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逛百草堂

穿戴着虎须薄甲和十兽拳套，柳明悠然踏上回妙音坊的路。

进入乌府的条件虽苛刻，他却并不在意。

只要偿还完预支寂灭爪的债务。

就能进行下一次预支，继续提升实力。

到时乌府会武，他自觉能凭着熟练度，独占鳌头。

“王教头，我想去一趟百草堂。”

行至街市，柳明突然开口。

想要偿还债务，除了练功和休息，还需补充药力。

苏婉卿送的益鹿草快用完了。

王海给的百灵丹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就会消耗光。

他想去百草堂看看，有没有类似百灵丹，或是更好的补药。

王教头听后笑了笑：“好，我陪你去。

不过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王教头？

师父说了，你我平起平坐，我年长些，你称我为兄便是！”

柳明也笑了：“好，王兄！”

他对王海颇有好感。

自己能有今天，也亏了王海提携。

因此哪怕他再抠门，仍从怀里掏出了几锭银子。

“王兄，我知道谈钱俗气，但你这般帮我，方才进乌府上下打点也花费不少。

这里有些银子，聊表敬意！”

王海却推开他的手，没有收。

“柳弟。今天我提携你，明日你提携我。咱俩之间，无需用钱衡量！”

闻言，柳明哈哈一笑，将银两收回怀中，郑重道：“好！”

二人一路行着。

眼下太阳高悬，已近晌午。

在王海的带领下，终是在午时前赶到了百草堂。

百草堂和妙音坊一样，处在闹市，位于苏淮河畔。

其三间店面连为一体，从外面看上去颇为气派。

柳明跟在王海身后进了店铺，随即有名药徒迎了上来。

“客官，想看些什么？咱们百草堂是三百年老字号了，各类药材、灵丹妙药，一应俱全！”

柳明没有回话，他环顾四周，见店内十分宽敞，前堂有十多名药徒往来忙碌，还有数十名客人在询价拿药。

十分热闹。

至于药材，则是存放于后堂药材铺里，由栅栏阻隔，只有药徒方能进入。

柳明回过神来，对接待的药徒道：“益鹿草，什么价？”

那药徒反应迅速：“十二两一株。”

“十二两？”柳明眉头皱起，“前些日子我才听说，只要十两。”

药徒年纪尚小，约莫十五岁，但应付客人起来已颇为熟络。

只见他捧上笑脸叹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近来官府发布了限采令，对山中各类药材的开挖采摘作出了严格的限制。

因此药价涨了！

您呐，眼下不买的话，再等几天，药价还会涨得更高呢！”

柳明摇摇头，他本想来看看百灵丹，顺便捎上一株益鹿草的。

既然药材涨价，他却是不舍得买了。

“那，百灵丹什么价？”

说着，柳明看了王海一眼。

这百灵丹是王海赠予他的，效果非常好。

但他不知道价格，所以想让王海帮忙看看，价格是否合理。

那药徒眼睛一转，便迅速报出了价格：“百灵丹，乃数十种名贵药草炼制而成，对炼皮境武者颇有裨益！

咱们这儿存货却是不多，还剩三颗，另有两颗已被人预定。

价格嘛，好说，只需一百二十两，客官您要的话，得赶紧下手了。

不然指不定就被别人买去了。”

柳明看向王海，见其微微摇头。

顿时心中了然。

一百二十两一颗，贵了！

这时，王海在旁适时道：“九十两，卖不卖？咱们就带了这些钱，卖的话现在就成交。”

柳明全部身家只有五十两，见此情形，知晓王海是打算替他付钱。

心中感激，却并未作声。

那药徒闻言，面色为难道：“客官，您这价杀得也忒狠了些！九十两，咱得亏许多。

要不……一百一？”

王海转身，侧身对着药徒：“九十九两，不卖咱就走了。”

药徒咬着牙道：“这…客官们，看你们气度威武、谈吐不凡，便知不是普通人。

这样吧，小的去请示一番掌柜，看看这个价行不行！”

说着，药徒扭身进了后堂。

至于是不是真的去找掌柜，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趁此间隙，柳明和王海在百草堂内闲逛起来。

柳明问道：“那百灵丹，怎么如此贵？”

王海笑道：“自是药材珍稀、炮制过程繁琐。

不过成本嘛，也就七十两左右，即便原料价格再涨，顶多卖个一百两。

他卖一百二，却是见你我是生人，想要宰客了。”

“店大，却欺客！”柳明颇为肉疼。

自己一个月也就五钱工钱，好不容易得了五十两银子，竟连一颗小小的百灵丹都买不起。

他不禁好奇：“这些补药都这般贵，武者们都是怎么买得起的？他们是怎么挣钱的？”

王海忍俊不禁道：“自然…是买不起的。寻常武者，很少吃补药，都靠日积月累的苦练。

十天一颗百灵丹，也只有大富之家才能吃得起！”

“那不吃补药，修为岂不是进展极慢？”柳明接着问。

“当然。所以绝大多数武者，一辈子都突破不了炼皮境，只能给富户看家护院，潦草一生。

这也是为何，我大离人天赋不差，又勤苦，却打不过莽人的缘故。

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有胆识、够努力，却没钱练武，上了战场只能当炮灰。

而大部分富家子弟有条件习武，修为也高深，却不愿上战场拿命拼杀，只在后方躲得远远的，遇到苗头不对，溜得比谁都快。”

柳明点点头，听明白了其中关节。

可以说，这百草堂，就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百灵丹效果虽好，也不是给他这样收入低微的武者吃的。

此时，那名药徒急匆匆从后堂回来了。

他满脸笑意地冲柳明拱了拱手：“客官，恭喜您！我们掌柜的同意了，九十九两，卖了！您看小的是给您包起来，还是送到府上？”

“现……”王海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刚要付钱，便被柳明打断。

“你们这儿，还有比百灵丹更好的武道补药么？”

药徒一愣，顿时两眼放光：“有的有的，客官您要什么品阶？”

“最好的！”柳明不假思索。

他是不想再欠王海人情。

便找了个借口，询问最贵的补药，借口说身上的钱没带够，下次再来。

药徒见多识广，自是察觉到了柳明的意思，可也没有冷脸，仍是笑意相迎。

“最好的，便是咱百草堂的镇店之宝，鲛血丹，乃远海鲛人精血所炼。

对于炼皮境武者来说，只需一颗，便能提升两转修为；若是在炼皮九转时服用，更是能直接突破炼肉境！

一颗，需要两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