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赴苏婉卿之约

在昏暗无光的小屋内。

柳明顿时来了感觉。

他喜欢这种静悄悄、不被打扰的状态。

因此很快便心神守一、沉浸在寂灭爪的演练中。

只是或许正如王教头所说，他的根骨闭合、灵性消散大半。

因此连续演练了大半日，都仍未有气感。

“这武道入门真难呐！”

柳明也不急了，干脆就去吃饭、休息，放松心情。

等恢复了精力，继续练习。

到了午夜，前堂零散的客人散去，剩余的客人转入包房继续听曲、赏舞。

忙活了一天的杂役们也都回到前院歇息。

只是今天，他们没在屋内看到柳明。

有不知道内情的好奇问：“小柳呢？今儿咋没看到他？”

有已经听到传言的羡慕道：

“他呀，升官儿咯！如今跟着王教头习武，不仅活儿不用干，还能和护院一样。

顿顿吃肉、每月五钱工钱、住中院独立小屋哩！

以后啊，咱可不能再叫人家小柳了，要叫柳哥、柳爷！”

闻言，众人纷纷眼红不已。

“唉，他也算一步登天了，咱们的苦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哟？”

“你要能在一日半之内学会大小擒拿，你也可以。”

“别做梦了，赶紧睡吧，明儿还得起早干活呢！”

……

中院内，练完功的柳明来到院子中，趁着月色不错散散步。

“这寂灭爪乃是大小擒拿的祖先。我的大小擒拿小成后，对于寂灭爪的练习，却是颇有裨益。”

在大小擒拿的加持下，经过大半日的练习。

柳明的寂灭爪已经练得像模像样。

只是始终未能孕养出真气来。

正在这时，婢女黄晴来了。

她穿过月洞门，远远瞧见柳明，露出笑容，快步迎上来道：

“恭喜啊明哥儿，你如今进入中院，得到王教头真传。武道入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柳明淡然点了点头：“多谢。有什么事吗？”

黄晴没想到对方这么冷淡，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些不悦。

不过她望着近来吃饱喝足养得稍微丰润、长得又眉清目朗的柳明。

心里的欢喜登时将不悦一扫而空。

转瞬便捧出一张可人笑脸，轻咬着嘴唇道：“明哥儿，咱们也算熟人了，你咋语气还这么生分？

上次的事是妹妹不对，你喜不喜欢喝汤？妹妹明儿煲老母鸡汤给你喝，以表谢意~”

柳明摇摇头：“不了。是不是苏姑娘让你来找我的？”

他猜出黄晴的来意，绝不是请他喝汤这么简单。

身为苏婉卿的婢女，若不是苏婉卿的意思，黄晴又怎么会离开二楼，来这中院？

苏晴一愣，听到苏婉卿的名字，立时有些不悦。

可她又不便表现出来，便扭过身去，冷声道：“是，苏姑娘有请。”

柳明不以为意，悠然跟着黄晴向前堂走去。

堂内灯光昏暗、冷冷清清。

上得二楼，方才听到各间屋内传来热闹的丝竹之音。

苏婉卿只在大堂唱曲，从不接纳包房的客人，因此她的屋子倒是清净。

轻车熟路地来到苏婉卿房外，柳明依旧像昨夜那样，待黄晴通报后推门进去。

嗅着似有若无的淡淡花香，他瞧见苏婉卿正端坐在书桌旁，捧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见过苏姑娘。”

柳明出声提醒，苏婉卿这才放下书，起身行了一礼：“柳公子，小女这厢有礼了。”

她细眉如画，杏眼善睐，皮肤宛若白雪，身段恰似娇柳。

那张闭月羞花的容颜即便看了多遍，仍不会腻味。

柳明心中慨叹，这苏婉卿不愧是南江城头牌歌姬。

不论容貌、身段还是气质、才艺，皆算得上绝顶。

但他没有失礼，匆匆一瞥便收回目光。

苏婉卿款步走来，待离他三步远，伸出青丝袖内的柔夷，向书房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进得书房，苏婉卿重又拿出昨夜那副导引图卷轴，在桌上铺开。

“柳公子，听闻你仅用了半日，便习得了王教头的大擒拿手？

小女也算见识广泛，可还未听过有公子这般天赋卓绝的。

小女以为，凭柳公子的造诣，一定能研究透这导引图的奥秘的。

小女先演练一遍示范，如何？”

说完，苏婉卿自顾自照着卷轴，打了一套导引术。

她的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风采动人。

柳明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既已知道，这导引图只是寻常的养生拳脚套路，没什么作用。

便不愿浪费时间在上面。

肯来无非是看在苏婉卿的面子上。

苏婉卿毕竟是妙音坊的头牌，若是得罪了她，只怕会影响到自己。

相比和苏婉卿研究导引术，他更想回屋独自练习寂灭爪。

苏婉卿也是个聪明人，她察言观色，看出了柳明的焦虑不安。

便停下动作道：“柳公子莫要心急。

小女虽不懂武学，但听人说过，武道一途，越往后走，识文习字、参图悟法便越重要。

说不定，公子在这儿学会认字、琢磨功法图，也能对武学有益呢？”

柳明听后觉得有些道理，便耐下性子，跟着苏婉卿打了一套导引术。

这导引术共九个招式，动作缓慢，还要搭配呼吸和心法。

倒和寂灭爪有些类似。

但寂灭爪好歹打完后气血翻涌，能见着成效。

导引术练完却什么效果也没有。

柳明连疲累都感受不到。

练了三次后，他又跟着苏婉卿学起了认字。

原主从小在山中长大，只跟着老爹学了些捕兽狩猎技巧，没上过私塾，是大字不识一个。

眼下能免费念书，柳明倒觉得挺不错的。

毕竟要是不识字的话，以后捡漏到功法秘籍，也看不懂。

更别说钻研高深武学了。

何况在私塾念书，每个月要三五两银子。

他本就爱财抠门，这白嫖之事最是喜欢。

书桌旁，苏婉卿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指着纸上的字，一板一眼地道：

“这是一，这是二，这是三……来，你照着写一遍。”

柳明坐在她身旁，嗅着她身上飘来的淡淡脂粉香气，忍不住心神荡漾。

他扭头瞥了眼苏婉卿，苏婉卿察觉到，转脸微嗔道：

“看我做甚？用功学字！”

柳明便用粗糙大手提起毛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个“一”字。

岂料看到他写的字。

一向端庄雅致的苏婉卿，禁不住掩嘴嫣然一笑。

“哈哈哈，你怎么写得和蚯蚓一样？”

“想不到柳公子武道天赋过人，识文习字却……”

柳明顿时有些不服气，又用心照着苏婉卿的字迹描画起来。

苏婉卿望着柳明认真的模样，微微点头：“不错，有模有样了。再接再励！”

不知不觉间，两人说话间的语气，已没了生分。

“柳公子，看你表现不错，奖励你一件东西。”

半晌后，苏婉卿满意一笑，起身从博古架上拿来一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