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如此的日子

活着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因为只有活着,生活才会有盼头,未来才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一切的美好,都因为活着而变得触手可及。生命是复杂而充满奥秘的,从古至今以来,所有的科学技术,都无法创造出生命。人们可以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制造各种沙发凳子,去制造飞机汽车坦克,去改造世界,让世界利于自己。但从古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通过科技创造出生命。创造出生命的,只有大自然和万事万物的母亲。生命是来之不易的,好好活着,就算日子很平淡,或者说日子索然无味,也是莫大的幸福了。

人类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战争时期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时间,和平只占有相对较少的时间。正如“宁做盛世犬,不做乱世人”,足以体现人们对和平的渴望,对平淡的日子的渴望。所以说,能够在和平年代过着一如既往的平淡日子,是无数前辈争取而来的战果,我们应该更加珍惜。

能够正常地上大学,也是我们的荣幸啊。即便是将要毕业,未来找工作充满了不确定性,也算得上是一种迷人的景色与简单的挑战。

如今已经是五月下旬了,毕业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学校里的课程也基本上结束了,大家几乎都在为找工作而发愁。今天是周二,整天都没有课,宿舍里其他三人都窝在宿舍里不动弹,非常懒。而我一贯都跟他们不一样的,我早早就离开了宿舍,去了图书馆读书,顺便还要修改一下自己的毕业论文。不光将来找工作让我发愁,这毕业论文也让我烦心啊。

我倚在图书馆的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我面前的桌子上是我读的书已经亮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

以后上了班,就比上学时要忙多了,压力肯定也要大不少。假如我可以回到大一,再重新过一遍大学生活,应该会比现在更加美满。重来一次的话,说不定华年就不会死,我也不用天天那么惆怅。

可是哪有这么多假如呢,假如的都是我们不曾拥有的。我们所拥有的,只是现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拥有,甚至察觉不到的拥有的所在。假如是无穷无尽的,欲望是没有彼岸的航行,我们所拥有的,就只是在这欲望之海上孤零零的小船。假如是不存在的,假如之中的都是我们不曾拥有的事物。其实应该学会知足,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应该相当丰富,而我们的习以为常却让我们察觉不到拥有之物的存在。只待到失去了之后,才会发觉当初拥有的是多么美好,开始回忆或者假如。假如是异想天开者的白日梦,一切不会回来,也不会重来,还是不要再假如了,直面现实吧。

我将目光转回电脑屏幕上,继续改写我自己的论文,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电脑微信上收到了一条白玉堂发过来的消息。

“在干啥呢,没课的时候真的是有够无聊的。”

我连忙回答:“在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之后,正在改论文。”

“哦,正在忙着呀,待会儿聊吧。”

其实我虽然在干正事,但没什么动力,挺无聊的,正想找个人聊天来着。

“等等,玉堂,陪我聊会天吧。我虽然在干正事,但绝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偷懒呢。”

“哦哦,我懂我懂,那,你再跟我说一下关于怪人徐正的故事吧!”

看到白玉堂对徐正的故事这么感兴趣,我也高兴了起来,连忙回想徐正还干过什么事情是值得说一说的。

“稍等一下,我得想一想,最近他还没干啥事,我想一下过去的。”

“快,我还挺期待呢。”

“我想起来啦,我们宿舍是四人间的上床下桌。上下床的时候呢,都要爬那个梯子,徐正不论是上床还是下床,都会弄出十分大的声音。上床的时候,他能弄得床砰砰响,下床的时候,就像地震一样,都会发出十分大的噪音。还好已经四年了,我们已经适应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半夜里起来上个厕所,那声音都能把我给吓醒。”

“这么可怕吗,你们没有说过他?”

“说过啦,不管用的,现在也这样。”

“还有一次,他在公共洗衣机里洗贴身衣物和袜子,被前来洗衣服的同学们当场抓获,同学们向他讨要说法。徐正看对方人多势众,于是就认错了,结果他回到宿舍之后,还向我说起那些同学的不对来。我寻思,这明明是你的错呀,那些贴身的衣物和袜子,你自己用手洗不就行了?放洗衣机里这不纯纯没事找事吗?并且他还说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跟他们计较,先假装道歉稳定了局面,回来再到背后来骂他们。当时我听了他的这些说辞也是感觉十分可笑。”

“呀,确实挺恶心,我们女生宿舍这儿,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后来,还是洗衣服,他这次洗衣服没把卫生纸提前拿出来,结果弄的洗衣机里面全是卫生纸。这次他没有被其他同学发现,因为是他洗完衣服之后,把衣服放进盆里,回了宿舍一趟,再回洗衣房拿衣服时,才发现有同学吐槽一台洗衣机里有很多卫生纸碎屑。他一看,是自己刚刚用的那一台,于是就察觉到是自己忘了提前拿出来卫生纸,就灰溜溜地逃跑了。”

“啊哈哈哈,要是我是那个男生,我就质问徐正,为什么你所有衣服上都有卫生纸碎屑,是不是你刚刚用了这台洗衣机。”

“这得看他溜得快,还是你的嘴快了。”

“还有吗,还有吗?”

“还没完呢,这还不是最过分的,他在洗衣机里洗鞋,没想到吧!”

“鞋?啊?这东西能放在洗衣机里洗?”

“在我们这种正常人的眼光里,当然不可以用洗衣机洗的。但在徐正眼里,是可以的。”

我和白玉堂在微信上聊得火热,我已经完全沉浸其中了,这图书馆简直就成了我的聊天室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他那次洗鞋用的洗衣机,不知道是往里面放了几双鞋,那个洗衣机运行起来,噪音非常大,很快就引起了同学们的警觉。”

“徐正又被同学们抓了?”

“不,这次他没有被同学抓,也没有逃跑成功。因为洗衣机运行了一段时间之后,直接坏了,宿管大爷来看一下洗衣机里洗的什么,居然是鞋!之后大爷问,这是谁洗的鞋?现场没人承认,徐正灰溜溜地逃跑了。后来,大爷联系了系里,调了监控之后,才发现是徐正洗的鞋,洗鞋把洗衣机洗坏了。徐正不光赔了钱,还被学校通报批评了,他这次是被学校抓住啦。时至今日,男生宿舍的各个洗衣房里都贴着‘禁止在洗衣机里洗鞋’,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我要笑死啦,听你讲他的故事真是搞笑,以后你要多多跟我讲哦!”

“没问题,只要你想听,我随时都可以讲。”

我长舒一口气,看时间也已经五点多了,就打算收拾东西去吃饭。

“咱们去吃饭吧,我好闲哦,想找个人陪我我聊聊天。”电脑那边的白玉堂给我发过来了消息。

原本我是打算自己一人吃饭来着,耐不住白玉堂的邀请。我其实也无事可干,自己一个人或者说是陪着白玉堂都是可以接受的,都是开心的。在大学结束之际,遇见了白玉堂这样的好友,也是我的荣幸,虽然我说过我喜欢自己一个人,但跟白玉堂在一块儿,也不乏是一种享受。

“好呀,咱们一块去。话说,你不是也喜欢自己一个人吗,咋又邀请起了我。”

“喜欢自己一个人是真的,你不也是这样吗?一个人待久了,偶尔跟朋友吃个饭,不会打扰一人独行的清净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啊,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一直追求自己一人,而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这不是喜欢独处的人,是苦行僧似的现实边缘人,我们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是呀,玉堂,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独处和共处,就如同八卦中的阴阳,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独处多了有共处几次,共处多了有独处几次,这才是正常的。我们都是正常的。”

“嗯嗯,我去化妆了哈,以前见你的时候都是素颜的。六点钟校门口见!”

“好的。”

我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先回宿舍,然后收拾一下,再去校门口找白玉堂赴约。我收拾好东西之后,五点五十左右,就到达了,校门口,而我等了白玉堂有二十多分钟,直到六点十几分,她才姗姗来迟。

“哟,久等了久等啦。”

“好,咱们去哪儿呀。”

“哎,张焕青,别急嘛!”

我看向白玉堂,一脸疑惑,问道:“咋了,还有什么事吗?”

“我画的妆哎!你咋也不夸夸我!”

听到白玉堂的话后,我才注意起她今天的妆容,我不是很懂化妆,也不懂什么化妆品的专业术语,只是觉着白玉堂好看是好看,但感觉怪怪的。她那精致的五官,经过各类化妆品的修饰之后,使得五官与她的黑框大眼镜的相互衬托黯然失色了。漂亮是漂亮,但感觉有点怪怪的,我看起来有点不太适应的感觉。

“很好看呀,挺漂亮的,很适合你。”

“啊?”白玉堂皱眉。

“有什么问题吗?”

“实话实说就是,我画的是不是不好看?”

“额,其实我也不懂化妆,不知道该怎样夸你,但我的感觉就是很漂亮。”

“行吧,其实我也不是很会,对于各种外观的粉饰,我都不在意,只是偶尔化妆。”

我们两个聊了一会儿后,就坐公交车去往了一家老餐馆,很快就开始吃起了饭。两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相对而坐,在餐厅内明亮的灯光的照耀下,白玉堂那张化了妆的脸再一次引起了我的注意。

“话说,我感觉还是素颜朝天的你更漂亮一些,比起现在的你来说。”

白玉堂放下了筷子,喝了口水,说道:“为什么你会觉得素颜的我更好看?是因为素颜朝天有一种自信感吗?”

“不是,额,不完全是,素颜朝天的自信感确实迷人,但就像你背上的胎记一样,这种不加掩饰的真诚,更让我觉着漂亮。并且你的五官本来就很精致,真诚地展现出来,在你的眼镜下,就是很漂亮。”

“啊?你是变态吧?你咋知道我背上有胎记?”

“你咋这么说?那几天你穿的衣服就是露背的嘛!我坐在教室后面,一抬头就能看到。”

“哦哦,我忘了,不好意思,确实,我不在意那玩意儿。你说我素颜漂亮,五官精致,到也是对的,从小那些夸我的男生都这么说。”

“哟,追你的人还不少?有机会你一定要跟我说说。”

“行,跟你说。你说,我化妆不如素颜好看,是我的技术不行吗?”

“我觉着不是你的技术不行,”我喝了口水“原因还是我刚刚跟你说的,就算是技艺再高超,也不如纯天然的你的美。”

白玉堂盯着我的眼睛,随后就捂住嘴笑了。

我继续追问:“为什么你不在意化妆呢?并且是偶尔化妆?”

“这两个问题,刚刚应该你我都回答过了。真诚,自信,不加修饰,再加上天生丽质,以及被许多男生追。”

“是呀是呀。”我也笑了笑,两人就继续吃饭了。

吃完饭后,我们两个人还是跟前几次一样,散步一会儿之后,再坐车回学校。

晚上的济南没什么可以介绍的,人挤人呀。两人逛的差不多了,就坐上公交车回学校了,走回校园,准备和白玉堂分离时,她又突然叫住了我。

“张焕青,等等!”

“怎么了?”

“这周六,要不要来我家玩呀?让给我好好招待你一下,我家里人那天都不在家,咱们两个人可以聊天从早聊到晚哦!”

“你家是济南本地的?”

“对,就在天桥区那里,你可以坐公交来。”

“行,我家是新泰的,泰安下面的县级市。”

“哦哦,以后有机会我也可以去你们家玩呀!”

“可以,来的话,也是我的荣幸。不过新泰没什么名胜古迹,我可以带你去泰安。”

“泰安有啥?”

“有泰山哦。”

“泰山是泰安的?”

白玉堂的问题有点让我震惊了。

“对呀,大姐,你以为呢?”

“我啊,额,我以为在泰州呢,以前去江苏旅游过。”

“以后别以为错了哦,泰安没了泰山也没啥了,别再记错让我伤心啦。”

“好的好的,周六来哦,我给你发定位,拜拜了!”

“再见!”

我和白玉堂分别了,我准备回宿舍时,徐正突然从微信上给我发来了消息,问我如果方便的话,想让我给他从校园烘焙店里买点泡芙。我直接就拒绝了他,说我自己已经马上到宿舍楼了,让他自己买吧。

其实我之前给他代买东西,他都非常自觉的抹零,二十一元的东西,给我二十,并且会对我替他买的东西挑挑拣拣。我真是讨厌徐正这些行为,给钱自觉抹零不说,对我给你买的不满意,完全可以自己去买呀。就算是顺路,我也不会去给他买东西的。

我一路走回了宿舍,回到宿舍里之后,发现徐正正在穿衣服,看样子是准备自己去买。

“回来啦,忙了一天了吧,我去买泡芙,嘿嘿。”

“嗯,去吧。”

“要是你给我代买的话,我还想分你一个的,不过,我自己去买了,就没你的咯。”

“没事,你自己吃吧。”

徐正走出了宿舍,我怪稀罕你的泡芙?以前我给他代买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他分给我一个,这次可好,算是给我画饼吗?算了,以后跟白玉堂聊天,可又有素材咯。

我换下来了一身衣服,躺在了床上,宿舍里那俩人还没有回来。最近这几个月,跟三位室友的交流可算是越来越少了。可能是快毕业的缘故,大家都忙着毕业,找工作,写论文,所以才交流变少了。也有可能是快毕业了,本来大家都互相不喜欢,快要分别时,就更不交流了。不论是哪种原因,快毕业了,他们只是我漫长的人生中不起眼的过客罢了。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不说话就不说话,无所谓。

与跟室友的交流逐渐减少而完全相反的,是和白玉堂的交流愈加频繁。我和白玉堂虽然才认识了几个月,但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确是非常的亲密,几乎达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吸引力就是如此,两个相互之间没有引力的人,就算相处上三五年,十年二十年,关系也不会很亲密,也可能因为一件小事而关系破裂,或者说不经意间这段关系就会被遗忘。这种情况的典型例子,就是我和我这些室友们。另一种情况是,如果人与人之间相互吸引,有很强的引力,就算认识了几小时,认识了几天,也会感觉亲切如故。这种关系就算再相处几年,也可能不会改变,甚至变得更好。这种情况的典型例子,就是如同我和白玉堂。前者属于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而后者属于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见钟情之后,继而日久生情。

现在我和白玉堂越走越近,让我产生了一种十分模糊的错觉。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错觉,就如同猛然之间的既视感,只能从意识的角度上感受到。对,错觉,当初我和宋华年,我们两人也是越走越近,直到产生了一种家人的错觉。

又是熟悉的头痛,让我察觉到,刚刚与白玉堂产生的错觉,不是家人的错觉,而是觉着她与宋华年相似的错觉。

当时和宋华年在一起,是家人的错觉。而与白玉堂在一起时,是她与宋华年相似的错觉,这种错觉比前者更浅一层。因为由前者产生的错觉是家人,而由白玉堂产生的错觉便是前者,这种错觉让我突然感觉到,白玉堂像是宋华年的一个替代品。

啊,不能这么想,这明明是两个人,两个不同的个体。

记得当时,寒假结束之后,就是我们一起看夕阳,之后又一起看日出的那个寒假之后。当时我和宋华年早上起来一起去上学,五点五十就到校了,准备开始晨读。学校为了防止恋爱,把我们这些学生分成了男男一桌,女女一桌,宋华年就在我的前面的前面。六点开始晨读之后,我就开始背历史,之后又背的地理。由于今天下午大休,所以今天早上的晨读整体上都是有气无力的。我们跟以往一样,上完了两节晨读,课间趴在桌子上睡觉,之后再上两节课,去跑操,跑完操再上两节课,一上午就过完了。

我们两人先后去推车,准备回家吃午饭,然后午休。我们二人为了避开老师的视线,出教学楼之前,我们都是不走在一起的,我们俩都是一前一后到达停车区,随后不是她等我,就是我等她,最后再一起离开学校。

“其实对于我们走读生呀,我们中午这段时间,也算是放假了。”华年推着车子说道。

“是呀,那些住校的同学更痛苦呀,中午的这段时间里,还是要受到学校和老师的控制和监视。他们基本上一离开家,直到下次大休,这段时间里的每天,每天24小时都要被限制在学校里面。简直被剥夺了自由的罪犯一样,要是让我住校,我可受不了。”

“是啊,我也受不了,每天中午和晚上回家的时间里,可是我们每天当中最自由快乐的时光了,就像是避难所一样啊。”

“是啊,在家里可不像在学校,没有老师突袭,没有检查,可以让我好好地放松。”

我和华年走到了校门口,骑上车子离开。

“焕青,高中真是折磨,还好我们快要熬出头了。”

“是啊,我休息不好,每次晨读或上课,都会打瞌睡。记得那次大休,我在家里睡午觉,结果就突然惊醒了。并且惊醒的同时,内心十分慌乱,我的嘴还不受控制的不停地嘟囔着:‘老师来了,别睡。老师来了,别睡!’我爸冲进我的房间,摇晃着我,还以为我中邪了。上这学上的快给我整出精神问题来了。”

宋华年听到我说的这些话以后,就立刻浮现出了担心的表情。随即,她用一如既往细腻的关心和温柔的语气说道:“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了,大不了咱多请一天假,在家里痛痛快快玩一天。或者说去找其他人或者医生,对,找我也可以,多跟我说说话,缓解一下。如果精神崩溃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看着宋华年那一脸担心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我,虽然有时候有点唠叨,但我也爱听。

“这不是跟你说着呢吗!我还没那么脆弱。”

宋华年开心地笑了笑,我们两人就骑着各自的车子,回到了各自的家。高中时期的中午,基本上就是一回家就吃饭,之后再睡会儿觉,睡完觉就该回学校继续上下午的课了。下午由于大休,只上一节课,下午三点就会放学,这种设定对于我们这群基本上天天都晚上九点多放学的学生们来说,是真的很令人兴奋。

果然,下午一到教室,我眼前的景象,就像以往的每次大休当天的下午一样,压抑的班级里终于没有那么压抑,稍微欢快了一点儿。但随着老师的到来,气氛又一次回到了压抑的原点。

好在下午只有一节课,而且我们这位地理老师也是那种从不拖堂的老师,我们也是顺利地放学啦。我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收拾着东西,已经收拾好的同学们已经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学校。

“华年,等你推车子。”

说完我就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学楼。

校园里还有好多拉着行李箱离校的同学,这些应该是住校生吧。

我刚刚把车子推出来,宋华年就也出来了。

宋华年迫不及待地说:“走吧走吧,我等不及了,我要立刻行动。”

“老样子,在学校周边玩一会儿,之后再绕个远路,最后再回家!”

“出发!”

我们两个人又一起离开了学校。校门口人满为患,各色各样的家长来接住校的孩子,路边停着出租车,面包车。领着尿素袋子的同学,横穿马路的家长,每次大休,校门口就门庭若市。

学校附近有一条小吃街,并且,还有很多家书店,以及一家新华书店。

就算我和宋华年经过了许多书店,到了小吃街,街边也大部分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们这些同学的想法都差不多,都要来这里吃点东西。

宋华年要了一份加蛋的烤冷面,我要了一份狼牙土豆。我们就这样跟其他同学们一样,站在路边吃,由于小吃街上也有学校派来的眼线,所以我们两个不敢相互投喂,以免被发现是早恋。

我们俩一边走一边吃,为了这一刻,我们中午在家都少吃了许多。

煎饼果子,买一个,我和华年一人一半,再往前走,是一个买书的地摊。有好多同学在这里挑选书籍,吃完之后的我和宋华年,也凑了上去。

虽然是个地摊,但书还是非常全的,不一会儿,我和华年就调好了自己想买的书。华年买了一本堀辰雄的《起风了》和余华的《活着》。而我就买了一本书,是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在此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着,买这本书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之后我们就离开了小吃街,开始了绕远路回家之旅。

“焕青,你说,咱们俩天天这样相处在一起,简直就像亲人一样啊!”

“那肯定,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已经不止一次产生过我们二人是亲人的错觉了,我们两个就算是亲人,那也肯定不是一般的亲人,肯定是夫妻嘛!”

“胡说!我还没说要嫁给你呢!”说罢,宋华年的脸稍有涨红,立刻就加速把我甩在了后面。

“慢一点儿!这么快太危险啦!”

我追着宋华年,她却停下车靠了边。

“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刚刚说啦,是有一种亲人的错觉啦。”

宋华年冲我笑了笑,把头偏向了一边,说:“不,我不要错觉,我要你真实的想法,就是我们两人就像亲人一样。”

“嗯,对,我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你嫁给我之后,咱们就不是一般的亲人啦。”

“讨厌!”

宋华年趁我不注意,又一次溜走了,我又在后面追起了她来。

我们二人的身姿在夕阳的照耀下,越走越远。我们二人的欢声笑语,更给这次大休添上了一丝难忘的色彩。

当时上高中的我,居然能够说出娶宋华年为妻的话,真是相当有胆量,只可惜现在已经不了了之了。当初年少时所洒下的轻狂,却成为了无法触及的天边的星,我无法再和宋华年说上一句话了,无法再与她白头偕老了。果然啊,和宋华年就如同家人一样,果然是错觉啊。就如同梦境,随着河流,流淌到了现在。

不知道自己思考了多久,只知道再一次被头痛拉回现实之后,发现宿舍里的人都已经齐了。

四个人互相谁也不干扰谁,其实也挺好的。其他两个人其实无所谓,主要是徐正别跟我说话,我就大为宽慰。从床上远望,徐正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泡芙,还看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综艺节目。

如此的日子正常地过着,我也一天一天地努力着,享受着,终于就到了周六,我六点半就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今天是赴约去找白玉堂的日子,所以我的精神非常饱满。我悄悄地下了床,发现徐正桌子边的泡芙上已经有了苍蝇在趴着。这泡芙应该好几天了吧,应该都变质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啥时候给它扔了。不管了,找白玉堂要紧,得收拾一下,打扮一下,再提前跟她联系一下呀。

我动作十分迅速,很快就洗漱完了,把自己全身收拾了一遍,之后我在七点十分的时候就抵达了校门口,准备联系白玉堂。

哎,不对,今天是周六,昨天是周五,周五的时候白玉堂还在学校上课呢,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不在家。

我打开微信给白玉堂发了消息,问她现在在不在家,她却没有回复我。

不管了,我坐公交车去吧,她不回消息应该是还没醒呢。

我走到距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顺便买了一个肉夹馍,在等车的时候就已经吃完了。坐上公交之后,就踏上了去白玉堂家的旅程。

在历下换乘快速公交的时候,在入站前,我察觉空着手去也不太好,便买了一盒巧克力,不买这个我一时还想不起来该买啥。坐上车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十一分了,这个时候我才刚刚收到白玉堂的消息。

“来吧,时间还早,吃早饭了没?我一直在家呢,昨天下午没课了,我就回家了,我现在还在家里的床上躺着呢。我刚刚醒,我洗个澡去。”

“已经吃过了,我以为我来的太早,你不在家呢。”

“怎么可能不在家,我邀请你来的,让你在这玩一天,肯定提前一天就回来了。嘻嘻,我打算煮点泡面,中午我有很棒的点子,给你做点好吃的。”

“哇,那我得好好享受一下你的厨艺了。你一个人在家吗?”

“对,我一个人,咱们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了。”

“再过差不多一小时我就到了。”

“好嘟。”

白玉堂去洗澡了,我在公交车上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刚刚白玉堂还说,做什么事情都可以,这句话真的突然让我浮想联翩呀。不过,我应该是想多了,白玉堂让我去找她玩,找她去聊天,应该不会做什么奇怪事情的。虽然在我的眼里看来,男女之间的那条红线,跨越起来是非常容易的,但我认为我的这条理论在白玉堂身上不适用。随后,我瞬间就对我的这种想法产生了巨大的羞耻感,没想到白玉堂好心邀请我去玩,我还会这么想。不过,作为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有点想法也算是正常。

我长叹了一口气,公交车又到了十字路口,等待着绿灯亮起。就这样坐下去吧。

到了九点钟时,公交车到了最后一站,我下了车,开始按照白玉堂发的地址,寻找她家的所在地。

在寻找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走到了一排两层高的小楼面前,这些两层的小楼,虽然楼不高,但还是沿街的,所以开店应该也是容易挣钱的。道路两边全是这样的两层小楼,人行道也很宽,看样子一楼是门头房,二楼应该是住宅了。我再定睛一看,终于找到了白玉堂给我的地址上的位置了。泰鑫堂保健,是个保健品店,没错,白玉堂的父母是靠售卖保健品谋生的。我走到这家店门口,大白天的,这家店的卷帘门还是关着的,我该怎样进去呢?

我后退几步,看向二楼的住宅,发现白玉堂在向我挥手,随后,随着窗户被打开的声音,白玉堂向我喊到:“这里!我给你开门!”

这一喊,周围的路人也向我们这里看来。

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卷帘门就被打开了,我俯下身子钻了进去。

“终于来了,终于来啦!”白玉堂对我表示欢迎,我和她站在卷帘门后的屋内,我还观察着店铺的内部情况。不过,一进到店里,我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药味。店内就像药店一样,各种货架和壁柜上,放着分类不同的保健品,俨然是一家类似于药店的保健品店。

“玉堂,巧克力,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白玉堂接过我的礼物。

“啊,谢谢,你没来过保健品店吧!好好看看吧,是不是有一股药味儿啊?”

我将目光转移到白玉堂身上。“是呀,不过我比较喜欢闻这个味道,不反感。”

“我也是呢,我们家一家四口人都住在这个两层小楼里面,一楼是我们家开的店,二楼就是生活区了。那儿,”白玉堂指向柜台后的楼梯“这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一楼没什么可看的,随我到二楼来吧!”

我跟着白玉堂穿过了柜台,顺着楼梯走到了二楼,可能是家具密度比一楼货架密度低的原因,我突然感觉二楼的空间很大。并且我还发现,还有继续向上的楼梯。

“这个楼梯是去楼顶的哦,夏天可以在上面吃个烧烤,喝点酒,舒服得很。平时我也喜欢呆在上面,看夕阳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客厅和厨房餐厅是连在一起的,开放式的厨房好像更加大了空间的延伸感。

白玉堂沏好了大麦茶,放到了茶几上,我们两个人相对而坐,她穿的有点随便。

“今天你爸妈不在,店铺大门都不开呀。”

“是呀,只要爸妈不在,我们这个店铺就不营业了,我和哥哥可是不懂得怎样经营和销售的,所以只要他俩不在,我们就闭门不开。”

“哦,你还有个哥哥?”

“对,他现在在读研一,是学金融的,我们兄妹俩没有一个是想接手父母的产业的。你看,你身后就是我哥哥的房间。”

“哦,那你哥哥房间的隔壁呢?”

“那是我爸妈的房间,这是东边的两间屋,我的房间在西边,就是正对着你的那间,旁边锁门的那个是仓库。”

“你的房间一定很整齐吧?”我抿了一口茶。

“今天是整齐的,因为你来拜访我了,要是平时没人,我的房间可是乱糟糟的。”

“哦,我也差不多。”

白玉堂站起身来,邀请我去参观一下她的房间。

我随着白玉堂走进了她的房间,一张上下铺靠窗放置着,窗边多出的空间放了书桌,正对着门的地方是一台衣柜,十分正常的房间布局。

“话说,你一个人咋睡?上铺还是下铺?”

“我睡上铺,下铺一般不用,等待我朋友来的时候才让她睡下铺。”

“原来如此,那你哥哥的房间也是上下铺吗?”

“不,就是一张大床,有时候他带他女朋友来家里,真烦人,如果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还会把我撵走。”

“那你父母在家,你哥哥还敢把女朋友领回家吗?”

“呵,当然不敢,他欺软怕硬,一般都是大家都不在家或者我在家的时候他才领。我说我呆在自己房间不出来,不给他添乱都不行,还说我这个小孩不论是看到或听到都不行,非把我赶走。”

我们俩聊着聊着又坐回了沙发。

“你父母经常不在家?”

“不算是经常吧,一周也就一天,不过我哥哥两三周才回家一次,带女友回家不算进这个频率里面。”

“你让我这样的男性朋友来你家找你玩,也是趁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呀。”

“对啊,哥哥和爸妈管的可多了,我和男生约会,有时还要追问,更不要说什么让男生来家里玩了。”

我突然灵光一现,想起来了当时白玉堂说过有男生追求过她的事情。

“哎,白玉堂,给我讲一下你那些追求者的故事吧!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要讲给我听。”

“好的,我想想,从小学开始说起吧,那是五年级的时候。”

“这么小,就有人喜欢你?”

“那肯定,我小时候就可漂亮了呢。那时是一个同班的男生,他在一次期中考试的时候,突然走到了站在走廊里的我的身边,说:‘你的裙子真漂亮。’当时我一听,挺开心的,有人夸我,我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他好像很害羞的样子。之后又在一次期末考试的时候,他居然跟我表白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是咋回复的,反正就是没同意。后来到了暑假里,这小子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居然找到了我家里来找我玩。当时我在写作业,他进店之后,是碰见了我妈妈,我妈妈问他来干啥的,他说是来找我玩的,看到我在写作业时,说我在写作业,不打扰我了,之后他就离开了。妈妈当时立刻就好奇了起来,问我认识他不,我说他向我表过白,喜欢我。当时我哥哥没啥反应,但妈妈和爸爸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再往后,这个男生可能是变心了?抑或是放弃了,反正再也没有主动跟我说过话。”

“小时候做出的事情是真幼稚并且可爱呀。”

“初中的时候也有一个男生喜欢我,不过我非常讨厌他,因为基本上不论中午下午放学,他都跟在我身后,他可能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是很清楚的。他跟我表过白,我也明确拒绝过他,可他就是死心不改,认为可能只要坚持就会取得我的芳心。就这样,他追了我三年,我早就把他的各种联系方式删除了,就算如此,他还是追求我,真是让我无奈。好在我上高中之后,他就不再追我了。”

“真是有点抽象,年纪轻轻就开始做舔狗了。”

“别这么说嘛,初中,大家都懵懵懂懂,这也算是对爱情的一种初见解。”

“是啊。”我喝完一杯茶,随后又自己倒上。

“我继续说咯!我上高中之后啊,就遇到了我的初恋,当时我跟他基本上天天在一起,我还很享受他把我搂在怀里的感觉,跟他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后来是在高二的时候,一个男生尾随我们俩,就像是我初中时的那个男生一样。但这个男生居然敢给我男朋友写信,让他离我远点,说我是他的。我男朋友当即就找了个机会,把他拉出来理论。可能是他怒火中烧,两人谈判破裂,随后他就告老师了。我和我男朋友因为早恋被罚回了家,反省一周。而我男朋友也把那个男生写威胁信的事情告诉了老师,最后,他也被罚回家了,也是反省一周。”

“三败俱伤。”

“是啊,随后我就跟他分手了,为了摆脱那个男生的尾随,每天都是我爸爸接送我上下学,有时候是我哥哥陪着我。”

“是啊,就算是同校同学,而也得注意保全自己,高中生都是很冲动的。”

“嗯,那个男生,高三的时候因为追求另一个女生求而不得,打伤了人家,涉及了刑事案件,被学校开除了。”

“真是可怕啊,还好你我都很老实。”

“到了大学,也有给我写情书的,还有很多献殷勤的,我都不在意了。一直都不咋想谈恋爱,也没几个异性朋友,你是我唯一一个异性朋友哦。”

“啊,我很荣幸。”

“这有啥可荣幸的呀!焕青,你的那个前女友,是高中时候认识的吗?”

“对,高中时期认识并恋爱的,大学的时候分的,但我不想再多想了。”

白玉堂端起自己的茶杯,眼睛打了一圈转,喝了几口茶,也便没有追问。

我们两个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中午一点钟。白玉堂准备开始给我露两手了,穿上围裙,跃跃欲试,

“焕青,咱去楼顶吃,可以先把遮阳伞打开,今天不热,但应该会很晒。”

我按照白玉堂的指示打开了屋顶的大遮阳伞,随后就跑到厨房里帮助她切菜备菜。在我的努力帮助下,白玉堂很快就做出来了海鲜豆腐汤、鱼香肉丝、煎带鱼和炝炒西兰花。我和她把菜端到餐桌上后,我们两个人准备开始了用餐。

“真不能小看你呀,白玉堂,手艺非凡!这些菜看起来就好吃。”

“我可是很擅长烹饪的,经常帮助我爸妈炒菜,有时爸妈不在,我还得照顾我哥哥呢。”

“我在家时,爸妈不在的时候,是我姐姐做饭给我吃,咱们两家正好反过来了。”

“可不,我可是小的照顾大的呀。”

说完,白玉堂起身去楼下。

“你先吃着,我去拿一点饮料来。”

没过一会儿,白玉堂就拿着饮料上来了,我看也不像是普通的饮料,是两瓶清酒。

“简单喝一点点吧,焕青,你酒量看起来不错,那天在绿地我就发现了。”

“我倒是可以喝,你的酒量不太行啊。”

“没事儿,今天开心嘛!”

我们两个人就在楼顶的遮阳伞下,吹着徐徐微风,吃着饭,时不时还喝上一口酒。差不多吃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就吃饱了,白玉堂还是醉了,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我让她坐着好好休息,我开始打扫起卫生来。先把餐余的垃圾收拾一下,把餐具厨具清洗一下。收拾完这些上来时,发现白玉堂快要睡着了,我打算把她叫醒,让她回房间去睡。她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我本想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摔倒了呀,我就说嘛,你酒量不好,不要喝。”

“哼,我不走了。”

白玉堂一下子坐在了台阶上。

“会着凉的,快起来。”

“不,除非你把我背下去。”

“好,我勉强答应你吧。”

没办法,对于这样的醉酒的人,只能像是对待小孩一样哄着。

我走到白玉堂身前把她背了起来,她比我想象中的要重一些。下到二楼之后,我把她放在了她的床上,白玉堂一躺下就开始打了呼噜,我马上离开,继续帮白玉堂做家务了。只把餐后的卫生打扫好还不行,一些地方都被我踩脏了,我想还需要扫地拖地吧。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白玉堂睡着了,等到我干完家务,她醒了,我再走吧,到时候应该还可以看到夕阳。

我说干就干,打扫完一二楼和楼顶的卫生之后,我就坐在白玉堂的房间门口,看着她睡觉,等待着她醒来。她的睡姿很奇怪,不过睡觉的表情非常平静和可爱呀。坐了一段时间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接近六点钟,白玉堂窗外已经显现出了夕阳。我就想去楼顶,看一下白玉堂口中的夕阳是如何的样子。我自己一人走了上去,收起遮阳伞,坐在椅子上看着夕阳。

正当我看得正入迷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原来是白玉堂上来了。

“醒了?”

“嗯,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啊,夕阳,好美。”

白玉堂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身边,我们两人共同欣赏着夕阳。

“我醉了,很失态吧?”

“没有,很可爱。”

“那,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事情?趁我醉的时候?”

“没有,就是把你背回了房间而已。”

白玉堂转头看了我两眼,啥也没说,继续看着夕阳。记得当初,我和宋华年也一起看过夕阳啊,一起展望的未来。现在这个情景不免有既视感。如今有何不是在展望未来呢?大学毕业后的未来,一定充满了不确定性,像如此快乐的日子,以后怕是会很少了。

白玉堂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说是她爸妈马上回来,让她提前把卷帘门打开,父母还要往里搬运一点货物呢。

看来我该走了。

“走吧,玉堂,我帮你把门打开吧,我也该走了。”

“好的,今天你开心吗?”

“开心,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每天都是开心的。”

“嘿嘿,那以后,有机会的话,再来找我玩?”

“方便的话,一定会的。”

我和白玉堂走到了楼下,打开了大门,让一楼也充满了夕阳光。

“再见!”

我和白玉堂告别,准备去坐公交回宿舍了。今天真是快乐且难忘的一天,白玉堂虽然醉了,我也不反感,这不是什么大事,并且她的热情和活力让我着迷。

今后还要继续回学校上课,继续学习,并且马上就要毕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