。”素心点头答应。我们也就赶紧的朝回走。

回到吕家已经天黑了,吕伯正和玉儿和吕马童坐在堂里,见到我进院都起身迎了上来。

“子虞姑娘,你可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召集庄上的大伙去寻你了。”吕伯领先开口,口气焦急,这让我一下子愧疚起来。

“吕伯,真是对不住,今日遇到了同乡姐妹,一时聊的忘了时间,让你过忧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吕伯点点头。

“哦……这是素心。”我拉过素心向三人介绍。

“大家好。”素心识像的露出一个招人爱的笑。

“嗯,素心姑娘好。”三人都含首示意。

“吕伯,我这些日子蒙您收留,现在我找到了姐妹,要回去了。”虽然这里住了不久,但是一说到离别,我突然有些不舍起来。

“哦……要回家了呀。”吕伯应了一句,点点头,接道:“也罢,你一个姑娘家独身在外也多有不便,回到双亲身侧也是好事。”

“子虞姐姐……”玉儿听到我要离开,眉头皱了起来,眼睛也闪闪烁烁的,这让我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玉儿,你别舍不得,我只是回家,呵呵……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呢。”我赶紧安慰她,当然,说以后会再见是我的托词。

“玉儿,既然子虞姑娘要归乡,那也是好事,你莫要伤心。”倒是吕马童好说话,帮着安慰玉儿。

“嗯……嗯……”素心也赶紧上来帮腔,我对她投以一个默契的眼神。

又随意的说了些告别的话,我就借口累了拉着素心回到了房里,收拾好一些东西,我把玉儿帮我洗好的、衣服和鞋子全都用包袱包好,就躺在床上和素心乱七八糟的聊了一通,我们也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窗外露出了一些白色的光,我看了看对面吕伯他们屋里还是漆黑一片,一是不想打扰他们,二也是不想再婆婆妈妈的告别一次,就拖着还没怎么睡醒的素心拉开院门走了。

上路之前,我把自己和素心的眉毛化粗,又把皮肤弄黑,把头发全都用木簪挽起来,再找了两套粗布男装穿上,只要不仔细看我们也就还真像是两个男的,这样也让我们走路做事方便了许多。

走了几个时辰,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头顶了,虽然只是三月的天气,我和素心还是走的一身汗,“哎……好饿呀!”

“我也饿了。”素心皱起眉,撅起嘴。

“昨天吕伯给了我一些盘缠,不过好像没有多少。”我在包袱里翻出一个灰色的小钱袋摇了摇。

“怎么办?”素心看着我,一脸的无奈。

“不管了,先去吃饱肚子再想办法吧。”微微想了一下,最终我下了一个决定。

“好,先吃饱再说。”素心也扬了扬手,指着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挂着一面“茶”布旗子的野店说到。

我和素心在一张靠近门口的桌子坐下,对着里面的人大声的叫到,“老板,一碟包子,一壶茶。”

“好咧……马上就来。”里面一个看起来精瘦的老头高兴的应了一句,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我们,又转过脸对着旁边一个腰粗肩宽的大汉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公子,此行我等太过急促,让公子受苦了。”背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素心原本用手扇着风的动作也被那个声音吸引了过去,好奇的抬头看了过去。

“哎……帅哥邪!”坐在对面的素心向我投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我也扭过头看向身后的桌子。

一张桌子上坐了四个人,两个穿着黑衣服分坐两侧,看起来像是随从部下,一个穿着灰色的袍子,面色沉稳正一丝不苟的盯着桌子,刚才说话的就是他

而坐在灰袍人对面人的就是素心嘴里的帅哥。其实,我一直觉素色是个可好可坏的颜色,男士穿白色衣服就有两种效果,一种是穿的不伦不类,把自己弄的跟个傻冒一样,不仅完全穿不出气质反而把自己不好的地方全都显露出来。而另一种则是可以穿出一种空灵美感的,我曾经一度以为这种美是不存在的,而那个人恰当的让我感觉到了这种美。头发一丝不乱的在头顶用一支碧绿色的玉簪绾起,一身简单的素色汉袍,皮肤白晰干净,眼睛略带点桃花,眼角微微上翘,嘴角也弯着一个好看的孤度,全身上下无一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唉……别看的那么过火。”素心带着嘲笑,低声的提醒我。

我回过头丢给素心一个白眼,“包子没上来,先拿秀色垫垫底……”

“二位,包子来了。”正当我说到一半的时候,精瘦的老板不适时的拿着一碟包子小跑过来放到了桌上,我到嘴边的话也一下子被堵了回去,弄的我顿时一脸黑线,素心却压着声音笑的岔气。

“你就笑吧……笑死你。”我翻给素心一个白眼,狠狠的拿起一个包子在嘴里啃一口,眼睛瞟向门外。

一瞟不要紧,我嘴里的半口包子一下子就停在嘴里忘记了咽下去,我看到刚才站在那个精瘦老板旁边的粗腰大汉,正提着一个长长的黑布包着的东西从门前迅速的闪过,阳光从黑布里露出来的东西上闪过一道耀眼的光,竟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别笑了……别笑了……”我吐掉嘴里的包子,摇着素心的胳膊,低声的说到。

“啊?哈哈……”素心还有些收住笑的看着我。

“这里……这里是家黑店。”我把头靠近素心,小声的说着然后用眼神示意她朝门外看。

“啊……真的……”素心也侧过眼神看了一眼门外,竟看到那个粗腰大汗带着几个同样粗壮的人正朝这边快步的走来。

“这……这茶……”背后的桌子上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接着就是几声扑通声,我扭头一看那几个人竟然全都倒是桌子上睡过去了,或者准确的说是晕过去了。

“怎么办?”我对素心递一个眼神。

“估计他们是打那一桌的主意,装吧。”素心伸手拿出碟子里的两个包子丢到桌子底一阵猛踩,然后把头贴在桌子上装起了晕。

我也赶紧的把眼睛一闭把头倒在了桌子上,怀里却还紧紧的抱着包袱,我的身家可全都在这里面。只希望那些人嫌我们穷,别过来抢我们的东西,只拿背后那桌的就行了,反正也看他们蛮有钱的。

“头儿,这下我们可发达了,看这就是大户富裕人家。”一个大汉一边拿过背后那桌人的包袱,一边大声的笑着。

“嗯……”那个领头的粗汗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我和素心,“那两个看起来没什么料,不过穿的还算干净,去把他们的包袱也拿来。”

听着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一旦那些人拿走了包袱,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要是发现里面装的是女装,说不定也会发现我们是女扮男装,那可就更糟糕了。

“shut!拼了!”我在那只大手抓上我怀里的包袱之前突然从坐位上跳起来,甩着包袱狠狠的打到那人的头上。

“啊……”那人突然被我狠命的一打,立刻抱着头退了回去。

“靠……姑奶奶我跟你们拼了。”我口不择言的大叫一声,然后举起旁边的凳子就朝着那些人砸了过去,素心也赶紧的站起来拿着桌上的茶壶朝那些人丢过去。

“怎么办?”我和素心相互的看对方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到,然后又都回以一个无奈的表情。

“先把那边几个解决掉,再把这两上捉回去,我要让他们知道老子的历害。”领头的粗汉气急败坏的吼着,立在旁边的一个人就举起刀朝着那桌人过去了,我也明白过来,他们这些人不仅劫财,更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