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献舞

楼初瑶站在中央，待沈策的摆好琴，男人散乱的墨发在眼前摇晃吗，随着手臂的动作，眼眸的光忽明忽暗，讳莫如深。

可惜没多少人会真的在乎这个废物皇子。

沈策的琴声先是低沉婉转，楼初瑶舞姿随着琴声而起……

营帐内欢笑声此起彼伏，沈玦连同手下将士，喝酒吃肉，不在繁华京都，宴席却是奢靡极致。

那些人望着楼初瑶的眼神，无不带着轻视，只当是一个玩物，尤其想到这玩物还是他国珍宝，内心的成就感更甚。

“不愧是沧月国长公主，这舞姿果真，妙极了……”说话的人坐在沈玦右下方，是沈玦的副将之一，林摩，亲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因为楼初瑶而被将军就地斩杀，林副将恨透了楼初瑶。

倘若不叫着沧月国长公主在北齐脱一层皮，他就不叫林摩。

林副将的话落，立马引起周围将士起哄大笑。

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多数带着色欲，虽然多少顾及到沧月国的身份不能对这位公主怎么样，但此生能见公主跳舞，也足够了。

楼初瑶身姿轻灵，身轻似燕，随着沈策轻柔的琴声，身体软若云絮，双臂柔如无骨，步步生莲，琴声渐急，楼初瑶的身姿舞动得越来越快，如玉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

她步子舞动，似乎整片天地都成了自己的舞台，除了翩飞的身影，周围的一切都渐渐模糊，以她为中心升起一道屏障，将那些好的不好的的目光，全被挡在外面。

楼初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到了沈策的案桌前，衣袖抚过他的琴，轻轻带过男人手背，忽的一下，琴声戛然……

沈策抬头，瞥见的楼初瑶明媚的容颜，一双如烟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不知是不是饮了酒的缘故，内里中烧得有些厉害。

琴声停顿，惹得众人的目光霎时间看过来，沈策不紧不慢，手腕抬起，再次落下时，乐声猛然变化，急促，紧张之势喷薄而出。

楼初瑶也不甘示弱，身子一转，到了沈玦跟前，沈玦看着她，眼中起了些许兴趣。好奇楼初瑶接下来的动作。

兵器出鞘的声音异常响亮，干脆利落，回过神来时，沈玦的佩剑已经握在了楼初瑶手中。

“大胆，你敢拿剑指着将军！”林副将拍桌而起，他一直提防楼初瑶，剑落入楼初瑶手中的瞬间，林摩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指向楼初瑶的方向。

楼初瑶斜睨林副将一眼，唇角的弧度上扬，手腕一转，手中的剑对着沈玦只是一瞬间，她转身，曼妙的身姿再次回到营帐中央。

“坐好！”沈玦有些不悦，甚至目光都不曾落在林摩的方向，林摩顿时歇了焰气，坐下狂给自己灌酒，怒气憋在胸中。

一曲终了，楼初瑶面色微微红润，喘着着对上座之人行一礼，双手捧着剑，“私自动用王爷的剑，还请王爷莫怪！”

沈玦走下来，在楼初瑶跟前站立，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住楼初瑶手中的剑，拿在手中仔细端详，道：“这把剑随本王征战多年，不知道沾染过多少敌人的鲜血，是本王最引以为傲的战利品……”

“到底是生魂养剑刃，越发坚韧锋利。”

“看来楼初瑶公主也喜欢这把剑。”沈玦笑着，居高临下看着楼初瑶，那笑容是胜利者的居高临下。

沈玦手臂动了动，手中的剑在空周挥舞几下，楼初瑶抬眼，剑刃折射的白光晃花了眼，她似见到剑下亡魂在悲惨哀嚎，那些魂魄身上穿的，是沧月国的衣裳……

楼初瑶手心不知何时出了汗，沧月国的将士，百姓，何其无辜，北齐入侵沧月，大肆虐杀，生灵涂炭，沈玦这些人，就是恶魔。

北齐临沧王沈玦在北齐最大的荣耀，就是拿下沧月国一半的城池，一战成名，拿下沧月十座城池的时候，沈玦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王爷，没有封号，自从带着大军攻入沧月，就自封了临沧王。

沧月国，临沧王，临沧，狼子之心，人尽可知。

楼初瑶死死盯着那把剑，心中怒火中烧，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顿时一黑，身体便软了下去。

“公主！”小离本来立于一侧，看见楼初瑶晕过去，急忙冲出来。

“公主你没事吧！”扶着楼初瑶，小脸上布满着急，往沈玦面前一跪：“王爷，我家公主着了风寒，还请王爷能帮公主寻一个医师！”

楼初瑶的身体早就因为长途跋涉劳累数月，再经过几轮大起大落的刺激，早已不堪重负。

沈玦轻飘飘瞥楼初瑶一眼，眼睛眯了眯，随即转脚将手中的剑扔往远处案桌上的剑鞘，精准入鞘。

“此处乃是军营，我等都是都是一群粗糙之人，确实没带医师在旁，只怕要请公主委屈几日，待回到皇都，本王必然帮公主找到最好的太医。”

“来，继续喝酒！”沈玦回到座位，丝毫不管楼初瑶主仆二人。

所有人都袖手旁观，只小离一人慢慢将楼初瑶背起来，带回之前的营帐之中。

背后的热闹声响丝毫不曾因为楼初瑶的晕倒受到影响。

角落里，无人关注的沈策提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往嘴里送。

“啪！”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将军，三皇子醉了！”

就见沈策四仰八叉躺地上，桌子也被掀翻在地，美酒佳肴散落一地，惨不忍睹。

就连趴在地上的沈策都看不清面容，头发像是有什么魔力，每次都能遮住沈策的脸，无人能看清他的神态。

沈玦皱着眉，朝那边摆摆手：“带下去吧！”

毫不掩饰的嫌弃，那位的儿子，就是不中用！窝囊废！

“将军，要不要属下叫几个人照顾一下三皇子？”有的将领就等着这个要邀功的机会。

沈玦不会明面上对沈策怎么样，但是手底下的聪明人做什么他都乐见其成。

只是这一次，沈玦不知为何，竟然没应允，“一个醉鬼，有什么意思。”

那将领得不到指示，也不敢轻举妄动，沈策再怎么也是皇子，只好作罢。

沈玦望着被人拖着出去的沈策，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另一张柔美动人的脸。

那被迫乖巧顺从的模样，更叫人心动……